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巨响炸得耳膜发疼,机房门晃得快散架,两颗螺丝“嘣”地崩飞,弹在墙上叮当作响。灰尘顺着门缝簌簌往下掉,混着黑污的腥甜,呛得人直捂鼻子咳嗽。
我刚帮沈细把净化符贴好后背,就被这股冲劲震得趔趄半步,心脏“咚咚”狂跳,差点蹦到嗓子眼。
江逐早像座铁塔似的扑到门边,后背死死抵着门板,双臂青筋暴起,咬着牙嘶吼:“仲沉!有本事正面刚,别他妈躲门外砸破门!”
门外传来仲沉阴恻恻的冷笑,气音像毒蛇似的钻进来:“江逐,别硬撑了!这门的合页早被黑污啃烂了,再撞两下,你们就得乖乖给我开门!”
“轰隆!”又是一声猛撞,门板凹下去一块,江逐的身体跟着弯成了弓,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冒出来,顺着下颌线往下滴,砸在地上溅起细小的灰点。
温忆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噼里啪啦敲得飞快,控制台的进度条刚爬到35,她头也不抬地喊:“还有3分钟!江逐,就3分钟!撑到系统启动咱们就赢了!”
我这才看清,江逐右臂的袖子被划破,断石崖留下的刀伤裂了口,暗红的血珠顺着胳膊往下滚,滴在地上洇开一小片黑红——黑污已经缠上血迹,滋滋地腐蚀着,看得人心里发紧。
“江逐哥,你的伤!”我急得大喊,转身就往角落翻找能用的东西。
“苏析姐,我来帮你!”沈细也爬起来,之前被黑污缠过的胳膊还在发烫,他攥着小拳头,小脸惨白却眼神倔强,额头上渗着细密的冷汗。
机房里散落着坍塌的碎石和废弃零件,我抓起一根生锈的钢管,冲过去顶在门板内侧:“江逐,顶住!”
钢管刚架稳,门外就传来更狠的撞击,“咔嚓”一声脆响,钢管被撞得弯成了月牙形。我和江逐同时被震得后退半步,胳膊麻得像过了电,手里的钢管差点飞出去。
“没用的!”仲沉的声音带着戏谑,“这破门撑不了多久,你们的挣扎都是白费!”
江逐喘着粗气,后背死死抵着门板,喉咙里泛起腥甜,却硬是咽了回去,咬着牙骂:“老子就算扛不住,也得拖到系统启动!”
我环顾四周,眼睛突然亮了——角落有块半人高的碎石,带着尖锐的棱角,是之前顶部坍塌掉下来的。
“沈细,搭把手!”我喊着冲过去,沈细立刻跟上,两人合力推着碎石往门边挪。碎石沉甸甸的,磨得手心发烫,我们憋得满脸通红,才把它死死卡在门板和地面之间,像楔子一样钉死。
“轰隆!”第三次撞击袭来,门板晃得更厉害了,碎石被顶得微微移动,却死死撑住了门板,没让仲沉往前推进一步。
江逐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上的汗,嘴角扯出一丝苦笑:“这下能撑会儿了,还有多久?”
话音刚落,一股刺鼻的腥甜猛地涌进来,黑污的味道比之前浓了数倍,从门缝里渗进来,像一条条细小的黑蛇,顺着门板的合页爬去,滋滋地啃着金属。
“他要腐蚀合页!”我大喊着,催动糖罐里的绿光,朝着门缝扫去。
绿光碰到黑污,发出“滋滋”的声响,黑污瞬间退缩,可没过几秒,更多的黑污涌了进来,浓度高得像墨汁,绿光竟然被压得缩了回来,根本扩散不开。
江逐的脸色瞬间凝重,他能感觉到门板的晃动越来越异常,合页处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合页快撑不住了,这黑污比之前厉害多了!”
沈细突然掏出一张空白符纸,咬着牙说:“我来画‘防腐蚀符’!虽然能量不多,但能挡一会儿!”
