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媄刚关上门，就被小?拍了下胳膊：“跟李总聊这么久？快洗澡去，我把热水给你调好了。”
她应着走进浴室，刚拧开水龙头，目光扫过置物架时突然僵住——早上换的那套浅色内衣，分明脱在了李浩然房间的沙发扶手上。刚才走得急，竟忘得一干二净。
温热的水流打在肩上，小媄闭着眼叹气，脸颊烫得能蒸出水来。幸好行李里还有备用的，等明天再想办法拿回来吧。
十五分钟后，她裹着浴巾出来，发梢的水珠顺着脖颈往下滑。小?正盘腿坐在床边刷手机，抬头瞥了她一眼，突然笑出声：“姐，你今天没穿那件新买的蕾丝内衣啊？我早上还看见你换了呢。”
小媄手忙脚乱地扯了扯浴巾角，耳根红得发亮：“瞎看什么，洗变形了，我换了件旧的。”说着就往行李箱跑，想赶紧找件睡衣披上。
“哟，脸红了？”小?放下手机凑过来，伸手想掀她的浴巾，“是不是跟李总……”
“别闹！”小媄拍开她的手，从箱子里翻出棉质睡衣套上，“李总答应了，等妈出院稳定了，就带你去公司熟悉环境，市场部正好有个实习岗。”
“真的？！”小?一下子跳起来，兴奋得差点撞到床头，“我就知道姐最疼我！”她蹦跶着转圈，身上的浴巾没系紧，“哗啦”一声滑到腰际。
“快拉好！”小媄伸手帮她拽浴巾，指尖碰到妹妹光滑的后背，忍不住笑，“才多大就不学好，在外面可不能这样。”
“怕什么，又没外人。”小?笑嘻嘻地把浴巾系牢，故意挺了挺胸，“姐你看，我最近练瑜伽，是不是比以前匀称多了？”
“是是是，我们小?快成大姑娘了。”小媄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不过进了公司得穿正装，可不能再这么咋咋呼呼的。李总看着温和，对工作要求严得很。”
“知道啦，我肯定乖乖听话。”小?扑到她怀里撒娇，“还是有个当‘老板娘’的姐姐好，以后在公司谁都不敢欺负我。”
“别胡说八道！”小媄捏了捏她的脸，“我就是个普通职员，李总是我上司。”
“上司能随随便便拿二十万给未来丈母娘治病？”小?挑眉，“爸刚才跟我说，李总刚才在走廊跟他聊天，句句都离不开你，说你在公司多认真，多能干，眼睛里都带着光呢。”
小媄的心像被羽毛轻轻搔了下，嘴上却不承认：“那是夸我工作呢。”
“夸工作需要特意订隔壁酒店？需要蹲在走廊听你说话？”小?眨着眼睛，“姐，你老实说，你俩是不是早就好上了？上次你说公司团建，他单独给你拍的照片，笑得那叫一个甜……”
“睡觉！”小媄把枕头扔过去，脸颊烫得厉害，“再胡说我就不让你去公司了。”
小?笑着接住枕头，乖乖躺回自己的床位：“好嘛不说了。对了姐，明天出院，要不要请李总到家里吃顿饭？妈说想亲自下厨谢他呢。”
“我问问他吧。”小媄躺下来，望着天花板，脑子里全是刚才在李浩然房间的画面——他环着她的腰，呼吸落在她耳边，说要正式拜访叔叔阿姨。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被子上投下细细的银线。小?很快就打起了轻鼾，小媄却睁着眼睛睡不着，手不自觉地摸向睡衣口袋，那里放着手机，屏幕暗着，却像藏着一颗怦怦跳动的心脏。
她轻轻拿出手机，点开与李浩然的对话框，输入又删除，最后只发了三个字：“睡了吗？”
几乎是立刻，对方回了消息：“刚躺下，想我了？”
小媄捂住嘴才没笑出声，手指飞快地敲：“别乱说，我妹问明天要不要去家里吃饭。”
“当然要去。”后面跟着个笑脸表情，“顺便……把你的东西拿回来。”
小媄的脸“腾”地红了，对着屏幕瞪了半天，才回了个“晚安”的表情，然后飞快地按灭了屏幕。
黑暗中，她把脸埋进枕头，嘴角却忍不住越扬越高。隔壁房间的灯光似乎还亮着，像他温柔的目光，一直落在她心上。
小媄的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心跳像擂鼓般撞着胸腔。她侧头看了眼身旁的小?，呼吸均匀，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显然已经睡熟了。
她蹑手蹑脚地掀开被子，赤着脚踩在微凉的地板上，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披在肩上。走到门口时，又回头望了眼妹妹，确认没惊动她，才轻轻旋开门锁，像只偷溜的小兔子，快步穿过走廊。
