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时，灰夹克的膝盖还在流血。他被两名死士架着拖出，裤腿沾满泥水和血渍，在地面留下断续的痕迹。心腹瘫在另一侧，双眼失焦，脸上湿漉漉的不知是雨水还是冷汗。
长廊灯光惨白，两侧房间门牌清晰可见。3号审讯室外已站了十几人，都是各帮派派来的代表。他们穿着不同风格的外套，有人抽烟，有人抱臂站立，但没人说话。空气里有消毒水味，混着一丝铁锈般的血腥气。
雷震走在最后，战术靴踩在地砖上发出闷响。他推开门，将两人按进审讯室中央的椅子。金属手环咔的一声锁住手腕，固定在桌面凹槽中。
观察区的玻璃墙后，帮派成员陆续抬头。他们看到里面的情景，呼吸微微一滞。
杨辰从另一侧走廊走来。他穿黑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左腕上的钢表在灯光下反出一道冷光。他没有看俘虏，也没有理会旁观者，径直走向高台控制席。
他坐下，手指按在面板上。轻微一声响，单向玻璃开始变透明。审讯室内的一切暴露无遗。
灰夹克猛地抬头，看见外面那一排沉默的脸。他张嘴，声音沙哑：“你们都听着！我干了三年，没功劳也有苦劳！他就因为两成抽成就要杀我？你们下一个就是你们自己！”
话没说完，雷震一脚踹在他膝窝。灰夹克整个人向前扑，又被手环拉回，额头撞在桌角，血顺着眉骨流下。
杨辰这才开口：“你在南街拿我的地盘收保护费，用我的规则赚钱，睡在我划的辖区里。”他语气平静，“现在嫌两成多？想自己另起炉灶？”
灰夹克喘着气，嘴角扯动：“我不服你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大学生凭什么管我们？”
杨辰没回答。他扫了一眼观察区，所有人的脸都在玻璃映照下显得僵硬。他知道他们在等什么——看他会不会犹豫，会不会心软。
他抬手，做了个手势。
雷震抽出腰间的战术匕首。刀身漆黑，没有反光。他走到灰夹克背后，左手抓住对方头发往后一拽，露出脖颈。右手持刀，轻轻一划。
动脉断裂。鲜血喷出来，溅在地面金属槽内，发出轻微的“嗤”声。灰夹克喉咙里咯咯作响，身体剧烈抽搐，几秒后瘫软下去。
心腹终于有了反应。他挣扎起来，嘴里发出呜咽。两名死士上前，将他从椅子上拖下，按跪在地。同样一刀割开脖子。他倒下时手还伸着，指尖离灰夹克的鞋尖只有半寸。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没有哀求，没有谈判，没有拖延。
杨辰站起身，走到观察区前。他面对那十几双眼睛，声音不高，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楚。
“都看好了。这就是不守规矩的下场。
他停顿一下，目光扫过每一个人的脸。
“今后谁敢违令，不管做过多少事，立过多少功，一律同罚。不交钱，就交命。”
没有人说话。
一名年长的男人缓缓跪下，双膝砸在地上。他低头，声音发颤：“谨遵杨爷规矩。”
第二个人跟着跪下。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很快，观察区内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有人双手扶膝，有人闭着眼睛，动作整齐得像排练过。
杨辰没再说话。他转身离开，脚步沉稳地走向电梯口。雷震留在原地，盯着现场，确认无人抬头。
电梯门开启，杨辰走进去。他按下顶层按钮，钢表在昏暗光线下微微闪了一下。
监控室内，六块屏幕同时亮起。其中一块正播放处决画面，另一块显示各合作点位的状态图。绿色标识稳定闪烁，代表系统正常运行。
雷震拿起对讲机：“清理现场，尸体运往焚化通道。录像备份上传主服务器。”
两名死士应声而动。他们戴上手套，开始处理地面血迹。金属槽内的血液被冲入下水道，水流带着淡红色消失在管道深处。
审讯桌被擦拭干净，椅子归位。整间屋子看不出刚刚发生过什么。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腥气，提醒这里不是普通场所。
观察区的人仍跪着，没人敢先起身。他们知道这一幕会被传出去，会成为新的传说。他们会成为见证者，也会成为传播者。
地下车库传来引擎声。一辆封闭式厢车驶入指定位置，车身上没有任何标志。两名技术人员下车，打开后门，准备接收待处理物品。
雷震最后看了一眼屏幕。灰夹克的身体已被装入黑色袋中，拉链合上，编号贴在侧面。心腹的袋子紧随其后。
他走出审讯区，关上门。走廊恢复寂静。只有通风系统发出微弱的风声。
顶层办公室内，杨辰站在窗前。城市灯火铺展在远处，像一片静止的星河。他左手无意识转动表冠，一圈，又一圈。。权限列表刷新，出现新的可调用资源。资金池自动扣除五百万，标注为“区域风控专项支出”。
他拿起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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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西区赌场负责人，明天上午九点报备流水。延迟十分钟，取消合作资格。”
电话挂断。
他坐回椅子，打开加密日志文件夹。“处置记录_289”。内容只有一行字：
【头目清除，震慑达成。】
窗外，天边泛出一点灰白。凌晨四点十七分。
雷震回到地下一层，换下作战服。他的衣服边缘还带着湿气，但他没有更换的意思。任务还没完全结束。
他走进值班室，打开实时通讯面板。屏幕上跳出一条提示：
【南街夜市骨干人员已全部登记身份，等待分配编码。】
他输入指令，启动自动广播协议。
五分钟后，整个体系内的联络频道响起机械女声：
“主动上报违规行为者，奖励当月抽成百分之一。隐瞒不报者，一经查实，立即清退。”
声音重复三遍，停止。
雷震站起身，走向武器库。他需要检查所有装备状态，确保下一次行动随时可以启动。
办公室里，杨辰的平板弹出新消息。秦峰发来简短汇报：
【蜂巢追踪协议运行正常，未发现异常通话频次。】
他看完，删掉记录。
然后打开另一个程序，调出“清源”计划执行进度条。。预计二十四小时内全网覆盖。
他关闭屏幕，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十分钟后，他睁开眼，起身走向会议室。
今天还有三场会议要开。新的名单已经打印好，放在桌上。
第一份是东郊物流线的合并方案，第二份是北区娱乐场所的联合管理细则，第三份是城南货运支线的审计报告。
他拿起笔，在第三份文件上画了一个圈。
那个位置，曾经是灰夹克的地盘。
现在空出来了。
谁想接手，就得按他的规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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