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临川低头看着她那张故作天真却掩不住试探的小脸,脸上挂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雪儿啊,你说这话,要是被你东儿师娘知道了你猜猜,等我们回去之后,你要吃多少碗‘教鞭炒肉丝’才够呢?”
“啊!”千仞雪吓得一个激灵,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小屁股连连后退,咬着银牙道:
“老师!您不能这样!不能告密!”
她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又凑近了些,拽着赵临川的衣袖,眨巴着大眼睛:
“老师,您想想,如果东儿师娘真的知道了的话,您可能就要失去我这个既可爱又好看,天赋又高,悟性又强的独一无二的学生了!”
她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老师,您可就我这么一个亲传弟子啊!真的忍心,黑发人送我这个金发人离开吗?”
赵临川假装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然后在她期待的目光中,缓缓吐出一个字,“想。
“不要啊!老师!手下留情!”千仞雪顿时哀嚎起来,抱着赵临川的胳膊开始软磨硬泡。
最终,在赵临川“温和”的坚持下,她不得不含着泪,咬紧牙关,签订了一系列内容极其“丧权辱国”的师徒附加条款。
其条款之严苛,内容之详尽,要求之苛刻,恐怕就算是那位以签订不平等条约而闻名的李中堂复生,看了也要摇头叹息,自愧弗如。
条约中明确规定,包括但不限于:
每日必须严格准时起床,雷打不动。
每日需完成定量的魂力修炼、艰苦的炼体课程、繁重的文化知识学习以及实战训练。
每隔固定周期,必须自创出一门具备一定威力和实用性的自创魂技
尽管赵临川之后确实带着她在外面尽情游玩了几天,尝试用美食和美景抚慰她“受伤”的心灵,但千仞雪却始终开心不起来,小脸上时常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忧郁。
一想到今后那安排得满满当当、几乎毫无喘息之机的日程表,她就觉得前途一片黑暗,头疼不已。
游玩结束后,赵临川带着情绪低落的千仞雪来到了仙灵阁内阁。
他将牵着的千仞雪的小手,交给了迎上来的雪帝、冰帝几人,言简意赅地吩咐道:“好好练她。”
“放心,交给我们就好。”冰帝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伸手揉了揉千仞雪柔软的金色秀发,手感极佳,“小雪儿,有没有想师娘我啊?”
千仞雪看着眼前这几位貌若天仙、但训练手段曾让她留下“深刻”印象的师娘,人都快哭了。
她求助般地看向赵临川,做最后的挣扎,“老师您您一定是爱我的,对吗?”
“雪儿乖,跟着师娘们好好修炼。”赵临川微笑着挥了挥手,给她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老师过几天再来看你,到时候再来‘爱’你。”
眼见最后的希望随着赵临川的离去而破灭,千仞雪只好将可怜巴巴的目光投向气质最为清冷端庄的雪帝,希望她能有一丝怜悯:
“雪女师娘雪儿怕”
“雪儿别怕。”雪帝温柔地俯身,将她轻轻抱了起来,“师娘带你去寒冰界转转,那里啊,有漫山遍野、晶莹剔透的冰莲花呢,可漂亮了~”
“正好可以静静心,练练功。”
指望雪帝她们手下留情是绝无可能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她那个“便宜”师父能良心发现,尽早来把她从这个“魔窟”里带回去了。
另一边,赵临川将千仞雪“安置”好后,回到了雪帝在仙灵阁的寝室,准备稍作休息。
他轻轻推开房门,却意外地发现,花影正坐在雪帝那铺着柔软雪绒的床沿边。
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一身不同于往日风格的娇艳裙裳,衬得她面若桃花,眼眸中水波流转,带着几分羞涩,又有着豁出去的勇敢。
赵临川有些诧异,问道:“花影?你怎么会在这里?”
花影闻声抬起头,脸颊飞起两抹红云,她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足了毕生的勇气,“主上,花影跟了您这么多年,有件有件东西,想亲自交给您。”
她说着,努力模仿着从灵鸢那里偷偷学来的姿态,抛出了一个带着生涩却足够撩人的媚眼,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主上花影求您”
赵临川看着她这副与平日精明能干形象截然不同的娇媚模样,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与玩味,他没有再多言语,只是迈开脚步,径直朝着床边走了过去。
…
(此处省略部分情节)
“…主上…您…不必怜惜…”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带着压抑的颤音。
…
(时间悄然流逝)
“…主上…求您…怜惜…”最终,那带着哭腔的讨饶声,还是软软地响了起来,在寂静的寝室内显得格外清晰。
时光荏苒,两个月的光阴在汗水和泪水中悄然流逝。
这两个月,对于千仞雪而言,堪称地狱般的磨砺。
雪帝、冰帝、阿银几位师娘轮番上阵,训练地点从极寒刺骨、万物皆可为兵的玄冰界,切换到看似祥和、实则步步杀机的长生天。
她身上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嘴里哀嚎痛呼之声几乎从未停歇,小小的身躯承受着远超年龄的负荷。
但令人惊讶的是,这位重生的小天使骨子里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尽管无数次濒临崩溃,最终还是咬着牙,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力硬生生坚持了下来。
这天,在长生天经历了一整日“草木皆兵”、“人心叵测”的逃亡训练后,千仞雪被阿银牵着小手,带回了仙灵阁那温暖舒适的内阁。
她小脸紧绷,身上沾着草屑和尘土,嘴角还带着一丝与人周旋后留下的疲惫,显然是憋了一肚子的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