李浩然的房门虚掩着，她刚推开门一条缝，就被一股力道拉了进去。后背撞在温热的胸膛上，熟悉的雪松味瞬间将她包裹，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哑得厉害：“等你好久了。”
小媄转过身，没等说话就被他扣住后颈吻住。这吻和方才在房间里的温柔不同，带着压抑许久的急切，像要把她整个人都揉进骨血里。她踮起脚环住他的脖子，外套顺着手臂滑落在地，指尖陷进他后背的衬衫布料里。
“慢点……”她喘着气推开他一点，脸颊泛着潮红，“别弄出声音。”
李浩然低笑一声，伸手关掉头顶的主灯，只留了盏床头灯，暖黄的光晕柔和地洒在两人身上。他的手指拂过她的脸颊，滑到睡衣领口：“想我了吗？”
小媄没回答，只是仰头重新吻住他，像要用这个吻堵住所有想说的话。睡衣的系带不知何时松开了，她下意识地想拢紧，却被他按住手。“别挡着。”他的声音混着呼吸落在她耳尖，烫得她轻轻颤了颤。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在地毯上织出朦胧的网。小媄的后背抵在冰凉的墙壁上，他的手掌却带着滚烫的温度，扶着她的腰将她往上托了托。“你妹妹……”他忽然停住，额头抵着她的，“真睡熟了？”
“哎呀别管了。”小媄伸手捂住他的嘴，眼底蒙着层水汽，“就现在，只想看着你。”
他掰开她的手，指尖在她掌心轻轻挠了下，惹得她轻笑出声。“小声点。”他贴着她的耳朵低语，然后拉着她往床边走。被子被他掀开一角，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她刚坐下，就被他圈进怀里。
“明天去你家，叔叔阿姨会不会觉得我太唐突？”他忽然问，手指把玩着她散落在肩后的头发。
小媄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摇摇头：“不会的，他们都很喜欢你。”尤其是妈妈，今天下午还拉着她问了半天李浩然的喜好。
“那我得好好表现。”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旋，“买点水果？还是补品？”
“不用啦，家里什么都有。”小媄抬头看他，灯光下他的轮廓格外柔和，“你能来，他们就很高兴了。”
他笑起来，眼角的细纹都带着温柔：“那我空着手去？不太好吧。”
“不然……”小媄歪着头想了想，“带束花？妈妈喜欢康乃馨。”
“好。”他应着，然后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不过现在，我想先做点别的。”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按倒在柔软的被褥里。他的吻落在她的额头、鼻尖，最后停在唇上，轻柔得像羽毛拂过。“小媄，”他低声叫她的名字，眼底的认真让她心头一颤，“等阿姨彻底好了，我们……”
“嗯？”她眨了眨眼，心跳又开始加速。
“我们正式在一起吧。”他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不是上司和下属，就只是我和你。”
小媄的眼眶忽然有点热，她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颈窝，闷闷地“嗯”了一声。
窗外的风不知何时停了，房间里只剩下彼此浅浅的呼吸声。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猫。她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时，听见他在耳边说：“睡会儿吧，天亮了叫你。”
她往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嘴角带着笑意闭上了眼睛。这一夜，没有消毒水的味道，没有医院的嘈杂，只有他的温度和心跳，像最安稳的港湾，让她彻底卸下了所有疲惫。
晨光透过纱帘漫进房间时，小媄正蜷在李浩然怀里打盹。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带着笑意低声道：“醒了？看你这精神头，昨晚倒不像折腾人的样子。”
