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夹杂着荒谬感如同火山喷发,瞬间淹没了他所有理智!
他,唐三,前世统御神界、一念决断亿万生灵命运的至高神王!
即便重生落魄,灵魂深处的高傲也绝不容玷污!
如今,这个不知从哪个旮旯冒出来的狗屁系统,竟然要他——当众食粪?!还要喊“真香”?!
奇耻大辱!罄竹难书!
“滚!给我滚出去!”他在心中怒吼。
然而,那冰冷的界面如同烙印在灵魂上,纹丝不动。
黄三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
他不再理会这荒唐的系统提示,咬着牙,迈着沉重的步伐朝记忆中“家”的方向走去。
他必须搞清楚现在确切的时间,必须找到破局之法!
时间悄然流逝,三日过去。
在经过旁敲侧击的打听,以及偷偷翻阅镇上过期许久的《斗罗日报》,黄三终于拼凑出了令他心惊胆战的事实——现在,正是“唐三”刚刚在圣魂村觉醒武魂的时间点!
而且,从报纸上那连篇累牍、语气笃定地描述“武魂帝国统一大陆”、“教皇赵临川陛下仁德英明”、“仙灵阁与武魂殿共治”等消息来看历史,早已被改写得面目全非!
“有人比我重生得更早早得多!”一阵刺骨的寒意从黄三脊椎升起,让他汗毛倒竖。
他无比庆幸,自己这次重生的身份不是“唐三”。
否则,那个统一大陆的“赵临川”如果知晓“剧情”得话,真正的“唐三”恐怕在觉醒武魂之前,就会被扼杀在摇篮里!
但庆幸之余,是更深沉的绝望与无力。
经过这三日偷偷尝试修炼玄天功,他发现这具身体的经脉滞涩异常,魂力运转艰难到难以形容,修炼进度微乎其微,几乎看不到希望。
更让他难以接受的是这具身体的身世。
生理母亲黄翠兰,是牛马镇“赫赫有名”的风流人物,前后与至少三个男人生过孩子。
他排行第三,上面还有两个同母异父的“哥哥”——黄家大鬼、黄家二鬼。
这两个“哥哥”完美继承了某些劣根性,游手好闲,偷鸡摸狗,吃喝嫖赌样样俱全,是镇上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混子。
而“黄三”这个名号,在很多人眼里,早已预定了“黄家三鬼”的位置。
他“回家”那天,那个浓妆艳抹、身材走样的女人——黄翠兰,起初见他回来还挤出一丝假笑,但在听他说觉醒的是“蓝银草”后,立刻变脸,啐了一口,骂了句“没用的东西”,转身就扭着腰去找牌搭子了。
“耻辱这都是耻辱!”黄三独自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心中充满怨恨,恨这卑贱的出身,恨这无能的“父母”,恨这个被篡改得面目全非的世界。
他认为,只有昊天斗罗唐昊和十万年蓝银皇阿银,那样强大而深情的存在,才配做他的父母!
“这一次,我要对抗的,不只是武魂殿,还有‘我自己’。”他眼神阴鸷,“如果没有逆天的机缘,我如何重返神王之境?”
“没有足够的实力和天赋,我该如何从‘那个唐三’手中,抢回属于我的小舞?”
焦虑如同毒蛇啃噬着他的心。
他想到了冰火两仪眼的仙草,那是改善资质、脱胎换骨的希望所在。
但以他如今一级魂力、毫无背景的身份,如何穿越危机重重的落日森林?
“我该怎么办”他痛苦地闭上眼。
忽然,那个冰冷荒诞的“邪趣神王系统”,再次浮现在他脑海。
“那个东西真的能用吗?”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野草般滋生。
最终,对力量的贪婪,对悲惨现状的不甘,压倒了残存的骄傲。
一个阴冷的计划,在他心中成形。
次日,天色未明。
黄三悄无声息地起身,从床底摸出一个小布包,里面是他这几日利用简陋材料偷偷配置的一些毒药。
毒性不算猛烈,但足以让普通人毙命。
他将这些毒药,悄悄地拌入了家中的米缸。
“这些污点必须清除。”他眼神冰冷,没有一丝犹豫或愧疚。
做完这一切后,他将家里的金银搜刮一空,最后看了一眼这个肮脏破败的所谓“家”,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朦胧的晨雾中。
三日后,一个名为“贰博艺”得小镇上,正值热闹的集市日。
人流熙攘,叫卖声不绝于耳。
在集市一个相对偏僻的角落,一个头戴破旧斗笠、身形瘦小的身影走了出来。
他浑身紧绷,微微颤抖,斗笠下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被咬得毫无血色。
怀里,一个用厚油纸粗糙包裹的物事,正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恶臭。
那是他花了点钱,从一个偏僻茅坑里挖出来的“新鲜原料”,足有三斤多重。
恶臭透过油纸缝隙不断钻入鼻腔,刺激得他胃里翻江倒海,几欲当场呕吐。
无边的屈辱感如同潮水,一次次冲击着他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
“想不到我堂堂至高神王,竟会沦落到如此境地”他的内心在哀鸣。
前世立于云端俯瞰众生,今生却要为了一级魂力,行此猪狗不如之事!
但另一个声音在疯狂嘶吼: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韩信能忍胯下之辱,勾践可尝夫差之粪!
今日之辱,不过是为了明日能洗净一切!
只要这个系统真的有效,只要他能获得力量,重新登上巅峰,今日所有目睹他丑态的人,所有让他蒙羞的存在,将来都要百倍、千倍地付出代价!
统统杀光!
一个不留!
他深吸一口气——立刻被那恶臭呛得剧烈咳嗽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癫狂的决绝。
他猛地扯下头上的斗笠,狠狠摔在地上!
不等周围行人反应过来,他如同癫狂般,撕开那层厚油纸,将里面那团黄黑污秽、令人望之欲呕的物事,一股脑倾倒在身前的地面上!
“哗——”
恶臭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瞬间扩散开来!
离得近的几个行人被熏得连连后退,捂住口鼻,脸上写满了惊骇与难以置信。
“妈呀!那小孩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