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愣着干什么，杀了他。”
现在和李青阳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在暗渊对玄天观动手的时候，他们就是敌人。
不！在更早之前，他们就已经是敌人了。
战战兢兢有心避战的几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自己有几斤几两，心里是有数的。
站在他们前面的是妖怪，人怎么可能战胜妖怪？
现在往前冲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血泊中的光头就是最好的例子。
“杀了他们！”江溟的声音加大了。
有什么东西被他给捏碎了。
随后，畏畏缩缩的几人，身体出现了诡异的动作。
他们脸部表情抽搐，四肢却好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并不协调的向李青阳方向移动。
如同电视里面最傻、活动最慢的丧尸。
“这是怎么回事，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
“我…我也是。”
“江先生，江先生……你救救我们。”
矮子的尖笑声戛然而止，他仰头看向姿态怪异的几人。
直到这个时候，还在向江溟求救，人竟然能蠢到这个地步吗？
“你们以为是个人都能修炼玄术吗？”
当他们能够操控纸人里的恶鬼时，自己其实已经成了恶鬼的一员。
“不，我不想死，江先生…他会杀人的。”
“你…你不能杀我，我什么都没做，我…我只是普通人。”
李青阳冷笑了一声。
普通人？
选择进入暗渊的时候，就已经不是普通人了。
李青阳伸手拍了拍衣服口袋。
小尸王从口袋内爬出，睁着的两只眼睛中充满了嫌弃。
正在向他们靠近，那几个身体不协调，满脸狰狞表情，人不人鬼不鬼的究竟是什么玩意。
“把他们处理掉。”
小尸王抬起小手，指了指几个形似低配版丧尸的人。
随后从口袋中纵身跃起，踏碎烛影，如鬼魅一般在人中穿梭。
求救声、威胁声消失了。
那些四肢不协调的人震惊的瞪大了眼珠。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们彻底的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情况是不是更糟糕了，迷你的小人做了什么？
小尸王收起了坚硬的长指甲，在钻回李青阳的衣服口袋前，扭头看了看停在原地的人。
此刻，他们已经全都是死人了。
满脸褶皱不明所以的男人，想开口问一问江先生，刚刚发生什么事情的时候。
他的脖子上溢出红色的血液，他没能发出声音，脑袋突兀的掉落在地上。
站在他身边的其他人满心无助。
他们不想死，加入暗渊明明是想过的更好。
没有人告诉他们，进入暗渊之后，会付出自己的性命。
杀人偿命，杀人偿命，国家的法律明明应该保护他们的。
眼前的年轻人就是一个恶魔，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李青阳究竟是不是恶魔，和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随着第一颗脑袋掉地之后，剩余的脑袋也一颗一颗掉在地上。
失去了脑袋的身躯也跟着重重的摔倒在地。
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脚下的地面。
江溟眼皮跳动，声音阴沉：“你真不怕今天的事情暴露出去吗？”
李青阳轻笑道：“还是怕的吧，所以，你们都得死。”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小白双手抱臂，扫了仅剩的两人一眼。
狐尾晃动，甩出两道青色狐火，李青阳说了，都得死。
然而，燃烧的火焰在触及两人之前居然熄灭了。
小白疑惑的“咦”了一声。
李青阳也眯起了眼睛，按道理说，教堂中剩下的一高一矮两人，都不可能抵挡住小白的攻击。
矮子脸上笑容狰狞。
“你很强，但也不是最强的。”
谁没有保命的手段呢，虽然狐狸很难对付，但他们也不是只能等着被杀。
暗红烛泪顺着银台流淌，在地面汇成倒五芒星阵。
李青阳目光看向地面，这种阵法他没有见过。
但他清楚，这是来自境外的术法。
暗渊内当真是人才汇聚。
穹顶的彩绘玻璃突然滑动，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秤盘。
秤盘反转，蠕动的血蛭如雨点落下。
小白狐尾一扫，血蛭于半空中飞溅。
“这是什么东西？”
血蛭体内爆出的血液，撒进了五芒星阵，红色光芒从地上升起。
江溟眼神复杂。
他待在教堂的时间并不少，却不知道教堂内还有这样的玩意。
“以恩基之名…”尖细的咒语声响起。
五芒星阵上方空间开始扭曲。
李青阳‘啧’了一声，他不知道这个阵法内会召唤出什么，但是傻乎乎等矮子完成召唤，就是他的错了。
“太乙天枢！”
白色剑影出现，极速掠向两人。
扭曲的空间，裹着剑影偏移了方向。
地面开始震动，五芒星阵中伸出了两只漆黑的前蹄。
小白冷哼一声，凌空跃起，身后尾巴一晃，射出银针般的狐毛。
矮子的咒语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快。
江溟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段距离。
别说是李青阳了，就连他也从来没有见过矮子施法。
这种境外的阵法内，到底会召唤出什么东西？
也是上古凶兽吗？境外的凶兽？
狐针没有遇到阻挡，尽数刺入阵中。
教堂内响起了不知名怪物的低吼声。
剑影消失，雷霆降临，李青阳右手轻轻压下，粗壮的蓝紫色雷电落下。
与小白的狐针一同，击中五芒星阵中爬出来的怪物头顶。
那是一只巨大的，通体漆黑的羊头！
星阵被雷霆击溃，长相怪异的黑羊没能从五芒星阵中完全爬出。
它的脑袋卡在了地面上。
矮子口中鲜血喷出：“妈的！”
狐火紧随而至，羊头被青色火焰包裹，发出刺耳尖叫。
李青阳也没闲着，太乙分光术的雷电已经劈向两人。
江溟一边闪避雷霆攻击，一边对着矮子吼道。
“你这玩意到底出不出的来。”
矮子也憋屈啊，召唤仪式被打断，他有什么办法。
不过他倒是不担心‘巴弗灭’会被狐火烧死。
五芒星阵召唤的只是神明的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