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北把最大的两条送给了李大厨,余下的还卖了五块五,按一块钱一斤算的。
赚了钱,两人心情大好,骑着自行车扭着回去,一路上还呜哇乱喊着。
路过新坝村时,遇到大队长。
“你俩捡钱了,这么高兴呢。”
大队长笑骂道。
年轻真好啊,活力满满的。
“要是捡钱,我俩就蹦起来了,都不带骑车的,把车抬起来扛着,蹦着回去。”
陈北笑道。
“就你嘴贫,你们村卖榛蘑了卖?”
大队长打听起来。
“昨天卖了一次,七百多斤。”
这也没啥好隐瞒的。
“你们村才采了这么点?”
大队长诧异道。
“之前纺织厂招待贵客,让我们每天送一百斤新鲜榛蘑,一斤一毛五,送了二十多天。”
陈北解释了一下。
“我就说嘛,一毛五一斤,你们村没少赚呐。”
大队长咂咂嘴,青山村有陈北,真是淘着了。
“对了,我们村明年打算种植金银花嘛,现在山上金银花开始结籽了,大队长你带新坝村帮着采集采集种子呗。”
“人家医院有多少收多少,明年我们村要是种成了,整个大队都能跟着种。”
陈北说起正事来。
“行,你指给我看看金银花长啥样。”
大队长眸光亮了起来。
“行,上车。”
陈北坐到前面横梁上。
大队长坐到后面,苏卫国骑车,来到附近山上。
陈北带着大队长上山,找到几株金银花指给大队长看。
“挺好辨认的,好,咱们大队日子能不能好过起来,就看你的了。”
“干成了,你把户口落过来,我举荐你当大队干部。”
大队长拍拍陈北肩膀,从一开始他就很看好陈北。
村里人的见识有限,就知道种地,想要发展,就得靠这些城里来的,见识更广的知青带动。
“当大队干部就算了,其实我想当村里计分员,轻松。”
陈北笑着拒绝。
官可不好当,没有家世,没有背景,一辈子顶死也就是正科级。
当了官,还处处受限,影响他赚钱。
官场都是看关系的,前世都看透了。
除非他娶钟洁,学一学祁厅长。
但这一世,他想活个自由自在。
且不说人家钟洁看不看得上他。
就算看得上,那也是入赘,一辈子低人一头,看钟家人的脸色。
一辈子低眉顺眼,窝囊地活着。
他没那么大的抗压能力。
而且他的心已经选择了苏秀秀,他不想后悔。
“那我可帮不了你咯,那是你们村里的事,让你当官还不乐意咯。
大队长没好气地骂道。
“我有几斤几两自己清楚,不是当官的料,就想求个自由自在。”
陈北笑笑,也不多解释。
两人说笑着下山,把大队长送回新坝村,陈北挪到后座,挥着手跟大队长告别,走了。
大队长看着两人放着直线不走,各种扭,走s,没好气地笑笑。
回到家,村长一听卖了五块五,顿时眉开眼笑,让明天继续去钓。
吃完晚饭,继续忙活做木工。
干不完的活,但心里是满足的,因为日子有盼头。
这年头穷归穷,但人们生活压力小啊,只要勤快,日子就有盼头。
所以这年代,人们对生活是热情的,积极的。
苏卫兵的房间又得腾出来了,晒干的黄连装好放进去。
新挖回来的黄连,苏秀秀和吴翠莲切了,堆放在柴房里先晾着。
一家子在院子里忙活,忙碌而温馨。
一直到天黑才离开,路上遇到夏蓉和江禾。
从两人口中得知,钟洁要和李爱国去涞县,陆景和钱章想跟着去,但李爱国没给开介绍信。
“那你们俩可得抓住机会咯,趁钟洁不在,李军也没法捣乱。”
陈北鼓舞了一声,悠哉地吹着口哨走了。
这年头出远门都得有介绍信,介绍信就相当于身份证,不然住不了招待所,还会被当流窜人员抓起来。
所在地不给开介绍信,哪也去不了。
钟洁的行动效率够高的,很想做成这件事证明自己,也跟前途有关。
做成这件事,相当于镀了一层重金,加上家世扶持,钟洁无论走什么途都一片坦荡。
一夜过去,陈北起床,用龟爷卜卦。
【中吉】
【中午有狍子群到西山湖边喝水】
陈北眸光亮了起来,一只狍子能卖二十块钱呢,要是多抓到一些,横财啊。
但是他不会,得靠苏家兄弟了。
再卜,没别的信息了。
陈北赶紧收拾好,跑去找苏卫国汇合。
路上,陈北故意跟苏卫国聊打猎的事,说是昨晚做梦梦到在山里撞上野猪了。
苏卫国说梦都是反的,现在村里人天天往山里跑,野猪哪敢跑外面来。
人怕野猪,野猪也怕人。
送完菜回来。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咱们带着猎枪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陈北一个劲劝苏卫国。
苏卫国拗不过,只能带上猎枪,陈北把苏卫兵那把也挎上。
苏卫国拿去弹丸。
这是土猎枪,枪膛放火药包,子弹是小铁珠,从枪口倒进入,用栓子囊紧实了。
跟古代的火铳似的,利用火药爆炸的能力,把铁蛋子爆射出去。
因为铁蛋子是圆的,杀伤力有限。
优势是跟散弹枪似的,杀伤范围大。
抄网、鱼竿那些被村长他们带走了,陈北而且提着桶,挖了些蚯蚓带上,进山。
来到西山湖泊边汇合。
“你们咋把猎枪带来了?”
村长疑惑地看着两人。
“陈北说他昨晚做梦梦到在山上撞到野猪,非要我带着以防万一。”
苏卫国表示很无奈。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命就一条,安全要紧嘛。”
陈北咧嘴笑道。
“嗯,安全重要,带就带吧。”
村长点点头,也没多说。
“哥,让我钓会鱼。”
苏卫兵跑过来,把锄头给苏卫国,拉着陈北跑去钓鱼。
把饵甩入水中,陈北拿着猎枪研究起来。
“话说这玩意能打死狍子、鹿那些不?”
陈北好奇询问。
“打不死,不过打伤就够了,这玩意穿透力不够,但伤害范围广,比如打中你手,这一圈都得破。”
“狍子那些皮薄,打中跑不了多远就失血过多跑不动了,能追上。”
苏卫兵给讲解起来。
一早上很快过去,等到村长他们挖够黄连,过来休息时,陈北和苏卫兵钓了七八条鱼了。
陈北一直注意着周围。
就在一家子啃红薯时,湖对面林中传来动静,一大群狍子钻出来,到湖边喝水,足有十多二十只。
“狍子,狍子。”
陈北激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