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辰站在主控台前，手指悬在面板上方。屏幕上的红点还在闪，纽约、伦敦、东京、新加坡，七个节点同步震动。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把左手从平安符上移开，轻轻搭在钢表表面。
秦峰的六块屏幕同时刷新。数据流开始滚动，速度比之前快了三倍。他敲下回车键，声音很轻：“影子通道已开启。”
三十秒后，纽约交易所地下维护通道的门被推开。雷震第一个走出来，身后跟着三十人小队。他们穿着灰色工装，胸口别着临时通行证，手里提着黑色工具箱。没有人检查他们的身份，因为系统显示他们是今晚预约的“网络安全升级组”。
交易大厅里还有人在工作。闭市铃还没响，最后十分钟的倒计时挂在墙上。大屏幕上跳动着全球股指，其中一条k线正剧烈波动——那是杨杰名下的离岸信托基金，五亿资金即将完成最后一次跨境转移。
雷震带队穿过玻璃走廊，直奔核心操作区。三个人提前就位，分别坐在不同席位上。他们打开工具箱，取出便携终端，插入接口。代码自动运行，程序载入进度条瞬间拉满。
三十台电脑同时输入指令。
大屏幕上的k线图突然扭曲。原本起伏的曲线开始缠绕，像两条螺旋上升的链子，最终形成一个完整的dna结构。所有关联账户的资金流动被锁定，交易记录被加密打包，附加了一串公开解密密钥。
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警报系统刚响起，数据就已经传回主控室。秦峰调出分流路径图，七条资金线全部切断，每一笔都被转入匿名托管账户。他低声说：“成功了。”
杨辰点头，目光没离开新加坡节点。那里原本亮着的绿灯变成了红灯，代表结算失败。他的右手慢慢握紧，又松开。
同一时间，杨杰的手机震动起来。
他坐在别墅书房的地上，眼镜还没捡起来。警察已经走了，但房间里还残留着那种压抑的气氛。他盯着屏幕，看到视频连线请求弹出，来源是纽约交易所后台监控系统。
他点了接受。
画面出现，是交易大厅的实时影像。大屏幕上那个dna形状的k线图刺得他眼睛发痛。他猛地站起来，冲到书桌前抓起通讯器。
“停下！”他吼，“那些账户有我全部的……”
话没说完，画面切换。
新的直播信号接入，镜头对准机场跑道。一架银灰色私人飞机正在滑行，机尾编号清晰可见。这是他准备逃亡用的备用航线，机组人员半小时前才接到通知。
可就在飞机加速到一半时，右翼突然爆燃。
火光冲天而起，整架飞机侧翻，撞向隔离带。浓烟滚滚，警报声四起。镜头拉近，驾驶舱内空无一人。直播角落跳出文字提示：机组提前撤离，无人员伤亡。
视频信号中断。
杨杰呆立原地，手里的通讯器掉在地上。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几秒钟后，他又扑向另一台设备，试图拨打境外联系人电话。屏幕刚亮，一条新消息弹出。
【系统提示：死士完成任务，获得瑞士银行保险箱密码】
他愣住。
这不可能。那家银行的保险箱需要本人指纹、虹膜和语音三重验证，而且绑定生命体征监测。只要他昏迷或死亡，箱子就会永久锁死。没人能远程破解。
可就在这一刻，他的手机再次震动。
不是来电，也不是短信。是一段语音推送。
播放键自动开启。
里面传来他的声音：“让‘影子’动手……”
背景音乐却是婚礼进行曲。
他浑身一颤，立刻关闭手机。可十秒后，另一台平板又弹出相同内容。再关，电视屏幕亮起，还是那段录音，还是那首曲子。
他疯狂地拔掉所有电源，踹翻桌子，喘着粗气蹲在地上。
门外传来脚步声。
赵虎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他没说话，直接放在桌上。是一份资产冻结令，盖着国际司法协作机构的章。下面附着七组银行账号，全是刚才被拦截的资金去向。
杨杰抬头看他，“你们……到底是谁？”
赵虎不答，转身离开。
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
他慢慢爬起来，走到保险柜前，输入密码打开暗格。里面有一张芯片卡，是他最后的备用方案。他拿起读卡器，准备复制数据。
读卡器亮了一下，显示错误。
他又试了一次，还是失败。
第三次，屏幕上跳出一行字：【验证失败。系统已更新权限协议。持有者：杨辰。】
他瘫坐在地。
主控室内，秦峰摘下耳机。“瑞士那边搞定了。密码是通过模拟总部紧急联络获取的。那人以为是内部风控抽查，主动说出了口令。”
杨辰没回应。他低头看着左手腕上的钢表，指针停在凌晨三点十七分。这是永恒霸权协议激活后的第十九小时零三分钟。
他转动表冠一次。
屏幕弹出新界面：三维模型缓缓旋转，是一个保险箱的数字映像。下方有两行字：
【内容类型：未知】
还差一点。
《杨氏家族账目篡改记录》
《境外洗钱路径全图》
《行贿名单及金额汇总》
每一份都带有原始签名和时间戳。
杨辰嘴角动了一下。
他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给杨杰。内容只有一个问题。
下一秒，系统提示音响起。
【全球金融节点同步完成】
【金融死士任务归档】
【指挥权限维持在线】
他放下手机，走到主控台前。大屏幕分成多个窗口，分别显示纽约、伦敦、新加坡等地的实时监控画面。所有地点都安静下来，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只有新加坡那块屏幕角落，多了一个小小的图标——是dna双螺旋的形状。
雷震的声音从通讯频道传来：“撤离完成，全员安全。”
杨辰点头，说：“好。”
他转身看向窗外。城市灯火通明，金融中心的led屏还在滚动播放“辰婉恋”指数。
他走回座位，左手再次抚上钢表。这一次，他慢慢将表冠拧回原位。
表盘指针轻微抖动，重新开始走动。
主控室的灯忽然暗了一瞬。
再亮起时，大屏幕中央出现了新的投影——是杨杰的保险箱三维模型。它正在缓慢打开，内部档案逐页展开。
下方滚动一行字：
黄金 or 罪证？
杨辰靠在椅背上，轻声说：
“堂兄，你猜里面是黄金还是你的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