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忌看着眼前这出水芙蓉般的美人,只觉喉咙发干,心里那股子邪火怎么也压不住。
“行,既然娘子洗好了,那为夫也就不客气了。”
他嘿嘿一笑,根本没给程英反应的时间,双手抓住自己衣襟,猛地向两边一扯。
“嘶啦”一声。
那件本就宽松的粗布短打,瞬间被他扒了下来,随手甩在地上。紧接着便是裤腰带。
程英正拿着干布擦拭湿漉漉的头发,听得动静不对,下意识地回头一瞥。
这一瞥,差点没把她的魂儿给吓飞了。
只见叶无忌赤着上身,露出一身精壮结实的肌肉,那肌肉线条流畅,充满爆发力。
程英从小到大何曾见过这般刺激眼球的阵仗。
此时他的手正放在裤腰带上,作势欲解。
“你……你要做什么?!”
她惊呼一声,脸庞瞬间涨成了熟透的西红柿,连带着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粉红。
“洗澡啊。”叶无忌理所当然地说道,“这一路风尘仆仆,身上都要馊了。刚才给娘子烧水,出了一身大汗,正好洗洗。”
“可……可是……”程英语无伦次,指着那个巨大的木桶,“那是……那是我洗过的水!”
“那又如何?”叶无忌一脸坏笑,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打转,“咱俩是夫妻,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再说这水还是热乎的,倒了岂不可惜?虽然你还没过门,但也得懂得勤俭持家,对不对?”
说话间,他裤腰带一松,那条粗布裤子顺势滑落。
程英只觉眼前一黑。
她自幼生长在桃花岛,虽说师父黄药师行事离经叛道,不拘礼法,但那也是在大节大义上。生活之中,师父却是个极讲究的人,何曾见过这般……这般不知羞耻的场面?
眼看着叶无忌就要脱得精光,程英想跑。
可是,这房间布局实在刁钻。
那架屏风挡在中间,浴桶放在靠里的位置。
她此刻站在床边,左侧是靠墙的大床,右侧便是那个还冒着热气的浴桶。
要想去屏风外面的安全地带,就必须从浴桶旁边绕过去。
可此时叶无忌就象个门神一样,大马金刀地站在浴桶前,要是硬闯过去,不仅要和他擦身而过,还得眼睁睁看着他光着屁股跳进水里。
那画面太美,程英不敢想。
程英象是只受惊的小鹿,猛地转身,一头扎进了那张大床的里侧。
她贴着墙壁,将被子一把扯过来裹住脑袋,背对着叶无忌,身子还在微微发抖。
“无赖!流氓!登徒子!”
她在被子里闷声骂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哭腔。
叶无忌看着她那狼狈逃窜的背影,忍不住哈哈大笑。
“娘子,这有什么好害羞的?以后日子长着呢,早晚得习惯。”
说完,他将最后一点遮羞布褪去,抬腿便跨进了浴桶。
“噗通!”
水花四溅。
叶无忌整个人没入水中,发出一声极其舒爽的叹息:“啊——舒服!”
这水里不仅有桂花胰子的香气,更有一股浓郁的女儿体香。
那是程英身上的味道。
清幽,淡雅,闻着却又让人血脉偾张。
叶无忌靠在桶壁上,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这股味道吸进肺腑之中。
“这洗澡水,比那陈年佳酿还要醉人啊。”
他故意把声音提得很高,一边说着,一边哗啦啦地撩着水。
床上的程英听到这话,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人……这人怎么能这般孟浪?
竟然还品评起洗澡水来了!
她紧紧捂住耳朵,试图将那个讨厌的声音隔绝在外。可是叶无忌毕竟内力深厚,那声音极具穿透力,哪怕隔着被子,也清淅钻进她的耳朵里。
“娘子,你这水温控制得不错啊,还是温热的。”
“哎呀,这水里怎么还有几根头发?又黑又亮,定是娘子身上掉下来的,待为夫好生收藏起来。”
“咦,这头发怎恁短?”
“啧啧,这胰子打得也太滑,我都抓不住了。”
叶无忌一边洗,一边喋喋不休。
他在浴桶里转了个身,趴在桶沿上,正好能看到床上的光景。
程英虽然裹着被子,但那毕竟是夏天,被子单薄。
她侧身向里蜷缩着,双腿微微弯曲。
这个姿势,将她那原本就挺翘的臀部曲线勾勒得淋漓尽致。
那一抹圆润的弧度,哪怕隔着粗布衣裳和薄被,也能让人感受到其中惊人的弹性。
叶无忌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昨晚的画面。
那时候,她也是这般蜷缩在自己怀里……
“咕咚。”
叶无忌咽了一口唾沫。
此时此刻,他身处这充满了她体香的温水中,眼前又是这般诱人的背影。
只觉得自己的兄弟羞于昨天没有攻下城池,此刻快要按捺不住,大有重整旗鼓之势。
“这《斩天拔剑术》,看来还得多练练啊。”
叶无忌苦笑一声,伸手掬起一捧水,浇在自己脸上,试图让自己冷静一下。
就在这时。
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一阵异样的声响。
“吱呀……吱呀……”
那是老旧木床不堪重负发出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女子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来,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喘息。
“死鬼……轻点……嗯……”
叶无忌一愣。
悦来客栈这种地方,鱼龙混杂,而且隔音效果那是出了名的差。
听这动静,隔壁好兄弟倒象是率先发起了冲锋,而且战况颇为激烈啊。
“咚!咚!咚!”
一阵阵沉闷的撞击声接连不断,伴随着床脚挪动的摩擦声和压抑的低喘。
床上的程英身子猛地一僵。
她虽然未经人事,但也并非那种养在深闺人未识的无知少女。
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然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声音代表着什么,她自然是一清二楚。
她的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连耳根子都象是被火烧过一样。
“不知羞耻!不知羞耻!”
