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温热的、轻柔的吻,一下一下落在熟睡的徐文脸上。
“啧”徐文在睡梦中皱起了眉头,无意识地侧头想躲开,整个人往被窝里深处缩了缩。
“该起来了。”陆清让温柔、耐心地哄着。
一只手臂慢吞吞地从被窝里探出来,在空中软绵绵地划拉了两下,又垂下去,象是醒了,但身体还在沉睡中挣扎。徐文在被窝里左右滚了半圈,把自己裹得更象个茧,彻底没了动静。
陆清让看着觉得好笑,又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这次徐文干脆把脸全埋进被子里,声音闷闷地传出来,带着浓浓的睡意:“你好烦”
“我的错。”陆清让很自然地接话
徐文这才睁开眼,眼神迷茫地聚焦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撑着坐起身。
他垂着头坐在床上,头发翘起几撮,整个人还有些迷糊。终于,那带着不爽的眼神扫了过来。眼神瞄着陆清让,有点子没睡醒的起床气,开始找茬。
“衣服收了吗?”
“收了。”
“证件呢?”
“检查好了,在包里。”
“现在几点?”
“六点整。”
“那我要穿的衣服呢?”
“按你攻略里写的,准备了厚的。”陆清让语气平稳,把徐文要穿的衣服放到床边,“车已经订好,领完证直接去雪山温泉。”
徐文一时语塞,瞪着他,再找不到可以找茬的点。
他憋了半天,耳根泛红,终于绞尽脑汁挤出一句:“谁让你昨天、弄那么久!”
“对不起,我错了。”陆清让依旧温声应着,手里还拿着准备给他的衣服。
“”
徐文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在心里狠狠懊恼昨晚太过纵容这人。
他伸长手臂,一把捞过衣服,挪到床边。腿刚想发力,一双温热的手掌已经稳稳扶住了他的腰。徐文动作顿了下,没拒绝,借着他的力道站了起来。
脚还有些软,他用手肘轻轻顶开腰上的手,往前走了两步,也顾不上身后那道黏腻灼热的视线,背对着人,干脆利落地脱掉了睡衣。
陆清让的手还维持着半抬的姿势,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眼前这景色。
徐文优越的肩背线条舒展开,偏细的腰身没入睡裤边缘,笔直的长腿格外扎眼。
与他自己冷白的肤色不同,徐文的皮肤是健康的暖白色,此刻,那上面布满了深深浅浅的痕迹,从肩到腰窝,从大腿甚至到脚踝,宛如雪地里落下的红梅。
陆清让静静欣赏着,内心这才冒出了一丝丝的愧疚感。
昨晚他们都有些失控。
徐文很主动,修长的腿紧紧——他,即便后来脱了力,发着颤,也要黏糊糊地粘贴来,不肯松开。
“你收敛点!”
一声带着恼意的声音拽回了陆清让飘远的思绪。
徐文感觉自己的后背快要被那目光点着了,一回头,却正好将身前也彻底暴露,胸口微微肿着,那一片更是红梅密布,触目惊心。
四目相对,徐文瞬间读懂了陆清让陡然转深的眸色。
他再顾不得埋怨,手忙脚乱地套上裤子,嗖地一下冲进了卫生间。
“咔嚓”一声,门被干脆利落地反锁。
陆清让低头看了看自己,无奈的轻笑一声。
他起身,决定去阳台吹吹冷风,冷静一下。
卫生间里,徐文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还有些微肿,嘴唇也红肿得明显。
他叹了口气,低头想去拿牙膏,却发现牙刷上已经挤好牙膏,漱口杯里接满了水,连毛巾都放在他最顺手的位置。
那点别扭气,彻底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快速洗漱完毕,用冷水拍了拍脸,整个人清醒了不少。拉开门,卧室里却不见陆清让的身影。
徐文从卧室探出头,发现那人正站在敞开的阳台边,寒风正呼呼地往里灌。
“干嘛呢?不冷啊?”他赶紧走过去,把人拉回温暖的室内,反手关上玻璃门,握住陆清让被风吹得有些冰凉的手,拢在掌心捂着。
“没事。”陆清让没多解释,只是任由他暖着。
“我们几点出发?”徐文问。
陆清让这才侧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车应该快到了,走吧。”
接下来的行程顺利得不可思议。
从家到机场,明明正值晚高峰,却一路绿灯,畅通无阻。安检、候机、登机每一个环节都丝滑流畅,没有任何突发状况。
直到在座位上坐好,徐文才有些恍惚地意识到,他们真的已经在飞往另一个国度的飞机上了。
窗外是沉沉的夜色,a城的夜景在视野里迅速缩小、远去,最终融入那片浩瀚的天空中,再也看不见。
一只温柔的手轻轻复盖住他的手背,徐文从窗外的黑暗中收回视线,转过头。
陆清让正看着他,眼神有些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温柔。
徐文对他笑了笑,反手握住。
陆清让用空着的那只手接过空姐递来的毛毯,仔细地盖在徐文腿上。
“要不要再睡一会儿?”他低声问,“时间还长。”
徐文将毛毯拉高一些,也分了一半盖在陆清让身上。
“你也休息下。”
陆清让点头:“好。”
徐文将头靠在柔软的椅背上,侧过脸,静静地看向身旁的人。
陆清让也正静静地看着他,温柔的声音响起:“睡吧。”
徐文终于安心地闭上了眼睛,他确实需要养足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