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宫中,自从神龙之变庐陵王被刺死后,与其一同谋反的反贼都被抓捕斩首,武皇也并未被逼着退位,只是到底年事已高,时时突发恶疾,颜盈回到长安后,已经是第二次病了。
寝室内药味浓郁,外面端坐着一群女官,向太平娘禀告朝中诸事和解决办法。
这群女官就这样在宫中默默无闻,委屈她们了。
颜盈走出大殿,外面有一队率领禁军巡逻的女子:“上官奈儿叩见长赢公主。”
行过礼后,上官奈儿带队离去。
在宫中晃悠了一圈后,颜盈回了东宫太平娘那里去见了见她那两个弟弟一个小妹,随后便听到侍从来报:“参天楼督造完成。”
太平公主大喜:“好,参天楼落成大典之日,本宫亲自过去观礼,届时举办长安幻术大会,本宫位立东宫,国之嗣女,便邀请文武群臣,各国使节,还有我长安百姓一起参加此等盛会。”
“参天楼?”颜盈疑惑问道。
太平公主对颜盈讲述:“参天楼创立于二圣临朝那年,后来母皇登基后便停工了一段时间,本宫册立东宫后,又命人继续修建此楼,参天楼三十六层,高耸入云,小五还没见过,参天楼是我长安最辉煌的建筑。”
听太平娘这么说,颜盈还真有些好奇了。
出了宫门后,走了一段路,发现身后有人跟踪她,颜盈甩掉跟踪的人,来到长安大街,洛州一别,苏无名和樱桃留在了洛州长史府,薛环去了宠念寺,卢凌风相继见过公主和临淄王后也回了长安待命。
今日樱桃要来长安,约了喜君和颜盈共游一日。
颜盈取出青花面具戴上,迈步进入人群之中,喜君和樱桃早就按照约定好的地方汇合,颜盈到时,她们已经在了。
“长缨,这里。”喜君朝着颜盈招手,和樱桃站在面具摊前也为自己挑选了一副面具,三人戴着各异的面具游街串巷。
樱桃戴着美人妆面具,看什么都新鲜:“长安可有什么好吃的?”
颜盈买了三串糖葫芦:“我虽出生在长安,可很少在外面的市坊之中吃饭。”
喜君想到了一个地方:“你们跟我来,长安的安仁坊美食多,流行胡饼,长乐坊也不错”
三人来到安仁坊后,寻了个老店点了几道小菜,吃过饭后,却见外头有卖长安灯的,樱桃买了三个。
还未天黑,灯也没点亮,只是看个样子。
三人提着灯一路走去,抬头却见一高耸入云的建筑,樱桃指向那里:“好高的楼,喜君,那里是何处?”
喜君闻言抬头望去:“这里想必就是参天楼了,从我离开长安时就已经开始动工修建,现在我回了长安,它已经被建的这么高了。”
“参天楼已经竣工了,听说地下三层,地上三十层,总高三十三层。”颜盈,喜君,樱桃三人一起来到参天楼外面,围观这个长安城中最高大的建筑。
“哇,这是我见过最高的楼。”樱桃着实被这个参天楼震撼到了,长安可真繁华啊。
喜君满目憧憬:“也不知道在参天楼上看长安会是什么景象?”
颜盈也想进去看看:“跟我来,我们一起上去三十三层的天外天看看。”
“这里恐怕有重兵把守,不让外人进去吧。”樱桃下意识的想要偷偷潜入进去,但此刻白天不好躲藏更容易被发现,咱们晚上再去。
喜君笑了笑,上前挽住樱桃的手臂:“樱桃,你放心吧,有长缨在,就算我们要去皇宫,她也能带我们进去的。”
颜盈走到入口处,亮出令牌,看守的侍卫当即朝着颜盈跪下,三人上了参天楼,一层一层的走上去,每一层都有特别的布置,走到一半,喜君累的直喘气:“歇一会儿。”
颜盈和樱桃对视一眼,樱桃将手里的长安灯递给颜盈,然后弯腰背起喜君:“几个楼梯就走不动了,改日我教你练武吧。”
樱桃脚程快,颜盈捡起喜君落在楼梯上的长安灯时,她已经上了一层,三十三层的高楼建筑到达最高一层天外天后,三个人站在高楼之上,俯瞰整个长安。
“好高,好远,好像整个天下都在眼中。”樱桃向下望去,一个激灵后退几步。
喜君欢喜着找了各个角度去观察长安的各个位置:“站在参天楼俯瞰长安城,一百一十坊如棋盘般排布,南北十一五里,一百七十五步”
天色渐渐暗下,各处点亮了灯火,夜幕下的长安又是另外一副场景。
颜盈回头看向樱桃和喜君:“相识这么久了,还未曾同你们单独聊聊天,你们日后想做什么?”
喜君笑了一下:“自然是寻得相爱之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樱桃双手环胸,俯瞰着长安景色,夜风吹起她额头垂下的碎发:“走到那里算哪里,目前我想跟着苏无名。”
颜盈摘下脸上的青花面具认真道:“苏无名为官探案是他职责所在,卢凌风虽然被夺了官职但是临淄王和东宫必会重新任他官职。”
“这段时间你们跟着苏无名和卢凌风,喜君,你的画技一绝,乃当世第一人,还有樱桃,你的武功更是绝顶出色。”
“苏无名屡屡破案不假,功劳在他也不假,但是这不代表着你们的功劳便不存在了,南州,宁湖,洛州一行,你们两人发挥的能力我看在眼中,此次回长安,除了私事以外,还有一件事,我要为你们请功。”
“啊?”喜君和樱桃都被惊到了。
颜盈随手点亮了长安灯:“这么惊讶做什么,有功则赏,有过必罚,你二人屡屡帮助官廨探案,不辞辛劳,一心为公,还不求回报,此行此心都理应鼓励嘉奖才是。”
“不,不是嘉奖,是授官。”
“我们还能当官吗?”喜君茫然的想了一下,她作画当画师吗?
颜盈点了点头,犯罪侧写师,带刀女捕快,你们给朝廷办了事就要给奖励的,我又不是剥削人的无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