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前进大队的人都知道了,江叙白给他们找了一个赚钱的门路。
不就是采药么?
还有不少就在田埂上。
什么车前草,这不就是路边的草么?
“原来这还是草药?还能卖钱?”
便宜算什么?
那家里的孩子去打猪草,一背篓也才一个工分,那可是十几斤乃至二十斤呢。
这一斤草药好歹还有好几分钱,多的有一毛多。
前进大队的工分,一个还比不上一分钱的。
一年到头,一家子可能也就分到百把块钱的。
草药有什么难的?
难的可能就是,打猪草的时候,可以一片一片的直接拔。
草长的时候,还能用镰刀割。
但采集草药就不行,得细心一些,不要破坏了品相。
也有那不信邪的,觉得不就是草药么?
我拔起来,难道这样就不是草药了?
老楚家人没办法,江叙白肯定是不教的。
跟他们走的近的人家也有点担心,万一要是江叙白知道了,后面不教他们新的草药。
或者是不告诉他们怎么炮制草药怎么办?
反正一瞬间,老楚家人就感觉自己在大队里有些寸步难行。
更糟糕的是,村里在催他们还粮食了。
钟老蔫倒是提前还上了,为此,钟老蔫把家里的钱都拿出来了。
这还不够,又把一些比较贵重的东西拿出来,悄悄地卖掉了。
这才把这一次的事情给补上。
钟老蔫这一次是真的吃了个大亏,为此钟老蔫也是怨恨上了江叙白。
只不过钟老蔫暂时没找到机会,没办法报复回来。
而楚红斌就没办法了,他必须要偿还粮食。
钟老蔫都没有办法,他细胳膊还能拗过大腿?
楚凌风也没办法,只能尽量的去筹。
“当时吃的时候多开心,现在就有多生气了。”
江叙白正好在小钟河这边采集一些河边的草药,又打算在河里装模作样的钓会鱼。
就看到楚红斌从桥上经过,看样子是去公社的。
“这该不会是去找楚红桃帮忙了吧?”
这就是江叙白的打算了。
老楚家人的事情闹出来,吃掉的粮食还能吐出来?
这年头,大家家里都不够吃。
老楚家前些年都比较宽裕,现在事情被爆出来,自然反噬就来了。
楚红斌搞不定,就只能求助于去了帝都的小妹还有大哥一家了。
“要不是这样,怎么把你们一家都给圈进来?楚红桃现在应该也是头大如斗吧?”
这年头,每家每户,没工作的,只能留一个在城里。
江宏博和楚红桃还有一个小儿子,大的可不就要下乡么?
江叙晨暂时躲过了,因为有江叙白替他下乡。
但也只能宽限一年左右的时间。
回头一样要下乡。
除非他们能给江叙晨找到工作。
但江子晴肯定是要下乡的。
家里可没那么多钱,给江叙晨找了工作,还能给江子晴也找到。
至于找个人结了婚,就不需要下乡了。
江子晴的眼光高的很,她可是想要嫁到那些真正的大院去,还要是家里最受宠的。
但凡家里孩子多几个,家长就没有不偏心的。
嫁给那些不受宠的,江子晴想想江叙白的以往生活,就不寒而栗。
那是因为江子晴从来都没有看穿,江叙白一个人过的,可比他们一家子都要好的多呢。
此时的楚红斌压根就没有注意到江叙白,他也想到了郑晓梅跟他说的话:“那红桃去了帝都,把大哥一家子都带去了。
咱们也没沾到光,这一次出的事情,也是因为她家的原因。还有大哥,都是因为他们的原因,咱们才吃了这一次的亏。
要不是他们把江叙白弄到咱们村来,咱们做的天衣无缝,别人根本不会知道。”
别说,郑晓梅说的还有点歪理。
楚红斌一下子就相信了。
或者说,他不得不相信。
毕竟现在他已经走投无路了。
家里的粮食全交出去,都不够填坑的。
还有三弟和两个姐姐家里的。
郑晓梅跟他说了:“你不快点找红桃和大哥,回头你弟弟红河还有两个姐姐找过去了。
他们手里的钱都给他们骗去了。咱们可就没办法了。”
楚红斌心里一着急,这不就立刻请了假,去了公社。
过两天就是农忙了,到时候想请假,大队长也不可能答应的。
到了公社,去了电信局。
楚红斌交了钱,就赶紧给楚红桃打了电话。
但以往的电话打不通。
那是因为江叙白都已经出来了,把电话给撤了。
房子给租出去了,人家还没给扯电话线呢。
几经周转,楚红斌把电话打到了三院,找到了江宏博。
江宏博听到是楚红桃的哥哥打来的,一开始还以为对方是打算给邮寄粮食过来。
毕竟人头粮不少,对方也或多或少的会邮寄一些到帝都来。
这些年,也因为这些人头粮,楚红江一家子在帝都才算是勉强待下来,过的还不错。
当然,也有江宏博的贴补。
他不给,楚红桃会给。
但楚红斌刚把话说完,江宏博就想到了:“现在还没到农忙的时间呢,夏收都还没结束,粮食都还没下来。怎么可能就邮寄粮食过来?”
然后,江宏博就听到楚红斌说的:“妹夫啊,现在大队已经发现了这个事情。要我们把人头粮还回去,要不然,还不知道要怎么罚咱们呢。”
江宏博立刻就知道,这个事情很难办。
他最近日子也难过,楚红江一家子不搬出来。
他也只能自己租了个房子住下。
老宅子那边,他的哥哥们也不让他回去住。
心里面,江宏博也暗恨:“让你们不让我回去住。你们最近日子也不好过吧?”
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上次回去的时候,江宏博也听到了几句,知道哥哥们也有麻烦了。
江宏博心里有过一瞬间想过:“是不是江叙白做了什么?”
但想到江叙白都已经下乡了,手应该伸不到帝都来。
他又否定了。
听着电话那边一直在诉苦的楚红斌,江宏博道:“这个事情,我们也没办法啊。每个月就这么多定量,你们自己想想办法吧。”
楚红斌一愣,然后就怒了:“妹夫,话不是这么说的。要不是你们在帝都说漏了嘴,你儿子来举报了我们,我们这个事情还好好的,根本不需要补粮食。你怎么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