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雄大盗?”
叶无忌差点笑出声来。
他转头看向程英,一脸戏谑:“程姑娘,你是阴毒丑八怪,我是采花淫贼,这黄帮主给咱们安排的名头,倒是挺般配。”
程英握着玉箫的手指骨节发白,面纱下的脸庞早已涨得通红。
若是平日里,以她淡雅如菊的性子,断不会为了这等市井流言动怒。可偏偏那“采花淫贼”四个字,去让她心头如小鹿乱撞。
昨晚两人那般羞人的姿势,哪怕是正经夫妻也不过如此。
如今被这几个江湖汉子当众叫破“淫贼”二字,她只觉心虚气短,羞愤欲死。
“闭嘴!”
程英清叱一声,那声音虽好听,却透着股子寒意。
那几个汉子正说得起劲,见这“雌雄大盗”就在眼前,不仅不跑,还敢叫板,顿时来了劲。
“哟呵,这小娘皮脾气还不小!”
先前那汉子把大刀往桌上一拍,狞笑道:“兄弟们,这两人既然送上门来,咱们正好拿了去向丐帮领赏!那一百两金子,够咱们去窑子里快活大半年的!”
“上!”
三四个汉子一拥而上,手里拎着刀枪棍棒,嘴里不干不净。
叶无忌坐在长凳上,翘着二郎腿,手里端着茶碗,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
他对程英有信心。
这姑娘虽然看着柔弱,但那是黄药师亲手调教出来的徒弟,桃花岛的功夫,岂是这几个草包能比的?
果然,程英身形未动,手中玉箫已然点出。
“嗤嗤嗤!”
几道破空声响起。
冲在最前面的汉子只觉眼前绿影一晃,手腕剧痛,大刀“当啷”落地。
紧接着,膝盖一麻,整个人跪倒在地。
程英心中憋着火,下手便重了几分。
她身姿曼妙,在那几名大汉中间穿梭,裙裾飞扬,宛如一只穿花蝴蝶。
只是这蝴蝶带刺。
每一箫点出,必有一人惨叫倒地。
或是被点了笑穴,在大街上狂笑不止;或是被点了痛穴,满地打滚哀嚎。
叶无忌一边喝茶,一边眯着眼欣赏。
“好腰。”
他在心里暗赞一声。
程英平日里总是静若处子,如今动起手来,那腰肢扭动的幅度极大,却又极具轫性。
“啊!”
“我的腿!”
“我的眼睛!”
不过片刻功夫,那七八个江湖汉子便尽数躺在了地上,有的抱着腿哀嚎,有的捂着胸口喘息,竟无一人能再站起来。
叶无忌端坐在长凳上,看得津津有味。
“啧啧啧。”
他暗暗咂舌。
这程英平日里看着温温吞吞,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没成想发起飙来竟也是这般生猛。
到底是黄药师教出来的徒弟,骨子里还是带着几分邪性的。
只不过……
叶无忌的目光并没有停留在那些倒楣蛋身上,而是肆无忌惮地在程英身上游走。
此时程英刚刚收招,胸口微微起伏,那一袭青衫随着动作贴合在身上,勾勒出纤细腰肢和挺翘臀线。
尤其是刚才那一记回旋踢,裙摆飞扬间,那一双笔直修长的玉腿若隐若现,看得叶无忌喉头微微发干。
“这腿,不穿丝袜当真是可惜了……”
“若是穿上丝袜,再……”
“嘿嘿嘿……”
叶无忌脑子里又开始跑马,不仅点评,还顺带构思了一下姿势。
不过片刻功夫,那几个汉子便全躺在了地上,一个个鼻青脸肿,哭爹喊娘。
“滚!”
程英冷冷吐出一个字。
那几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连地上的兵刃都顾不得捡。
茶寮老板早已吓得躲在柜台底下发抖。
程英收起玉箫,胸口微微起伏。
但似乎察觉到了某人的目光,脸色一红。
仍旧佯装怒道:““看够了吗?”
“咳咳。”叶无忌干咳两声,将最后一口大饼咽下,拍了拍手上的碎屑,起身笑道,“程姑娘好俊的功夫!这一手‘玉箫剑法’使得出神入化,当真是让在下大开眼界。”
程英没理会他的恭维,只是冷冷道:“走吧。”
此地闹出这么大动静,若是再不走,只怕会引来更多麻烦。
两人翻身上马,再次疾驰而去。
……
行出十馀里,官道上渐渐偏僻。
此时已近正午,日头越发毒辣。
官道两旁并无树荫遮挡,阳光直直地晒在身上,烤得人有些发燥。
随着气温升高,一股怪异异的味道弥漫开来。
起初,叶无忌还没太在意。
他骑在马上,目光习惯性地落在前方程英的背影上。
程英这几日穿的是一件素色的棉布长裙,虽然布料普通,但剪裁合体,紧紧包裹着她那纤细的腰肢。随着马匹的颠簸,那浑圆挺翘的臀部在裙下若隐若现,勾勒出一道诱人的曲线。
“啧,这小娘皮,虽然不如李莫愁那般丰腴,但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叶无忌心中暗自品评,这姑娘也喜欢跟小龙女一样,穿一身素色白衣。
但看着那身白衣时,叶无忌却突然愣住了。
他心头猛地一跳。
昨晚那场荒唐的“练剑”梦境瞬间涌上心头。
“卧槽!”
叶无忌心中哀嚎一声,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襟。
随后不禁老脸一红。
他这边正胡思乱想,前面的程英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她嗅觉本就伶敏,那股味道一直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起初她以为是路边的野草味。
但随着日头升高,那味道越发浓烈。
程英微微皱眉,眼角馀光向后瞥去。
这一瞥,让她整个人如遭雷击。
程英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整张脸瞬间涨得通红,连耳根子都仿佛要滴出血来。
“登徒子!下流胚!”
程英在心中把叶无忌骂了一万遍,握着缰绳的手指节发白,身子更是僵硬得象块木头。
她不敢回头。
她怕一回头,看到叶无忌会更尴尬。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在官道上僵持着。
气氛诡异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