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白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向楚凌风,无语的说道:“开什么玩笑?这是公社规定的,赤脚医生确实可以合理的收取一部分的药费。如文网 吾错内容对吧?大队长?”
以前前进大队一直没有赤脚医生,钟为民跑了很多趟,都没有要来。
但相应的规定,他却了解过。
况且上次江叙白去考核,他也是跟着去了的。
一些规则,卫生院齐院长都是说过的。
钟为民点头:“不错,卫生院和公社那边都有规定。赤脚医生是可以酌情收取一部分的草药费用的。
江医生对于感冒发烧和跌打损伤之类的,他可以治的,都免费了。已经是比公社那边规定的要宽泛的多了。”
钟为民的这句话,顿时让老楚家人都风中凌乱了。
还以为老看病,不要钱呢。
结果江叙白遇到他们老楚家人,就要收费了。
郑晓梅撒泼:“我不给,你给别人看病都不收钱,给我们老楚家看病,你就要收钱。你公报私仇。”
她还以为江叙白会碍于大家的看法,也给免费了。
她才不管什么是普通感冒发烧和跌打损伤,还是拉肚子。
反正她没钱。
江叙白却恍然大悟:“哦,我都忘记了。你们都是楚红桃那个贱人的家人,那就都和我有仇。
嗯,以后你们家只要是看病,不管是什么病,都要收费。草药啥的,你们要是自己去采,我就不管。但要从我这拿药,都得付钱。”
什么?
不仅这一次,以后普通的感冒发烧都要付钱?
“你!”郑晓梅都说不出话来。
楚凌风也看出来了,江叙白其实就是耍着他们玩。
反正江叙白一开始,就对他们老楚家有意见。
他在这里做了赤脚医生,对老楚家就是要另眼相看!
只是这个另眼相看不是什么好词罢了。
楚凌风威胁道:“你在我们前进大队做知青,我们给了你做赤脚医生的机会,不用下地干活。也能让你做不下去。”
做不了赤脚医生,就得下地干活。
到时候想要整你,还不是易如反掌?
想想卢兆威。
江叙白听出了对方的潜台词。
但江叙白没有直接对线骂人,而是回头看向钟为民:“前进大队的普通队员,还能决定我是否能在这做赤脚医生的事情?他们能做主吗?”
这个事情,钟为民这个大队长都没有权力罢免。
楚凌风以为自己是老几?
那得公社决定。
楚凌风觉得自己的威严被冒犯了,就连他们小队长都得卖他几个面子的。
可他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楚红斌道:“我们多去举报你几次,我就不信,我们大队的队员都不同意你做赤脚医生,公社还不同意撤销你的赤脚医生。”
江叙白双手一摊:“无所谓啊。你们去吧,反正我也不缺这一点工分。
大不了就下地干活呗,一天四五个工分,也够养活我自己了。至于前进大队的队员生病了,要跑20里路,那就不是我的原因了。”
楚凌风都无语了。
这人怎么和滚刀肉一样?
为了这几毛钱,哦,几块钱,至于和他们老楚家这么干吗?
“哎哟,不行了,我得再去一趟茅房。”
楚凌风忍不住了。
几个孩子可以在屋里拉屎,恶心江叙白。
他一大把年纪了,要是拉在了裤裆里,那还有脸出来见人?
只是他也没想到,刚跑出屋子,就没忍住噗嗤一声拉出来了。
旁边几个盖房的男人顿时一愣,然后就是笑出声。
楚红斌紧随其后的跑出来,一股臭味袭来,他也没忍住。
郑晓梅几个女人赶紧跑出来看看自家男人,然后一个个的都是紧跟着没忍住,全拉裤裆里了。
“啊,哈哈哈。”
“老楚家这是咋了?都来人家江医生门口拉肚子?”
“楚凌风,你这是拉裤裆里了?”
“楚红斌,你捂著裤子做什么?那裤子后面,是泥点子吗?”
“哎哟喂,这老楚家的老娘们,一个个的都管不住菊花,都拉了?”
楚凌风觉得自己这一张老脸,今天算是全丢干净了。
今天还和江叙白撕破了脸皮,往后老楚家有关的人来看病,诊费那一毛钱也就罢了,大家都要交。
老楚家人看病,连感冒发烧的药钱都不能省。
他确实威胁江叙白,要组织大队队员抵制他,让他做不了这个赤脚医生。
但看江叙白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怕。
“看什么看?还不回去?”
楚凌风率先跑回去了。
也不管裤裆里屎尿齐流,一股臭味,一路上被村里人看到,指指点点了。
“这件事情没完。”楚凌风内心暗道。
江叙白和他们老楚家就是有仇,刚给他们挖了个坑,现在又区别对待。
他们老楚家在前进大队可不是随便谁都可以欺负的。
江叙白还不忘在后面喊道:“喂,你们也不能光拉在我这诊室里啊。下回,大家来看病,难道都要闻你们的屎味?”
楚凌风跑动的动作一僵,差点没摔倒在地。
钟为民有些不知道怎么说了,江叙白的所作所为都在框架里,并没有什么出挑的地方。
他也不好多说。
“江医生啊,咱们大队的人,毕竟盘根纠结。谁还没点亲戚关系呢?”
江叙白却一点也不在意,他弄了草木灰过来,先把老楚家人拉的排泄物给掩盖住。
又去开了窗,散散气。
这才对钟为民说道:“钟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你想想看,老楚家人从楚红桃开始,有一个对我有善意的吗?
从我来这里之前,就是楚红桃的恶意满满。要不然,我肯定是不会来南方下乡的。
那东北干半年,就种一季粮食,半年下雪都是猫冬的。我还能来南方?
这不都是楚红桃特意撺掇着我那瞎了眼的爸故意找人给办的?
那老楚家人在我买到的时候,肯定就接到了楚红桃的电话或者信,要好好地招待我呢。
不管我做什么,都躲不过去,那我还要对老楚家人多有善意?”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江叙白道:“何况,我自己独自一个户口,我压根不需要下乡的。”
钟为民愕然,心里的那些话都说不出口。
他想说:“多一事不如省一事。”
都是队员,他这个大队长也不想太麻烦了。
但要挑事的都是老楚家人。
江叙白仅仅是不愿意免费给老楚家人看病。
他并没有错。
“我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点。很多时候,不是表面上的风平浪静。特别小心女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