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迈尔斯再次被捞出来时,他已经如同被抽走了全身骨头般,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像一摊烂泥般伏在地上,浑身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但他知道,一旦松口,就全完了,依旧强撑着,用微弱的声音坚持,“你你们我要禀告教皇”
石瑞金看着他这副死鸭子嘴硬的模样,无奈地摇了摇头,“是条汉子,可惜用错了地方。”
“既然问不出什么,那就烹了吧。”
“是!”两名队员毫不犹豫,再次上前,动作麻利地将他抬起,眼看就要再次投入那滚烫的水缸之中。
死亡的阴影如同冰冷的巨手,彻底攫住了迈尔斯的心脏!
他终于崩溃了,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
“我说!我说!!!我什么都说!!求求你们!放过我!!!”
“哈哈哈——!”大殿内,响起了一阵压抑不住的哄笑声,充满了嘲讽与快意。
石瑞金脸上也露出了“早该如此”的笑容,摆了摆手。
“停!放他下来,让他好好说!记下来,一个字都不准漏!”
“若是老实交代了,呵呵,不是没有活命的机会。
在迈尔斯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自己这些年贪赃枉法、欺压良善、勾结地方势力等种种罪行一五一十地彻底抖搂干净后,石瑞金面无表情地挥了挥手,下令道:
“押往刑场,即刻行刑!”
迈尔斯闻言,如遭雷击,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彻底沉入谷底。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布满血丝,发出绝望而不甘的嘶吼,“不!你们不能这样!不是说好了我交代就不杀我吗?!骗子!你们都是骗子!!”
“我要见教皇冕下!!我要向教皇冕下申诉!!!”
石瑞金嗤笑一声,语气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没错,我是说了我不杀你。”
“可问题是现在要杀你的人,又不是我。”
“我只是依法办事,送你上路而已。”
在迈尔斯持续不断的咒骂与哀求声中,他被如狼似虎的巡查队员强行拖拽着,押解到了庚辛城的中央广场。
这里早已人山人海,无数曾被迈尔斯及其党羽欺压过的民众闻讯赶来,将广场围得水泄不通。
当刽子手雪亮的刀锋扬起,在正午的阳光下反射出刺眼寒光时,整个广场先是死寂一瞬,
随即,伴随着那颗肥硕头颅的滚落,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叫好声、鼓掌声如同山呼海啸般爆发开来!
积压已久的民愤在这一刻得到了宣泄,人心大快!
事后,石瑞金将审讯记录以及迈尔斯供出的、其在武魂殿总部的那个靠山长老的信息,以最高级别的加密渠道,直接呈报给了负责此次内部清洗行动的最高负责人——内阁成员之一的灵鸢斗罗。
一位封号斗罗级别长老的命运,已然超出了石瑞金的职权范围。
是去是留,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
不过,他们三支队此番查办要案、揪出蛀虫的功劳,却是实实在在,谁也抹杀不了的。
看着列队整齐,眼神锐利的队员们,石瑞金神情肃然,声音洪亮,“诸位弟兄!大家这段时间的表现,我已如实上报!”
“相信要不了多久,教皇冕下的赏赐和新的旨意就会下来!”
他目光扫过每一张年轻而坚毅的面孔,继续道:“但是,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
“根据上级指示,我们必须在六个月内,联合其他几支巡查小队,彻底肃清潜伏在我武魂殿内部的所有贪污腐败分子,还神殿一个朗朗乾坤!”
他顿了顿,抛出了一个让所有队员呼吸都为之急促的消息。
“灵鸢冕下之前曾亲自向我许诺,待此次任务圆满结束后,她会在我们所有人的毕业考评上,向比比东副院长大力美言!”
“这意味着什么,大家应该清楚!”
“这意味着,只要我们最终考核能拿到‘优秀’评价,毕业后,我们便可以光明正大地自称是——教皇冕下与比比东冕下的亲传门生!”
“大家,有没有信心!!?”
这番话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所有人心中的热血与渴望!
成为教皇与副院长的门生,这是何等的荣耀与前途?!
“有!!!”震天的回应,直冲云霄。
“出发!!!”
“是!!!!”
另一边,赵临川与比比东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唐昊藏身的小村落——圣魂村。
自阿蝶献祭、宗门覆灭、父亲气死这一连串巨变之后,唐昊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脊梁骨,彻底颓废萎靡了下去。
‘失手杀死教皇’的巨大罪责感,宗门因他而近乎灭绝的愧疚,如同一座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不敢去寻找流亡在外的兄长唐啸,生怕看到族人怨恨的目光,更怕自己的出现会给仅存的血脉带来灭顶之灾。
为了逃避这无尽的痛苦与自责,他只能终日与烈酒为伴,试图用酒精麻痹自己敏感的神经,浑浑噩噩地度日。
此刻,唐昊晃了晃手中空空如也的酒坛,眼神浑浊地站起身,步履蹒跚地朝着村口的小酒馆走去,准备再次用酒精淹没自己。
破旧的木屋内,只剩下那个安静得有些异常的婴儿,躺在简陋的床铺上,不哭不闹,睁着一双过于平静的眼睛望着屋顶。
而就在唐昊前脚刚离开的刹那,空间泛起微不可察的涟漪,赵临川与比比东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屋内。
比比东目光落在那个婴儿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冷冽。
一株随手从路边拔起的蓝银草,悄无声息地没入婴儿的体内。
紧接着,她指尖弹出一缕细若发丝的紫金色细线,精准地刺入婴儿的眉心。
瞬息之间,一股股信息流——玄天功、鬼影迷踪、玄玉手被那紫金细线强行窥探、复制,并一一记录。
整个过程快如电光石火,待所有信息收录完毕,空间再次泛起微澜,赵临川与比比东的身影已消失不见,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