小媄猛地睁开眼，脸颊瞬间烧起来，伸手在他胳膊上拧了一下：“胡说什么。”她撑起身子，发丝乱糟糟地贴在颈间，“我得回去了，万一小?醒了……”
“急什么。”李浩然拉住她的手腕，往回一带让她重新靠在自己胸口，“再躺会儿，我叫你。”他低头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吻，“昨晚……累着了？”
“别再说了！”小媄捂住他的嘴，耳朵红得快要滴血，“我妹真的会起疑心的。”她挣开他的怀抱，胡乱抓过散落在床边的睡衣套上，“对了，我的内衣……”
李浩然笑着指了指沙发：“晾干了，给你叠好了。”
她走过去拿起叠得整整齐齐的内衣，指尖触到布料时还是烫得慌，飞快地塞进外套口袋里，转身就往门口走。“晚上见。”他在身后说。
“晚上再说。”小媄头也不回地拉开门，像只受惊的小鹿溜回自己房间。
刚关上门，就对上小?似笑非笑的眼神。妹妹盘腿坐在床上，手里转着手机：“姐，你这一晚上跑哪儿去了？我半夜醒来看你床是空的，还以为你被外星人抓走了呢。”
“瞎胡说什么。”小媄走到自己床边坐下，假装整理被子，“我、我有点失眠，去走廊透透气来着。”
“透气透到天亮？”小?挑眉，凑近了些，鼻尖动了动，“咦，你身上怎么有股男士沐浴露的味道？跟李总昨天身上的味儿有点像哦。”
小媄的心跳漏了一拍，伸手推开她的脸：“小孩子家家鼻子这么灵？可能是刚才在走廊碰到李总，他身上的味道沾到我身上了吧。”
“是吗？”小?显然不信，拖长了语调，“那李总大早上的在走廊干嘛？难道他也失眠？”
“我怎么知道。”小媄避开她的目光，拿起手机假装看时间，“快收拾收拾吧，等会儿还要去医院接爸妈出院呢。”
小?却不放过她，突然伸手挠她的痒痒：“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是不是跟李总……”
“别闹！”小媄笑着躲闪，睡衣的领口被扯得有些松，她慌忙按住，脸颊又开始发烫。昨晚的画面不受控制地涌进脑海——他温热的手掌，低沉的呼吸，还有他说“我们正式在一起吧”时认真的眼神。
“姐，你笑什么呢？脸都红透了。”小?停下手，好奇地看着她，“你俩肯定有事！快说，什么时候开始的？”
“真没什么。”小媄叹了口气，正经下来，“李总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帮了咱们家这么大的忙，你别瞎猜，免得让人家笑话。”
“我才没瞎猜。”小?哼了一声，“昨天在医院，我看见李总看你的眼神了，那叫一个温柔，跟看别人完全不一样。还有啊，他特意订了咱们隔壁的房间，说是方便照顾，我看根本就是方便找你吧。”
小媄被她说得心慌，却又忍不住想笑，只好拿起枕头砸过去：“赶紧起床洗漱！再磨蹭就赶不上医生查房了。”
小?接住枕头，笑嘻嘻地站起来：“好啦不逗你了。不过说真的姐，李总人真的不错，对你又上心，你可得抓紧了。咱们家以前受了不少苦，现在有这么好的人愿意对咱们好，可别错过了。”
小媄看着妹妹走进浴室的背影，心里暖烘烘的。她拿起手机，点开与李浩然的对话框，输入：“起床了吗？”
几乎是秒回：“刚起，在等你消息。”后面跟着一个笑脸表情。
小媄看着屏幕，嘴角忍不住上扬，手指飞快地敲：“等会儿医院见。”
“好。”李浩然回了一个字，然后又发来一条，“早餐我让酒店送上来了，你和小?记得吃。”
“知道了。”小媄放下手机，深吸了一口气。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她的脸上，暖洋洋的，她摸了摸口袋里叠好的内衣，心里像揣了颗糖，甜丝丝的。
也许，小?说得对，有些幸福，是该抓紧了。
出租车刚停在小区楼下，李浩然就抢先下车打开后备箱，里面塞满了各式补品——蛋白粉、燕窝、深海鱼油，还有一大袋新鲜的山药和枸杞。“这些都是对术后恢复好的，阿姨记得按时吃。”他一边搬东西一边说，额角沁出细密的汗珠。
小媄的爸爸连忙上前帮忙：“李总太破费了，家里什么都不缺。”
“应该的。”李浩然笑着把最后一个礼盒递给迎出来的姑姑，“麻烦您了，姑姑。”
“哎哟，这小伙子真客气。”姑姑接过东西，热络地往屋里让，“快进来坐，外面太阳大。”
