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徐文半抱半拖地把人往卧室里挪。
陆清让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双手还死死箍着他的腰，脸埋在他颈窝里，呼出的热气一阵阵烫着皮肤，又痒又麻，激得徐文忍不住想缩脖子。
“徐文、徐文、徐文……”
“我在、我在、在呢。”
搬动一个醉鬼本就费力，何况是黏成这样的醉鬼。
等终于连拖带拽地把人摔进床铺里，徐文自己也累得微微喘气，脑袋里那点晕乎的酒意更明显了。
他甩甩头，看向床上的人。
陆清让仰躺着，修长的腿一半搭在床上，一半还垂在床边。略长的黑发凌乱地散在床上，衬得那张脸绯红一片。
他的眼睛湿漉漉的，目光一动不动地粘着徐文，被酒意染红的嘴唇微微开合，还在无声地念着他的名字。身上的衣服因为刚才一番折腾，领口歪斜，露出一截漂亮的锁骨。
徐文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血液“轰”地一下全涌上了头顶，心跳快得象要跳了出来。
他愣在原地，一时竟忘了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陆清让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动作，有些费力地用手肘撑起上半身，伸长手臂勾住徐文的脖子，将他拉近。
他仰着脸，哼哼唧唧地凑上来索吻。
徐文被他拽得一个趔趄，下意识弯下腰，低头痴痴地看着他。
陆清让的吻先是落在他的脖颈上，湿漉漉的，带着酒气的热度，又慢慢往上蹭，划过脸颊，蹭过嘴角，却好象因为晕得厉害，总也对不准似的，怎么也碰不到徐文的唇。
他有些着急，整个人几乎挂在了徐文身上，手臂用力往下压。
徐文被他带得彻底失了平衡，双臂猛地撑在陆清让脑袋两侧的床铺上，一条腿的膝盖半跪上床沿，才勉强稳住。
温热的吻还在他脸颊上胡乱地印着，徐文却只是定定看着眼前这张急切索吻的脸。
直到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都急得泛了红，他才象看够了似的，终于低下头，含住了那艳红的唇。
带着酒气的吻立刻纠缠在了一起，比想象中更缠绵。
陆清让被亲得彻底倒回床里，双手却紧紧搂着徐文的脖颈，不肯松开半分。
徐文被他压着，只能双手撑在他耳侧，勉强维持着一点距离。
可这个姿势撑久了，手臂便开始发酸发颤。
他试着抬头想喘口气，脖颈上的手臂却收得更紧，根本不让他退开。
终于，手臂彻底脱力，他整个人往下一沉，差点完全压在陆清让身上。
最后关头他慌忙用手肘抵住床垫，才没把全身重量压下去。
脑子像灌满了浆糊，眩晕感越来越重，唇齿间交换的酒气仿佛也让他醉得更深了，眼神开始迷离。
陆清让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无力，搂着他脖颈的手微微松开，下滑到后颈，安抚似的轻轻捏了捏。唇也稍稍分开，给了徐文一丝喘息的空隙。
徐文趁机用力吸了口气，硬撑着绵软的身体，微微抬起上半身。
两人目光对上，眼里都烧着未餍足的情愫。
徐文看着陆清让水汽弥漫的双眼，吻过后更显艳丽的唇，只觉得自己脑子晕得越来越厉害了。他再忍不住了。
双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动作，有些笨拙地去解陆清让的扣子。
陆清让倒是很配合，甚至微微抬起身体方便他动作。只是配合归配合，这人一点也没闲着，黏糊的亲吻又雨点似的落在徐文脸上、颈间。
等好不容易把那件碍事的衣服脱下，徐文额上已经渗出了一层薄汗。他的手掌顺着温热的皮肤向下滑去，动作却只持续了一瞬——
天旋地转。
等他回过神，视角已经彻底调换。
他喘着气，有些茫然地躺在下方，看着不知何时翻身在上、眸光深沉的陆清让。
没给他思考的时间，陆清让的吻再次压了下来。
徐文晕头转向，整个人仿佛飘在云端，意识越来越模糊。
他眼尾也染上了一抹红，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推身上的人。
“不要陆、陆清让”声音断断续续，带着些委屈。
陆清让微微退开一点距离，用温柔得近乎诱哄的气音轻声问：“想要什么？”
“恩？”
“徐文？”
徐文晕乎乎地望着他，被酒精和情欲浸泡的脑子根本无法思考，心里最直白的念头就这么脱口而出：“老婆老婆，我想——。”他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蒙着水汽，声音也带了点鼻音。
“可以吗？老婆。”说完，他还讨好似的凑上去，在陆清让唇角亲了亲。
陆清让的眼睛微微眯起，嘴角的弧度越扬越高，那张艳红的脸上绽开一个让徐文心跳再次失速的笑容。
徐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见他只是笑却不回答，便开始生疏地撒娇，一边亲他的脸颊和下巴，一边含糊地念叨：“好不好？好不好嘛”
终于，他等到了想要的回答。
“好啊。”伴随着一声低沉悦耳的轻笑。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阵微风撩过。
徐文迟钝而眩晕的脑子还没理解发生了什么，只感觉视野一晃，再定神时，自己竟然真的——？
他眨了眨眼睛，看着身下含笑注视着他的陆清让，傻乎乎地咧开嘴笑了。
“谢谢老婆。”他语气满足，带着醉后的憨气。
陆清让握住他的手，手指在他掌心轻轻滑动，声音温柔得象在引导：“我教你，好不好？”
徐文用力点头，晕红的脸上满是信赖。
然而很快，徐文就发现事情似乎不象他想的那么简单。
视野开始——，他只能无力地望着天花板，浆糊般的脑子怎么也理不顺方向。
“老、老婆”他声音带着哽咽，断断续续地发出疑问，“好象唔哪里不对”
陆清让带着笑意的声音飘进他混乱的听觉里：“哪里不对？”
徐文无助地摇了摇头，彻底被搅浑的思绪根本无法理清。
“呜不知道”
陆清让似乎低笑了一声，坏心眼地追问：“你在——，徐文。你要对我说什么？”
徐文用那双晃动着水光的眼睛，努力聚焦，望向那张漂亮得惊人的脸。泪水不断从泛红的眼框滑落，滚过发烫的脸颊。
“谢、谢谢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