他的铅笔在符纸上快速滑动,淡绿色的光芒微弱却坚定,可画到一半,之前被黑污缠过的胳膊突然剧痛,他“嘶”了一声,铅笔差点掉在地上,符纸上的纹路也断了一截。
“小细,别勉强!”我想去扶他,门外的撞击却突然停了。
诡异的安静持续了两秒,只有黑污“滋滋”的腐蚀声顺着门缝钻进来,比之前的撞击声更让人头皮发麻,浑身发毛。
“仲沉搞什么鬼?”江逐皱紧眉头,警惕地盯着门板,后背依旧死死抵住,不敢有丝毫松懈。
沈细重新拿起铅笔,这次他用牙齿咬住下唇,硬生生忍住疼痛,把断了的纹路补全,声音带着颤抖却坚定:“画好了!”
他踮着脚,把符纸贴在合页附近,淡绿色的光芒笼罩住合页,黑污的腐蚀声瞬间变弱。
我突然想起之前搜仲沉手下的物资,江逐的背包里还剩几块加固用的合金片,赶紧冲过去翻出来:“江逐,用这个!”
我把合金片塞进合页的缝隙里,试图阻挡黑污的腐蚀,可合金片刚碰到黑污,瞬间就被啃出一个个小洞,银白色的金属很快变成了黑褐色,滋滋地冒着黑烟,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
江逐咬了咬牙,突然松开一只手,从腰间掏出一把多功能军刀,猛地插进合页和门板的连接处:“能撑一秒是一秒!”
军刀的金属材质暂时挡住了黑污,可江逐的右臂失去支撑,门板的压力全压在他的左臂上,裂开的刀伤渗血更凶了,疼得他额头青筋暴起,脸色白得像纸,却硬是没哼一声,牙关咬得咯咯响。
“江逐哥,我来替你一会儿!”沈细冲过去,想用身体顶住门板,却被江逐一把推开。
“别过来!”江逐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胳膊上的黑污还没好,扛不住这压力!苏析,你帮温忆盯着系统,这里有我!”
我摇摇头,抓起另一根短钢管,顶在门板的另一侧:“要撑一起撑!没道理让你一个人扛!”
沈细也不肯放弃,搬来一块拳头大的石头,踮着脚塞进门板下方,小脸憋得通红,汗水顺着鬓角往下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没掉:“我也能帮忙!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温忆的眼睛泛红,手指敲击键盘的速度更快了,进度条爬到了65:“还有1分30秒!谢谢你们!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好!”
门外的仲沉似乎察觉到我们的顽强,突然又开始猛烈撞击,这次的力度比之前任何一次都大,“轰隆”一声巨响,门板凹陷得更厉害了,卡在下方的碎石被顶得滑动了半尺。
江逐的身体猛地一沉,左臂发出“咯吱”的声响,像是骨头要断了似的,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却硬是抹掉了,眼神依旧凶狠:“再来!老子还撑得住!”
黑污趁着门板晃动的缝隙,疯狂往里涌,江逐的军刀已经被腐蚀得只剩下半截,合页发出“咔嚓咔嚓”的断裂声,听得人心里发毛。
可就在这时,“嘭”的一声巨响,门板的左侧合页彻底断裂,门板瞬间往内侧倾斜,一半的重量压在我们身上,我和江逐同时被震得后退,胳膊麻得失去了知觉,手里的钢管也掉在了地上。
“用身体挡!”江逐嘶吼着,扑过去用后背顶住倾斜的门板,双腿死死蹬住地面,膝盖弯曲,身体弯成了一张弓。
他裂开的刀伤已经完全炸开,鲜血浸透了衣袖,顺着后背往下淌,在门板上留下一道暗红的痕迹,黑污碰到血迹,腐蚀得更凶了,滋滋作响,冒出阵阵黑烟。
我也扑过去,用肩膀顶住门板,沈细则搬来更多碎石,一块块塞进门板下方,试图固定住倾斜的角度,小脸憋得通红,嘴里还念念有词:“撑住……一定要撑住……”
黑污已经蔓延到门板的中心,腐蚀出一个个大洞,透过洞口,能看到门外仲沉猩红的眼睛,和他手腕上闪烁的红光,像野兽的瞳孔,透着残忍的光芒。
“放弃吧!”仲沉的声音带着残忍,“合页已经断了一个,再撞一下,这扇门就碎了!”
