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我就能恢复一些力气,御剑飞行是够了的。歆捖??榊栈 追罪薪璋結”
谢白薇说完,就盘膝坐起,开始闭目调息。
周衡在一边猛翻白眼。
他差点就被谢白薇这狼狈的样子给骗到了,他都忘了谢白薇表面上一副小白花的样子,其实内心比谁都腹黑。
她刚刚装出一副没有办法的样子,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承认王大少手里那首词是自己写的?
想不到,自己常年打雁,今日竟然让雁啄了眼睛,竟然让这小白花给骗了!
“要不是打不过你,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衡怒视谢白薇,心里腹诽道。
一个时辰眨眼就过。
洪水持续上涨,原本还有方圆一丈的山丘,现在已经只剩下一两步的空间,眼看着就要彻底被洪水淹没。
谢白薇一直闭着眼睛,身上腾起了一片白雾,整个人象是仙女下凡一般。
就在周衡忍不住上下打量着她的时候,谢白薇忽然睁开了眼睛。
两道肉眼可见的神光射出,宛若实质。
谢白薇的身体仿佛树叶一般轻飘飘地飘了起来。
现在的她,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狼狈。
周衡看得一脸羡慕,要不人家是五品大修士呢,就是扛折腾。
之前在洪水中明明就只剩下一口气了,这才一个时辰,就已经恢复成这个样子。
倒是他自己,现在衣服还湿哒哒得黏在身上呢。精武晓税徃 追蕞鑫漳結
“如果是我自己的话,现在大概能飞百里。”
谢白薇环顾四周,脸上露出思索之色,“带上你,三十里我就会耗尽力量。
所以——”
她的目光落在周衡身上,“我们往哪个方向飞?”
四面都是洪水,天空中也是阴云密布,根本就无法辨明方向。
最主要的是,他们两个都不知道现在是身处何地。
“如果飞出去三十里之后找不到落脚之地,那我就只能把你扔进洪水当中我自己离开。”
谢白薇继续说道,“大不了,我回去之后厚葬了你。”
周衡:“”
自己还是把小白花想的太善良了!
“你来选方向吧,这样就算最后死了你也怪不得别人。”
谢白薇看着周衡道。
你人还怪好的哩。
周衡心中忍不住吐槽道。
“如果你再多恢复一个时辰,是不是就能飞出去六十里了?”
周衡沉吟着道。
三十里就逃出洪水的范围,这有些不太保险啊。
“你想得美。”
谢白薇道,“没听说过行百里者半九十吗?
疗伤也是一样的,一开始效果明显,越往后效果会越来越不明显。
我就算在疗一个时辰的伤,最多也就是再多飞一两里。
行了,别磨叽了,选方向吧,这里马上要被淹没了。”
周衡心里叹了口气,没办法了,只能拼一把。
“淮安府的地势是西高东低,这洪水有很大可能是往东流。”
周衡思索着,缓缓地开口道,“如果这边是东,那这边便是南。
应天府在淮安府的南边,所以,我选这个方向!”
周衡抬手指向一个方向。
“走你!”
谢白薇没有丝毫尤豫,剑指一挥,脚下已经浮现出一把长剑。
与此同时,一股力量已经卷起周衡,带着他冲天而起。
呼!
劲风扑面而来,猛灌进周衡的口鼻当中,让他想要开口说话都做不到。
周衡怀疑谢白薇是故意的,她自己身上就笼罩着一层力量,将高空的寒风挡在身外!
周衡伸手就抱住了谢白薇的腰。
他可不是故意占便宜,他是怕掉下去。
这万丈高空,真要是掉下去,他铁定会变成一摊烂泥。
就在周衡抱住谢白薇的时候,谢白薇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她下意识地想要呵斥周衡,却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御剑飞行的速度极快。
就在周衡感觉浑身上下都快要冻僵的时候,忽然谢白薇一个俯冲。
前方赫然出现了一个城池。
那城池虽然被洪水包围了,但洪水都被拦在了城外。
噗通!
周衡重重地摔在了城外的洪水当中。
城头上的人扔绳子,递木棍,手忙脚乱地把周衡拉上了城头。
周衡落汤鸡一样坐在城头上,抬头看时,谢白薇已经御剑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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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衡心里破口大骂。
这娘们绝对是故意的!
明明可以把他放在城头上,偏偏要把他扔进水里!
不就是摸了摸她的腰吗?什么叫做事急从权?
“小兄弟,你没事吧?”
一道声音把周衡的思绪唤了回来。
周衡这才注意到周围一群人正看着自己,满脸好奇。
“刚刚那是修士大人吗?她是来解救我们的吗?”
所有人都是满脸期待。
周衡轻轻咳嗽一声。
“敢问这里是何地?”
周衡开口问道,“刚刚那位修士是我的同伴,她着急去救人,所以将我放在这里。
大家不用担心,朝廷正在想办法,很快就会来这里救你们的。”
“朝廷没有忘记我们,我们有救了。”
众人欢呼道。
一个老者对周衡道,“这里是桃源县,洪水来的时候我们就把城门堵上了,所以洪水没有入城。
不过城中的粮食有限,我们也坚持不了多久。”
众人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地就把桃源县的情况告诉了周衡。
“多亏了我们县令大人,要不是他提前做好了准备,我们这桃园县城怕是已经没了。”
那老者感慨道。
周衡脑海中浮现出一副地图,桃源县距离淮安府府城有一百二十里,距离江堤有二十里。
也不知道其他县城是什么情况了。
桃源县虽然暂时挡住了洪水,但洪水一日不退,桃源县的危险就一日没有解除。
可谢白薇飞走了,单凭他周衡,要如何才能解救这桃源县城呢?
“大人,你是府尊大人派来的吗?”
一个人问周衡道。
周衡正要回答,忽然城内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紧接着就有一群人上了城头。
“县令大人来了。”
有人高呼道。
然后苏牧就看到一个身穿县令官服的中年男人走上城头,他赤着一双脚,裤腿挽到了膝盖处,身上的官服上面满是泥点,整个人看上去和老农几乎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