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国直播间:
“叶神怎么躲血池边上了?”
“我懂了,这是做好最坏打算了。
“太冒险了,血池下面不知道有什么啊。”
沉重的脚步声和铁链拖地声再次逼近。
雕花木门被推开,猪头屠夫那庞大的身躯再次填满了门口。
它那双猩红的小眼睛扫过空荡的屠宰室,鼻翼煽动。
这次,它没有立刻开始漫无目的地搜索,而是先蹲下庞大的身躯,朝着那张石制屠宰桌底下看了看。
桌底下空空如也。
屠夫发出几声带着遗憾的哼哧声,似乎在抱怨猎物学聪明了。
它站起身,拖着砍刀,开始缓慢而仔细地搜索起来。
砍刀刮过地面的声音,像死神磨刀,一下下敲击在幸存玩家的心脏上。
屠夫的搜索路径,似乎正是朝着血池这个方向而来。
躲在木桶后的三人,心跳几乎要冲破胸腔。
叶临的手心里沁出了冷汗,目光死死盯住越来越近的屠夫,同时用眼角余光估算著跳进血池的距离和角度。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在屠夫身后靠近雕花木门附近的一个杂物堆后面,突然站起一个人影。
那是丝带国的女玩家蒂亚戈。
蒂亚戈的表情十分怪异,眼神空洞,脸上带着一种痴痴傻傻的幸福微笑。
她不再躲藏,反而主动朝着屠夫走了过去,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是肉,我是最好吃的肉。”
“我生来就是为了被屠宰的,这是我的荣幸”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死寂的屠宰室里显得格外清晰、诡异。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立刻吸引了猪头屠夫的注意。
它停下靠近血池的脚步,缓缓转过身,猩红的猪眼好奇地打量著这个主动走向自己的“肉”。
蒂亚戈走到屠夫面前,没有丝毫恐惧,甚至还仰起头,对屠夫露出了一个更加灿烂的笑容。
然后,她自己爬上了那张冰冷的石制屠宰桌,平躺下来。
为了方便屠夫下刀,她甚至还主动伸手,解开了自己胸前的衣扣,将脆弱的脖颈和胸膛完全暴露出来。
“请…请屠宰我吧。”蒂亚戈看着屠夫轻声说道,声音里居然带着期待。
龙国直播间:
“我靠,这姐们怎么了?”
“她把自己当成肉,难道是某种污染?”
“细思极恐!自己觉得自己是肉,求着被宰。
“妈的,我鸡皮疙瘩起来了。”
丝带国直播间:
“不!蒂亚戈,醒醒啊!”
“上帝,救救她!”
猪头屠夫显然对这种懂事的猎物非常满意,发出兴奋的嗤嗤声。
它没有一丝犹豫,举起那柄巨大的砍刀,朝着主动献祭的蒂亚戈挥了下去。
利刃割开皮肉的声音响起。
然而,预想中的惨叫并没有出现。
蒂亚戈非但没有痛苦哀嚎,反而在屠夫切割她身体的过程中,断断续续地发出了大声的赞美。
“啊,赞美…赞美这精准的刀工!”
“感谢您将我屠宰,我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肉!”
她的声音因为身体的剧痛而颤抖,但语调却充满了诡异的虔诚和欢愉。
声音越来越微弱,直到彻底消失。
屠夫熟练地掏出她的内脏,将那句失去生息的残破身体随手扔进了旁边的血池里。
扑通一声,血花溅起,很快又恢复了咕嘟冒泡的状态。
做完这一切,屠夫似乎意犹未尽。
它迈步走向蒂亚戈之前躲藏的那个杂物堆,开始仔细搜查。
果然,又从里面揪出了两名吓得几乎瘫痪的玩家。
惨叫声再次短暂地响起,然后又迅速沉寂。
当铃声停止时,屠宰室里再次恢复了寂静,只是那血池冒泡的声音似乎更加密集了。
雕花木门关上后许久,幸存的玩家们才敢从各自的藏身处颤抖著爬出来。
每个人的脸上都毫无血色,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和后怕。
蒂亚戈那诡异的表现,像一场冰冷的噩梦,烙印在每个人的脑海里。
就在这个时候,阿三国的辛格突然一个箭步冲到叶临面前,用手指着他大声呵斥。
“叶临!蒂亚戈那个样子,她把自己当成了肉,这分明就是污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你之前告诉我们信息的时候,是不是隐瞒了最重要的部分!”
他这话立刻引起了周围其他玩家的注意,一道道怀疑的目光聚焦在叶临身上。
龙国直播间:
“阿三急了,开始乱咬人了。”
“不过他说得好像有点道理,叶神之前给的信息里确实没提这种污染啊。”
“放屁,叶神也是刚刚才看到那女的表现才知道的吧。”
叶临心里微微一惊,没想到这个看起来蠢笨的阿三关键时刻脑子居然灵光了一回,真让他给猜中了。
不过猜中了又怎样,没证据就是污蔑。
他面上丝毫不显,反而瞪大了眼睛,露出一副比窦娥还冤的表情。
“辛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要是早知道有这种能让人主动求宰的污染,怎么会不告诉大家,我图什么?”
他演技逼真,眼神清澈中带着一丝后怕,让人很难怀疑。
“不过”叶临话锋一转,“我刚刚仔细观察了蒂亚戈的整个行为过程,确实有了一些推测。”
火鸡国的埃姆雷烦躁地抓了抓他浓密的胡子:“什么推测?快说,别卖关子。”
叶临脸上露出凝重神色道:“我怀疑,这个屠宰室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污染源。”
“不需要接触任何特定的物品,只要我们待在这里面,时间越久,就会潜移默化地受到影响。”
他伸手指了指周围冰冷的石墙、悬挂的屠具、尤其是那张浸满鲜血的石桌。
“我们会慢慢地认同自己‘人牲’的身份,把自己真的当成一块肉,甚至开始渴望被屠宰,觉得那是一种荣耀和归宿。”
他话音落下,让所有玩家瞬间汗毛倒竖。
细思极恐!
几个玩家不自觉地顺着叶临手指的方向看向那张石桌,眼神竟然渐渐变得迷离。
一个男玩家喉结滚动,咽了口唾沫,低声喃喃:“躺在这石桌上面让冰冷的刀锋划过皮肤、切开肌肉、分离骨骼,那感觉一定很美妙。”
他旁边的一个女玩家眼神发直,下意识地抚摸著自己的脖颈,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是啊,能被那样强大的存在屠宰,是我们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