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牛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什么叫消气了再谈,就是想打我们呗,我们还手你们就消不了气呗。
赵铁牛脸色难看地看向孙青山,你倒是管管啊,太他么欺负人了。
“我们就打伤张家屯几十个人,你们都打伤我们屯几百人了,别欺人太甚。”
牛家屯一人实在忍无可忍,恼怒地出声。
“什么叫就?跑到张家屯抢东西,打人,你还有理了是吧?”
“你们人多欺负人少就可以,我们学你们就成欺人太甚了是吧。”
“把他给我拖出来,打。”
陈北一眼瞪过去。
“好嘞。”
红星大队的人涌了过去,把人拖出来一顿暴打。
“还有谁不服?”
陈北扫视着牛家屯人。
这回没人敢出声了。
“是男人的就给我站出来,否则别怪我们回去堵河,牛家屯以后都别想有收成。”
“到张家屯打人的时候没想到公安,现在知道讲法律了是吧,河道分叉口在张家屯,我们堵河不违法。”
“公安今天就是把我们全抓了,红星大队还有女人、老人、孩子,一样可以堵河。”
“挨打就给我立正,去张家屯打人抢东西的,给我站到前面来。”
陈北厉声道。
全场死寂。
副县无奈地看向孙青山,娘的,来干什么啊,他完全开不了口,红星大队极其团结,说得出来就真干得出来,他现在哪敢拦啊。
孙青山直接当没看见,这么多人我能全抓啊?没看到老首长给陈北撑腰吗?我能怎么办?
回头人家真堵河,更完犊子。
他娘的,闹成这样知道报公安了,这不把他们架火上烤吗?
副县没办法,只能给周满仓使眼色,让周满仓开口。
闹成这样,他和孙青山都不好管。
周满仓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谁叫他官小呢。
“不想以后饿肚子就站出来,你们搞的破事,人家打回去合情合理。”周满仓怒声道。
牛家屯的被逼得没办法,只能站出来,去张家屯打了人的,悻悻地站到前面。
“打。”
陈北吐出一个字。
红星大队的人顿时一拥而上。
牛家屯的根本不敢还手,还手必然被打得更惨。
“差不多得了,别闹出人命。”
孙青山低声提醒。
这次陈北给了面子,喊停红星大队的人。
“把你们抢的核桃和板栗给我拿出来,少一颗,我们就堵河堵一天。”
陈北厉声道。
这没什么好说的,牛家屯的人这回老实了,乖乖去把核桃和板栗拿出来。
“现在谈谈赔偿,张家屯被打伤的人的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一样都不能少。”
陈北接着提要求。
“凭什么,我们不也挨打了?”
牛家屯的人急了。
“你们挨打,那是你们该打,你们不去张家屯欺负人,我们会平白无故过来打你们吗?”
“张家屯的人本本分分地生活,犯了什么错?你们凭什么去打人?你们不该赔吗?”
陈北恼火道。
“但你们不也打回来了吗?而且我们伤的人更多,我们不要你们赔医药费,你们也别问我们要,扯平。”
牛家屯人还是不服。
“我听你的意思,你还挺大度啊,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我不跟你们扯有的没的,我们现在回去堵河,什么时候赔偿到位,什么时候放水。”
“走。”
陈北直接不给商量的余地,带人就要走。
“对了,河一堵,受影响的不止牛家屯,红钢大队其他村受到影响,别来怪我们,让他们找牛家屯。”
陈北看着周满仓。
周满仓顿时脸色大变,是啊,牛家屯下游的村子也得受影响。
娘的,这招太狠了,逼着他不得不管啊。
而此刻副县也用眼神对他施压,好似在说,他要是处理不好,大队长就别当了。
“挨打就要立正,做错事就要付出代价,你看看你们干的破事。”
“不赔,回头其他村受到影响找过来,你们得罪的人更多,闺女嫁不出去,儿子娶不到媳妇,我看你们怎么办?”
周满仓训斥道。
“可是我们村没钱呐。”
赵铁牛脸色难看道。
村委的钱之前都拿去粮站买粮了,真没钱啊。
“采了这么久的榛蘑,卖了不就有钱了,冤有头债有主,那些人家去抢了东西打了人,那些人家赔,不够就借。”
陈北一句话,直接把打了人的推到众矢之的。
牛家屯其他人顿时纷纷远离这些家人。
对啊,他们又没去,凭什么要他们赔,他们挨打都是被这些家伙连累的。
一时间,无辜之人看这些人的眼神都变了。
副县深深看了一眼陈北,陈北在操控人心呐。
把牛家屯的青壮都打了,然后再把那些跑到张家屯打人的人推出来,成为众矢之的。
如此一来,牛家屯的人也会恨上这些人,逼着这些人赔偿。
同时又收获了整个红星大队的人心。
这手段,狠呐。
“赔,你们赶紧赔,别连累我们,我们已经被你们连累挨打了,不赔你们就滚出牛家屯。”
果不其然,牛家屯无辜的人纷纷施压。
打人的人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被逼得没办法,只能松口赔偿。
“要怎么赔,你划出个道来。”
赵铁牛还硬气呢。
“你们动了刀,张家屯受伤的人流了很多血,一共伤了四十七人,三十个人轻伤,赔三天误工费。”
“一天算五毛,采榛蘑、采核桃这些,一天赚五毛不过分吗,营养费两块钱或者一只老母鸡,不过分吧?”
“至于医药费,按医院的收费单算。”
陈北道。
这些要求不过分,赔得也少,倒也没人反对。
“七个被你们砸破脑袋,引发脑震荡,身体无力,眩晕呕吐,这个得养五到七天,按七天算,一天五毛误工费,赔四块钱或者两只老母鸡补身体。”
“七个被你们砍伤,流了很多血,我给缝了针,不然人都得失血晕过去,甚至出人命,得休息半个月,四只老母鸡补血。”
“还有三个,一个手臂骨裂,要打石膏,两个手脱臼,要用绷带固定,这个得按二十天算,五只老母鸡。”
“还有,林大夫,你算算给治伤那些纱布、消炎药等等,值多少钱,也让他们赔。”
陈北全部算得清清楚楚。
“你这要的也太多了吧?”
打人的人变了脸色,越要越多,过分了啊。
“也别说我敲诈你们,走,去医院,让医生评定。”陈北也不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