她在心里狠狠骂着隔壁那对狗男女,将被子裹得更紧了,恨不得把自己闷死在里面。
可是,那声音就象是有魔力一般,无孔不入。
“恩……啊……好哥哥……我不行了……”
隔壁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已经到了紧要关头。
叶无忌趴在浴桶边上,听得津津有味。
他看了看那边缩成一团的程英,眼珠子一转,坏水又冒上来了。
“娘子,你听听。”
叶无忌敲了敲桶壁,发出“咚咚”的声响,“这隔壁的仁兄,内力似乎不咋地啊,这才刚开始,呼吸就乱了。”
程英身子颤斗了一下,没有回应。
叶无忌并不气馁,继续点评道:““听这频率,练的是快刀门的路数?只是稍微急躁了些,不懂得刚柔并济的道理。”
“你……你闭嘴!”
程英终于忍不住了,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脑袋,露出一双羞愤欲绝的眼睛,死死瞪着叶无忌,“你这人……怎么这般下流!这种声音……你也听得下去?”
“为何听不下去?”
叶无忌一脸无辜,“这乃是人之大伦,天地正道。孔夫子都说了,食色性也。咱们既是夫妻,听听这种墙角,正好可以取长补短,学以致用嘛。”
“谁要跟你学以致用!”
程英气得抓起枕头就想砸过去,但想到自己若是动作太大,恐怕会走光,又硬生生忍住了。
“不想学?”
叶无忌嘿嘿一笑,“那可由不得你。你看这隔壁的大姐叫得多欢实,想必是极其快活的。娘子就不想体验一番?”
“叶无忌!”
程英咬着银牙,眼中泛起一层水雾,“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我就……我就死给你看!”
她是真的急了。
这种羞人的声音本就让她如坐针毯,再加之叶无忌这般言语调戏,她只觉自己象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样,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烫。
“好好好,不死不死。”
叶无忌见她真的动了怒,也不敢逼得太紧,“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咱们静心凝神,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他说着,真的闭上了嘴巴。
房间里除了隔壁那越来越高亢的叫声,以及偶尔响起的水声之外,再无其他动静。
程英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将被子拉过头顶,强迫自己不去听那羞人的声音,心中默念清心普善咒,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
隔壁的声音渐渐平息下去,似乎是结束了战斗。
而房间里的水声,也不知何时停止了。
顿时,房间里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之中。
这种安静,反而比刚才的喧闹更让人心慌。
程英在被子里憋得有些透不过气来。
“他在干什么?”
“怎么没动静了?”
“是不是洗完了?”
无数个念头在她脑海中盘旋。
人的恐惧往往来源于未知。
刚才叶无忌说话的时候,她虽然羞恼,但至少知道他在哪里,在干什么。
可现在,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是不是出去了?
还是……就在这屋里?
程英竖起耳朵,仔细倾听。
没有脚步声。
没有呼吸声。
甚至连穿衣服的悉悉索索声都没有。
叶无忌身怀全真教顶尖内功先天功,又兼修九阳神功,若是刻意收敛气息,那简直就跟一块石头没什么两样。
再加之金雁功那踏雪无痕的轻功造诣,在这小小的房间里移动,根本不会发出半点声响。
程英终于忍不住了。
她一点一点地把被子拉下来,露出一双眼睛。
她先是看了看浴桶的方向。
没人!
浴桶里空空如也,水面上平静无波,只有几瓣桂花还在悠悠打转。
程英心中一惊。
人呢?
她下意识地想要坐起来查找。
就在她刚刚转过头,目光扫向床边的时候。
“啊——”
一声凄厉尖叫,瞬间房间的宁静。
只见叶无忌正光着膀子,下身只穿了一条湿漉漉的白色亵裤,悄无声息地站在床边,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身上还挂着水珠,顺着那结实的胸肌滑落。
那一脸坏笑,在程英眼中简直比地狱里的恶鬼还要可怕。
“你……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程英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象是弹簧一样从床上弹了起来,紧接着又是一缩,将被子裹得死死的,整个人缩到了墙角。
心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这人走路怎么没声音的?
叶无忌看着她那副受惊小兔子的模样,忍不住好笑。
这一声尖叫,穿透力极强。
不仅震得叶无忌耳膜嗡嗡作响,更是直接穿透了那薄薄的墙板。
隔壁房间。
那对刚刚云收雨歇、正准备相拥而眠的野鸳鸯,被这一嗓子吓得浑身一哆嗦。
尤其是那个男人,本来准备重整旗鼓,被这一吓,直接鸣金收兵。
“娘的!谁啊这是?叫魂呢!”
男人骂骂咧咧地喊道。
紧接着,那个娇滴滴的女声却响了起来,带着几分羡慕:
“哎哟,郎君,你听听,这叫声……多惨烈啊。”
女子咯咯笑道,“看来隔壁那位相公,可是比你厉害多了呢!这一嗓子,怕是被折腾得不轻啊。”
“……”
那男人顿时没了声息,似乎是被打击到了自尊心。
叶无忌听到这话,脸上的笑容更加璨烂了。
他冲着墙壁拱了拱手,大声笑道:“过奖过奖!在下也是初学乍练,还得向二位多多讨教才是!”
“你……你……”
缩在墙角的程英,此时已经羞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她把头深深埋进膝盖里,双手死死捂住耳朵。
若是此时手里有一把剑,她绝对会毫不尤豫地捅死眼前这个混蛋,然后再抹脖子自尽!
她程英这辈子的清誉,算是彻底毁在这个无赖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