“唔——！”
徐文整个人闷在水里，胡乱扑腾了好几下，又灌进好几口水，他只能慌乱地在温热的水中胡乱摆动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一只有力的手臂猛地托住他的腰，稳稳将他举出水面。
再顾不上再纠结先前的问题，徐文几乎是本能地紧紧环住陆清让的脖颈，胸口紧贴着他的脑袋，双腿牢牢盘在他腰间，咳得撕心裂肺。
“咳！咳咳——！”
陆清让单手稳稳托着他，另一只手在他后背轻轻拍抚。
“没事吧？”担忧的声音从胸膛处传来。徐文喘着粗气，仍在断断续续地咳着。
陆清让耐心地轻轻地拍了好一会儿，直到怀里的人终于晃了晃那湿漉漉的脑袋，呼吸渐渐开始平复。
徐文终于缓过了神，这才有空微微低下头，看向正抱着自己的人。
随着他低头的动作，那湿透了的发梢上水珠一滴滴落下。
滴答。滴答。
一颗珠落在陆清让轻颤的睫毛上。陆清让和他一样，那微长的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与颊边。那颗水珠压得睫毛微微一颤，随即滚落，顺着那冷白的脸颊滑过挺直的鼻梁，最后融入那本就湿润、艳红的唇上。
那双被水浸得湿漉漉的桃花眼，重新望进了他眼里。
徐文怔怔地看着，胸膛里的心跳声一声比一声重。
两人目光再次重新相融在一起。
氤氲的热气缭绕升腾，将池水之外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
心跳声两人相贴的身体中逐渐同频共振，明明身体只有一小部分浸在温水中，徐文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热意给融化了。
暧昧的气氛开始一点点蔓延开来。
“徐文。”
陆清让低声开口，打破了两人之间默契的沉默。
“我们一人一次，轮着来，好吗？”
还在痴痴望着他的徐文，听见这话，眼睛猛地亮起，整个人瞬间兴奋起来，脸上也绽放出了璨烂的笑容。
“陆哥！你说真的？！”
陆清让微微眯着眼，仰头看着这个心思一眼就能被望到底、满脸写着蠢蠢欲动的人。
“真的。”他肯定地答道，却又微妙地停顿了一下。
“但是——”
徐文立刻安静下来，盘在他腰间的腿乖乖收着力，环着他脖颈的手臂更紧了些。一双眼睛亮晶晶地、满怀期待又心急地等着他的下文。
“你得先让让我，我先来。”陆清让放柔了声音，用那双漂亮得眼睛真诚地望着他，“可以吗？”
徐文呆了呆：“意思是，你先一次，下一次在我来？”
陆清让轻轻点了点头。
徐文快速眨了眨眼，象是在认真思考事情的可行性。
陆清让却在不给他再思考的时间，黏糊糊的撒娇又粘贴来：
“徐文，不可以吗？”
这声音挠得徐文心里又软又痒，他嘴角咧开傻笑：“可以！当然可以！”
陆清让乘势追击，声音更软：“那以后，我们都这样，好吗？”
徐文眼睛更亮了，他没想到陆清让竟肯做这样的让步！他赶忙应声：“好！陆哥你真好！”
话音落下，四周重新陷入沉默。
徐文看着陆清让眼中漫开浓烈的情愫，心头莫名有一些发慌。
“那，开始了。”
陆清让温柔的低语落在他的耳中。
徐文呆呆的看着陆清让对他弯起了那双桃花眼，露出一个几乎惊心动魄的微笑。
徐文喉结滚了滚，小声应道：“恩，好。”
氤氲的热气彻底围绕住了两个人，只漏出些破碎不堪的音节、和胡言乱语的哽咽。
徐文脑子里嗡嗡作响，手肘无力地抵在池边，额头抵着手背，垂下的脑袋随着——节奏——。
在彻底承受不住的时，他也只能胡乱摇着头，嘴里溢出些不成句的呜咽，再也做不出任何象样的抵抗。
温泉蒸腾的热气，叠加着汹涌的快意，让他整个人彻底混乱、失控。
一声满足的轻叹从他身后传来。
陆清让站在他身后，手掌稳稳扶着徐文的腰，目光看向那已彻底红透的后颈。他俯下身，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抚了上去，拇指轻轻摩挲着发烫的皮肤。
他侧过头，温热的唇几乎粘贴徐文通红的耳朵，声音压得低哑：
“徐文，到你了。”
徐文被耳边的热意打的措手不及，身子跟着颤了一下。他先是尝试着动了动象是装满浆糊一般的脑袋，终于勉强侧过一点，装满泪水的双眼努力望向身侧的人。
“好好的。”
陆清让看着他露出了被手臂半掩着的、泛红的眼框，布满泪痕的脸颊，眼底的暗色翻涌得更深。他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那我松手了？”
话音刚落，一直稳稳扶在徐文腰间的手作势微微一松——
“唔！等等”徐文沙哑的声音慌忙响起。
那双手果然立刻又稳稳托住了他，关切的声音贴着耳畔响起，带着潮气的热意：“还好吗？”
“不不好，没力气了”徐文含着哭腔老老实实得回答，声音里满是委屈。
“那怎么办呀，徐文？”
趴在池边的脑袋胡乱蹭了蹭手臂，停顿了好一会儿，终于自暴自弃的说出了陆清让期待的话：
“过下次？”
陆清让眼底的暗色越来越浓，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那又该轮到我了哦，徐文。”
他感觉到掌心下那泛红的脖颈轻轻一颤，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那你快点”
陆清让爱怜地揉了揉徐文湿透的软发。
“好。”
窗外的雪，不知何时越下越密，越飘越急。原本只能看见被室内灯光照亮的那一小片雪，渐渐清淅。
天光大亮，世界一片银白。
陆清让将人轻轻抱进温暖的被窝，自己也随之躺下，将昏睡的人揽入怀中。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壁炉里柴火偶尔噼啪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