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碗凉茶,虽然苦口,但没多久,中暑的人就发现自己好受多了。
他竖起大拇指:“江医生,你这医术也太棒了。”
以往哪年,他们村里没有受中暑的苦?
最严重的,甚至都死过人。
相信有了江叙白,他们村应该不会再出现那样的事情了。
这时候,旁边的一个中年男人问道:“江医生,我这经常关节痛,胳膊肘有时候都弯曲不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江叙白上来询问了一下:“下雨的时候,是不是更疼?”
“是啊,你不知道,每次都要下雨的时候,我这就疼。人家都拿我当要下雨的预告了。”
江叙白又上手捏了几下,才道:“风湿关节痛,我给你揉几下,能缓解一些。你自己也学学,这些地方,你平常可以自己揉一揉,就是这几个地方”
江叙白上手按摩了一下,大叔顿时觉得有些酸痛。
但等江叙白离开后,酸痛退去,一种舒服的感觉传来。
大叔顿时觉得一阵舒服:“江医生,还得是你啊。我这都困扰多少年了,就这样,就能治好吗?”
江叙白摇头:“那只是缓解的办法,你平时多揉一揉,对这个有好处。不过想要治好,还得贴膏药。我这里有,不过膏药做起来麻烦,且用的药比较珍贵”
中年男人明白了,要钱。
这是理所当然的。
他没有觉得有问题。
中暑,止血,感冒发烧什么的,江叙白都是免费治的。
至于其他的,肯定不能免费。
上医院去看病,都得花钱的。
真当他们都是工人?
厂里什么都包了?
“那这个药膏,多少钱?”
沉默了一会,中年男人还是问了出来。
江叙白道:“两毛钱一张,痛的时候就贴。慢慢就能好。”
这种病是慢性病,没办法一下子治好。
中年男人张了张嘴,两毛钱一张药膏,不算便宜。
但他知道,江叙白肯定也没多赚他的钱。
去医院买药膏,价格肯定比这个要贵。
“我再想想。”
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村里的工分不值钱,一年到头,家里几口人都是满工分。
但等到年尾分钱的时候,一家能分个一百多二百块的,已经很不错了。
想到这里,他们就很羡慕新楼村。
那边的有个砖厂,每年他们分的钱,就至少四五百。幻想姬 已发布最芯彰劫
比其他大队要好的多。
可惜他们前进大队没有这个能力。
“小白,你快来帮我看看我爸的情况。”
随着一声急促的声音,江叙白抬头,就看到钟启文背着一个老人过来。
钟启强就站在一旁,大声急切的喊著。
江叙白连忙拿了一条椅子出来,让钟启文把老人放下。
“这是怎么了?”
江叙白看了看,是脚掌出血,划出了好大一块伤口。
钟启强有些急切,但还是尽量用最快最平稳的语气说道:“我爸在田里割稻子呢,就往前走动一下,去凑前面的稻子。然后就被什么东西割了。”
“知道是什么东西割的吗?”江叙白不得不多几句嘴,想要问清楚。
什么东西割破的伤口,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钟启强不知道,张嘴,不知道怎么说:“什么东西割破的,有影响吗?”
不等江叙白问,钟启文道:“我之前看了,那东西割了我爸的脚,所以我给拿出来了。就丢在了田埂上,好像是一块烂铁片。”
江叙白表情严肃了起来。
这时候还没有破伤风疫苗,但是生锈的铁片割破的伤口,是很容易造成破伤风的。
江叙白道:“那我要多清洗两次伤口了,以免感染。这种生锈的金属造成的伤口,很容易被破伤风梭菌感染,从而造成致命感染。所以必须要多清洗两遍,清洗干净了。伯父,您忍着点啊。”
江叙白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肥皂水,不过他先用清水给钟振汉清洗了伤口。
接着用肥皂水清洗了两遍,又用清水给冲洗了一次。
再次用酒精清洗。
钟振汉也觉得伤口十分的疼痛,还好江叙白又用针灸给扎了几下,让他的疼痛感消失了一些。
江叙白道:“伯父,你得忍着点。现在不冲洗伤口,就怕感染。”
钟振汉是真的江叙白的,他和自己的几个儿子的关系都不错。
况且那酒精的味道,他作为好酒之人,自然是闻到了。
人家都舍得拿那酒来给自己清洗伤口,他这点疼,还忍不了?
清洗完伤口,江叙白又用纱布把伤口给清理了一下。
这才拿出止血和消炎的药洒在了钟振汉的伤口上。
“这是止血的药,以及一些消炎的药。接下来,伤口不能接触水,还要时常查看一下。但凡有感染的迹象,或者是有高热等反应,你们都要来我这里喊我。”
江叙白也没有破伤风的疫苗,也只能这么做。
当然农村人其实很多这样的伤口,真得破伤风的也不多。
或者说,在基数这么大的情况下,比例比较小。
真要遇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钟启文点头,但钟振汉不肯:“不下水不行啊,这农忙。”
钟启文坚定的说道:“爸,你就别倔强了啊。你这要是出点事,那点工分还不够你吃药的。别逞强。”
话不好听,但道理是那个道理。
只是农忙的时候,大家都赶着多赚点工分。
钟振汉最后说道:“那送我去脱粒吧。我坐在岸上脱粒,就花点力气,应该没问题吧?”
钟启文看向江叙白,江叙白也知道,庄稼人,就是这样,舍不得那些工分。
今天少赚点,到时候分粮食的时候,就捉襟见肘了。
江叙白想到这里,为难的点了点头,不过还是下了医嘱:“伯父,您这情况,可千万别下水啊。本来就有破伤风的风险,再下水,万一破伤风,到时候,这条腿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呢。”
最严重的时候,命都保不住。
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这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情?
钟振汉一愣,最终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江医生。”
江叙白也没有其他的办法,总不能强迫压着不让钟振汉下地。
这个时候,又有其他人来看病,江叙白也就赶紧投入到了下一个病人的病情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