“做梦!”江逐怒吼着,突然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门板往回顶了一下。
门外传来仲沉吃痛的闷哼,显然没料到他还能反击:“找死!”
这一下反击耗尽了江逐的力气,他后背抵着门板,大口喘着粗气,喉咙里的腥甜再也忍不住,吐了一口血在地上,血珠刚落地就被黑污吞噬,滋滋作响。
“江逐哥!”我和沈细同时大喊。
“没事!”他抹掉嘴角的血,眼神依旧坚定,“还能撑!”
仲沉的攻击更猛了,他似乎动用了手环的全部力量,黑污像潮水般涌来,顺着门板的破洞往里灌,门板的右侧合页也开始发出“咔嚓”的断裂声,晃动得越来越厉害,随时可能彻底破碎。
江逐的身体开始发抖,汗水和血水混在一起,顺着脸颊往下淌,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像破旧的风箱,却依旧死死顶住门板:“还有多久?”
“20秒!”
“15秒!”
黑污已经腐蚀穿了门板的中心,一个沾着黑污的手掌突然从洞口伸进来,朝着江逐的胳膊抓去——是仲沉的手!
“小心!”我大喊着,催动糖罐里的绿光,朝着那只手拍去。
绿光碰到黑污,发出凄厉的惨叫,仲沉的手瞬间缩了回去,洞口的黑污却更加狂暴,像疯了似的往里涌。
江逐的胳膊被黑污蹭到一小块,皮肤瞬间红肿起泡,疼得他“嘶”了一声,却硬是没挪动位置,咬着牙说:“别管我,盯着系统!”
江逐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他的左臂再也撑不住,开始慢慢下沉,门板倾斜得更厉害了,仲沉的攻击越来越频繁,黑污不断从洞口涌进来,几乎要将我们包围。
“苏析,沈细,快躲开!”江逐突然大喊着,猛地将我和沈细推开。
他自己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扑到门板上,用身体死死压住洞口,黑污瞬间缠上他的后背,发出“滋滋”的腐蚀声,疼得他惨叫一声,却死死闭着眼,不肯松手,指甲抠进门板的缝隙里,渗出血丝。
“江逐哥!”我和沈细同时哭喊着冲过去,想把他拉回来。
温忆的欢呼声瞬间响彻机房,淡绿色的净化光从控制台爆发出来,像潮水般涌向四周,所到之处,黑污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开始快速消退,化作一缕缕黑烟。
缠在江逐后背的黑污也在慢慢融化,江逐瘫坐在地上,后背的衣服已经被腐蚀得破烂不堪,皮肤红肿起泡,却咧嘴笑了,露出一口带血的牙:“成了……”
我们刚松了口气,机房的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顶部的水泥板开始往下掉碎石,砸在地上咚咚作响。控制台的屏幕上弹出红色警告,刺耳的警报声划破空气:“检测到强烈能量对冲!机房顶部结构不稳定,即将坍塌!”
温忆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指飞快操作着控制台,声音带着惊慌:“不好!净化光和顶部残留的黑污剧烈反应,把承重结构震松了!”
门外传来仲沉不甘的怒吼,带着一丝阴狠:“就算系统启动又怎么样?你们照样得埋在这里!”
我扶着江逐站起来,他的腿还在发抖,却依旧咬牙说:“走!赶紧找逃生路!”
可四周的碎石越掉越多,机房的出口已经被坍塌的石块堵住了一半,净化光虽然在消退黑污,却挡不住不断坍塌的顶部,灰尘和碎石越来越多,视线都开始模糊。
章末钩子:机房马上就要全面坍塌,唯一的出口被堵死,我们能找到其他逃生通道吗?仲沉会不会就在外面等着捡现成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