小媄扶着妈妈走进客厅，刚把人安顿在沙发上，小?就拉着她往厨房跑：“姐，我跟姑姑打下手，你也来帮忙摘菜呀。”
“来了。”小媄回头看了眼客厅，李浩然正陪着爸爸说话，两人手里都端着茶杯，聊得挺投缘，她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厨房很快热闹起来。姑姑系着围裙剁肉馅，小?在旁边剥蒜，蒜汁溅到手上，她龇牙咧嘴地甩着手：“这玩意儿真辣！”
“慢点弄。”小媄笑着递过纸巾，“我来剥吧，你去洗青菜。”
“还是姐好。”小?凑过来小声说，“你看李总，跟爸聊得跟爷俩似的，刚才还问爸喜欢喝什么茶，说回头送两盒好的来。”
小媄的脸颊有点热，低头专心剥蒜：“他就是客气。”
“客气能把二十万眼都不眨地转过来？”姑姑在旁边接了话，剁肉的刀顿了顿，“小媄啊，这人是真不错，人长得精神，说话办事也靠谱，你可得好好把握。”
“姑！”小媄的脸更红了，“您说什么呢。”
“我这是过来人经验。”姑姑笑了，“你爸妈这几年不容易，就盼着你们姐妹俩能过得好。李总这样的，打着灯笼都难找。”
小?在旁边使劲点头：“就是就是，姑，我姐跟李总在公司就挺般配的，李总总护着我姐。”
“别瞎说。”小媄拍了下妹妹的胳膊，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下，暖暖的。
客厅里，李浩然正听小媄爸爸讲她小时候的事。“这孩子打小就懂事，初中就帮着家里做饭，后来上大学，寒暑假都在外面打工，说要给妹妹攒学费。”爸爸叹了口气，“委屈她了。”
李浩然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叔叔您放心，以后有我呢。”
“哎，我就盼着这个。”爸爸看着他，眼神诚恳，“李总，不瞒你说，我这俩闺女，我最疼小媄，她性子倔，有什么事都自己扛着。你要是真对她有心，就多担待点，别让她受委屈。”
“您放心，我会的。”李浩然的语气格外认真，“等阿姨彻底恢复了，我就带她俩回公司。小?的岗位我已经跟人事部打过招呼了，让她先从基础做起，慢慢学。小媄……我会好好照顾她。”
“好，好。”爸爸连连点头，眼眶有点湿润，“有你这句话，我和她妈就放心了。”
这时姑姑端着一盘切好的西瓜出来：“聊什么呢这么热络？来，吃点瓜解解渴。”
李浩然接过牙签插起的西瓜，刚放进嘴里，就看见小媄从厨房探出头来，眼神里带着点好奇。他冲她笑了笑，她像被烫到似的，飞快地缩了回去。
中午的饭桌上格外热闹。妈妈精神好了许多，能自己夹菜了，还一个劲地给李浩然碗里添排骨：“小李多吃点，看你瘦的。”
“谢谢阿姨。”李浩然笑着应着，趁人不注意，把碗里的香菜夹到了小媄碗里——他记得她喜欢吃这个。
小媄愣了一下，抬头看他，正好对上他温柔的目光，脸颊悄悄红了。
小?在旁边看得一清二楚，偷偷用胳膊肘碰了碰姐姐，挤眉弄眼地笑。
饭后李浩然要帮忙收拾碗筷，被妈妈按住了：“你是客人，坐着歇着。小媄，你陪小李说说话。”
小媄只好拉着李浩然走到阳台。午后的阳光透过葡萄藤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今天谢谢你。”她轻声说。
“跟我还客气。”他转过身，看着她的眼睛，“叔叔刚才跟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小媄点点头，心跳有点快。
“那你……”他顿了顿，声音放轻了些，“愿意让我照顾你吗？”
风吹过葡萄藤，叶子沙沙作响。小媄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忽然笑了，轻轻“嗯”了一声。
远处传来小?和姑姑的说笑声，阳台的阳光正好，温暖得像他们此刻的心情。
李浩然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对正在帮妈妈捶背的小媄说：“你跟小?说一声，我订了今晚七点飞广州的机票，让她抓紧时间收拾东西。”
“这么快？”小媄愣了一下，“不再多待两天吗？”
“公司还有事等着处理，再说早回去早熟悉环境，让小?尽快入职也好。”李浩然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放心，等阿姨再恢复一阵，我陪你回来探亲。”
