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展中心顶层的学术报告厅内,巨大的水晶吊灯如倾泻的星河,将正午最炽烈的阳光折射成无数跳跃的光斑。看书屋小税蛧 庚辛蕞筷赵教授银白的发丝在光线下彷彿流动的月华,他扶了扶鼻樑上的老花镜,指尖轻轻拂过西装前襟的纽扣——那是他妻子生前为他定制的,每一颗都刻着极小的星图。老人唇边噙着温和的笑意,正准备起身回应台下的掌声,三阶台阶下突然炸响一阵急促的犬吠,声浪刺破了学术研讨会的宁静。
廖汉生的反应只比郝剑慢了半拍。这位前特种部队教官几乎在犬吠响起的瞬间,就如猎豹般侧身挡在了赵教授身前,看似随意交叠在腹前的左手,实则已悄然握住了后腰那把加装了摺叠枪托的微型冲锋枪。他眼角的余光锐利如刀,不动声色地扫过那个清洁工:对方握拖把的指节异常用力,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白,而本该自然下垂的左手,却诡异地始终藏在清洁车挡板投下的阴影里,彷彿那里藏着什么秘密。空气中瀰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但廖汉生敏锐地捕捉到一丝极淡的、属于金属润滑油的味道。
清洁工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喉结在干瘦的脖颈上快速滚动着,声音带着刻意装出来的怯懦:&34;领、领导让我来清理休息室的卫生&34;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不敢与郝剑对视,脚下下意识地想往后退。
一声极轻微的气阀泄压声响起,几乎被空调的送风噪音掩盖。但在郝剑和廖汉生耳中,这声音却如同惊雷!那男人猛地掀开清洁车的挡板,藏在里面的右臂闪电般甩出,一道寒光直刺郝剑面门!郝剑早有准备,看似粗笨的身体却有着与体型不符的敏捷,蒲扇大的手掌后发先至,如铁钳般精准无比地锁住了对方的手腕。注射器闪烁着幽幽寒光的针头堪堪停在距离他颈动脉三厘米的地方,透明的液体在玻璃管内微微晃动,散发出危险的气息,那距离近得郝剑甚至能闻到液体中夹杂的一丝苦杏仁味。
男人闷哼一声,被重重掼在地上,身体蜷缩成一团,半天没能缓过劲来。郝剑毫不犹豫,左膝顺势顶住其脊背,右手如探囊取物般,精准地从清洁工具包侧面那个不起眼的帆布口袋里摸出一个硬物。刀、通体漆黑的微型手枪被&34;哐当&34;一声扔在地上时,金属碰撞大理石地面发出的清脆声响,让周围闻讯赶来的安保人员齐齐倒吸一口冷气——那小巧的枪管上,赫然装着一截同样伪装成螺丝批头的消音器!
当凌希玥略带急促的声音通过耳机传来:&34;郝队!检测到会场内部出现强烈的量子信号异常波动,源头不明!时,郝剑正用膝盖死死顶住第二个袭击者的咽喉,对方的脸色已经因缺氧而变得青紫。他低头看着地上散落的麻醉针管、伪装成螺丝刀的发射器和那把失效的微型手枪,心中突然湧起一股强烈的不安。这场看似笨拙、甚至有些仓促的刺杀,或许根本不是目的,而只是一个诱饵,或者说,是更大阴谋的一道开胃菜。就像他在部队时执行过的边境缉毒任务,毒贩们总会先派些小鱼小虾出来试探警方的虚实和火力配置。暗星组织如此谨慎狡猾,绝不会只派这么几个人来送死。
午后的阳光透过走廊尽头的窗户斜射进来,将郝剑魁梧的身影拉成长长的剪影,投映在斑驳的墙壁上。他轻轻抚摸着黑豹湿漉漉的耳朵,感受着爱犬因兴奋和警惕而微微颤抖的身体,目光如鹰隼般锁定着远处传来急促脚步声的通道口,嘴角勾起一抹熊系特有的、带着几分憨厚却又无比兇悍的笑容——想从他郝剑,这位曾经在边境线上令毒贩闻风丧胆的&34;拔牙专家&34;手里抢走目标?暗星这帮杂碎,怕是找错人了!今天,他就要让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傢伙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34;熊口拔牙&34;,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