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啸压下心中的尴尬与一丝恼怒,并未立刻进攻。
在他想来,这女子武魂只是蓝银草,再强也有限度,而且万一真成了弟媳,也不好下手太重。
然而,就在他迟疑的瞬间——意外,发生了。
斗魂台上的阿银,气质骤然一变。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气息从她身上弥漫开来,一粒晶莹的泪珠在她眼眶中凝聚、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
与此同时,一股莫名的、令人心悸的压抑感,如同无形的潮水,以她为中心,瞬间席卷了整个庞大的斗魂场!
观众席上,一些修为较低的年轻魂师猛地捂住胸口,脸色发白,呼吸急促。
“为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好难受好像生命要走到尽头了一样”
“我也是好压抑,喘不过气”
这种诡异的感受并非个例,几乎七成以上的观众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
七宝琉璃宗席位,宁风致脸色微白,紧紧握着手中的七宝权杖,声音颤抖得说道:
“剑叔,古叔,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何我会心生悸动,仿佛仿佛下一刻就要油尽灯枯?”
尘心眉头紧锁,他虽然未受影响,但眼中也充满了凝重与不解,“不清楚,这似乎是一种极其诡异的魂技效果。
古榕环顾四周愈发压抑的气氛,沉声道:“若真是魂技,这影响范围也太过骇人了,场内至少有七成的人受到了波及。”
“或许这蓝银草武魂,隐藏着我们未知的奥秘。”尘心说话间,释放出一道魂力光幕,将宁风致护在其中,隔绝了那无形的影响。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之际,斗魂台上的唐啸,成为了这股力量最直接的承受者!
他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左手勉强支撑着身体,右手死死捂住胸口,额头冷汗如同溪流般滚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整个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萎靡、虚弱!
就在这时,阿银终于有了下一步动作。
一片晶莹的蓝银草叶,悄然从她掌心的蓝银草上脱落。
与此同时,那枚在她眼中盘旋许久的泪珠,终于顺着光滑的脸颊,无声滑落。
天地间,仿佛响起一声若有若无的、充满悲悯与叹息的女声,如同来自亘古的神谕——
“可叹,生命凋零。
随着这声叹息,那片脱落的蓝银草叶,瞬间失去了所有光泽与活力,从充满生机的翠绿,急速转化为一片死寂的枯黄!
而与之对应的,是跪在地上的唐啸!
他健硕的身躯如同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原本饱满的肌肉迅速干瘪萎缩。
充满锐气的眼神变得浑浊无光,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中,以惊人的速度变得枯白!
“呃啊”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试图抬起手臂,却发现连这点力气都已失去。
支撑身体的左手一软,整个人彻底瘫软在地,只有手指还在微微抽搐着。
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分昊天宗少主的威风?
分明就是一个风烛残年、行将就木的耄耋老人!
“住手!!!”观礼台上,唐岳目眦欲裂,肝胆俱颤!
这哪里是比赛?
这是在剥夺他儿子的生命和未来!
他再也顾不得规矩,周身乌光爆闪,如同疯魔般就要冲上擂台!
然而,有人比他更快!
端坐于至高宝座上的赵临川,甚至连姿势都未曾改变,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向下轻轻一按。
一股无形却仿佛蕴含着天地之威的力量骤然降临!
“砰——!!!”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唐岳前冲的身形如同被一颗陨星正面击中,以更快的速度倒飞而回。
狠狠砸在斗魂台边缘不远的地面上,硬生生砸出一个巨大的人形深坑,烟尘冲天而起!
灰尘稍散,灵鸢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斗魂台边缘,居高临下地看着那深坑,眼中满是毫不掩饰的讥讽。
她强忍着笑意,朗声宣布,声音传遍死寂的赛场:
“昊天宗宗主唐岳,蓄意干扰比赛进程,严重警告一次!”
“若再犯,立即取消昊天宗所有参赛资格!”
“二叔!快!我们认输!不能再比了!”昊天宗区域,唐昊看着大哥那凄惨的模样,急得双目喷火,嘶声吼道。
唐镇脸色铁青,几乎咬碎钢牙,用尽全身力气大吼道:“这一场!我们昊天宗认输!!”
灵鸢瞥了一眼地上气息奄奄、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断绝生机的唐啸,这才慢悠悠地宣布道:
“昊天宗唐啸,已无再战之力。”
“本场胜者——仙灵阁,阿银!”
阿银冷漠地看了一眼地上如同枯木般的唐啸,不再停留,在部分观众反应过来后发出的、混杂着震惊与恐惧的欢呼声中,缓缓走下了擂台。
七宝琉璃宗席位,宁风致双手紧握着七宝权杖,指节发白,声音低沉:
“剑叔,古叔,那股力量无形无质,防不胜防。”
“若他日有人以此技针对我等,我们又该如何抵挡?”<
“此等逆天技法,释放条件必然极为苛刻,定有种种限制。”
“而且,它大概率只能作用于魂力等级相近者,短时间内绝无可能再次施展。”
古榕却没有出言安慰,他眼底深处藏着一抹惊惧,目光不由自主地瞥向高台上那道青色的身影,心中寒意丛生。
唐岳得模样他看见了,他害怕,赵临川会不会某天夜里突然找上门,与他“清算”旧账。
昊天宗区域,愁云惨雾,唐昊焦急地围着昏迷不醒、形如枯槁的唐啸打转。
他看着正在全力为其输送魂力稳固生机的二叔,急切地问道:
“二叔!我大哥怎么样了?”
“他会不会”
唐镇缓缓收回手掌,长长叹了口气,语气沉重得说道:“啸儿的性命暂时无忧。”
“休养一段时间,日常行动方面或可恢复如常,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