小媄心里暖了暖，点点头转身去找小?。姐妹俩正陪着姑姑在客厅择菜，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姑姑银白的鬓角上，映得她脸上的皱纹都柔和了些。
“小?，别择了。”小媄走过去，“李总订了今晚七点的机票回广州，你赶紧去收拾行李。”
“今晚就走？”小?手里的豆角“啪嗒”掉在盆里，眼睛瞪得溜圆，“我还以为能在家待上三五天呢。”
“公司那边都安排好了，早去早适应。”小媄拍了拍她的肩膀，“快去收拾吧，我去看看你的行李箱在哪。”
“哎！”小?应着就要起身，又被姑姑拉住了。
“急什么，离七点还有好几个钟头呢。”姑姑笑着把一根择好的豆角放进篮子，“让你姐去收拾就行，你陪我说说话。”她转向小媄，“你也坐，别总忙前忙后的。”
小媄挨着姑姑坐下，刚想开口，就听姑姑说：“小媄啊，前阵子听你妈说，你在公司当上战略规划部的副总监了？真有出息。”
“就是运气好，赶上了机会。”小媄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什么运气好，那是你有本事。”姑姑拉着她的手，掌心带着做家务留下的薄茧，“你表妹明年就大学毕业了，学的也是市场营销，跟小?一个专业。到时候能不能麻烦你在公司给她留意个岗位？不用太好，能让她踏踏实实学东西就行。”
小媄心里咯噔一下，倒不是不愿意帮忙，只是公司招人有严格的流程，她不好徇私。可看着姑姑期盼的眼神，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姑，您放心。”她想了想说，“等表妹毕业，让她把简历发给我。只要她条件符合公司的要求，我肯定帮她递上去，能不能录用就得看她自己的能力了。”
“这就好，这就好。”姑姑笑得眼角堆起细纹，“有你这句话我就踏实了。你表妹那孩子也懂事，就是性子腼腆，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多照看照看。”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小媄笑着应下，心里却盘算着回头得跟人事部打个招呼，免得真到了那时候出岔子。
这时小?背着个鼓鼓囊囊的双肩包从房间里跑出来：“姐，我收拾好啦！”
“就这点东西？”小媄看着她，“你的衣服化妆品都不带？”
“带那么多干嘛。”小?满不在乎地摆摆手，“到了广州再买新的呗，反正以后挣钱了，想买多少买多少。”
“你呀。”小媄无奈地摇摇头，“我去给你找个行李箱，把洗漱用品装上，飞机上用得着。”
“不用不用。”小?拉住她，冲她挤了挤眼，“李总肯定都给我们准备好了，对吧？”
正说着，李浩然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提着两个印着酒店logo的购物袋：“我让助理买了点旅行装的洗漱用品，你们看看够不够。”
“李总你也太贴心了吧！”小?抢过袋子打开，“哇，还是牌子的呢！”
姑姑在旁边看得直点头，悄悄对小媄说：“你看人家多细心，这小伙子是真把你俩放心上了。”
小媄的脸颊有点热，刚想说话，就听爸爸在厨房喊：“饭好了，吃完了好赶去机场！”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妈妈虽然还不能多吃，却一直看着孩子们笑。李浩然给小媄夹了块她爱吃的排骨，又给小?剥了个虾，自然得像在自己家一样。
小媄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忽然觉得很踏实。不管是老家的亲人，还是身边的他，都让她觉得未来的路充满了盼头。
饭后李浩然去结账，小?拉着小媄的手说：“姐，到了广州，你可得教我好好做事，我可不想给你丢脸。”
“放心吧。”小媄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我们一起努力。”
窗外的阳光渐渐斜了，行李箱的轮子在地板上滚动，发出轻快的声响。小媄回头望了眼家门口送别的亲人，又看了眼身旁的李浩然，脚步轻快地跟着他走向门外。广州的风，一定也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