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朦朦的山林中黑影幢幢,无论是谁闯入这里,只怕都会被林中骇人的啼哭和笑声吓的心底发毛,乱了方寸。
但偏生就有虎的,一袭黑裙的高挑女子举着一杆黑帆舞的虎虎生风,轻快敏捷的像只灵活的猫。
卿矜玉一马当先,舞着黑帆在鬼群里如过境的蝗虫一般,所过之处群鬼无处遁形,袖袍一挥,一大片鬼物便哀泣着被她吸进了魂帆里。
“玉儿玉儿!我也要玩!”凌星辞在卿矜玉身边眼热好久了,在玉儿姐舞完一段后赶忙申请道。
“你也要玩?行啊,来,拿着。”卿矜玉闻言爽快的将招魂帆递给凌星辞。
凌星辞欢欢喜喜的接过去,就原地以帆为剑,耍了一套且寻鹤的青痕剑法。
身姿轻越灵动,游龙戏凤,实在是美观和杀伤力都达到了的视觉盛宴。
就是有点费鬼。
但是人道的诸位都秉承着他没说话就不是事儿的原则,无人在意被吸进去的小鬼有什么看法。
卿矜玉边跟着边露出慈爱的欣慰笑容。
看,我闺蜜,多完美。
卿矜玉老神在在:【义父,不要用你贫瘠的想象去定义我这样的大天才,天才的事情能叫舞了两下吗?那叫战术性休息。】
度斯年不用想就知道她要放什么屁,眉梢一挑,道:【哦,没学会。】
玉儿姐哑口一瞬,真是的,那么了解我干嘛?
【义父,我就是天才,也不是什么都能一学就会的,那不是天才,那是挂逼。】
度斯年哼笑了一声:【脆皮法修,一打就死。】
卿矜玉:……
这个穷剑修好过分啊,竟然big胆敢嘲笑我五项全能型人才?
要不是打不过我早把他吊起来抽了。
等着吧,度老登,等我回去跟绯靡要一把蛊。
你最好祈祷你的本体不会被我这种坏人找到,桀桀桀~
【喂!灵帝姬,接住本座。】
识海里突兀差进来一道男人慵懒的声音,卿矜玉下意识的伸手,却没想到下一刻头上一重,差点没被砸晕过去。
袭击…谁敢袭击本帝姬!
大胆!
【灵帝姬,你这反应能力怎么这么差?是货真价实的白泽吗?】
废话!老娘是个美丽的串串!怎么不算货真价实?
脖子上一痒,卿矜玉往后一抓薅住一根极其蓬松的尾巴,才后知后觉那只能把富察贵人撞流产的白狐狸跳到自己头上了。
我可真是天选奇才,这样脖子都没断,不是天命所归是什么?
【喂!没有礼貌的白泽崽子!快放开本座的尾巴!】
被抓住尾巴的狐狸气急败坏的拍了拍肚子底下的白泽脑袋,蓬松的尾巴被某个毛绒控rua的那两下弄的有些炸毛。
“小玉,脖子没事吧?”叶萧然有些心疼的上前一把将趴在卿矜玉头上寻找重心点的狐狸给薅了下来,替“可怜的”卿矜玉揉了揉险些锻炼出“八块腹肌”的颈椎。
“嘤嘤嘤嘤!”
【臭小子你干什么?是你让本座保护她的,把本座扯下来干什么?】
叶萧然回复的有些咬牙切齿:【我让你保护她,没让你把小玉的脖子压断。】
死狐狸精,又想跟小玉制造相处距离,做梦!
棠溪忘笙不以为意,甩了甩尾巴,后腿一用力径直跃到了卿矜玉怀中,懒洋洋道:【那这样可以了吧?】
叶萧然差点没被气笑,他就知道狐狸精上辈子一定是故意的,这辈子小玉还什么都没说呢,他就这般主动投怀送抱。
仗着自己有一身白毛脸都不要了,狐媚子,贱人!
与感觉自己一直在被挑衅的叶萧然不同,突然被毛绒绒宠幸的玉儿姐乐的招魂幡也不要了,度斯年教的枪法也不练了,贴在叶萧然身边抱着怀里香喷喷的狐狸史诗级过肺。
从左边闻,香!从右边闻,香!从上边闻,还是香!从下面闻…
从下面不让闻。
“嘤嘤嘤嘤嘤嘤嘤!”
【灵族帝姬你是变态吗?!离本座远一点啊啊啊!不许摸了!听到没有不许亲本座!放肆!放肆啊!我要告诉你娘!我要告诉你娘!!】
肥美的雪白狐腿死命撑开某个究极毛绒控逐渐靠近的脸,良家美狐拼尽全力守护自己的清白,嘤嘤怒骂响彻整个鬼林雾阵。
“嘤嘤嘤嘤嘤!”
【死变态!你把本座当什么了?本座是正经狐狸!正经狐狸!我一定要告上灵界!我要告诉你娘啊!小屁孩!】
【狐不大,口气还挺大,你几岁的狐啊?敢叫本帝姬小屁孩?信不信我现在吸秃你!
再次劝告所有的毛绒绒们,当玉儿姐变态的时候,你最好装死,反抗只会让她更变态。
叶萧然牙都要磨穿了,他现在无比痛恨自己那个废物爹为什么不是妖族。
狐狸精装什么呢?心里指不定爽死了吧。
真想剁了他的爪子,凭什么他能摸到小玉的脸?
狐媚子,一直在挑衅我。
且寻鹤和舟行川又因为抢着排队玩招魂幡打起来了,边问候对方边拳脚相加,苦了上来还以为开餐了的鬼物们。
餐没开成,就先被那俩比格给对轰波及的魂飞魄散了,还不如自己跳进招魂幡呢。
月一抿嘴看着打架的魔尊,吸狐的公主,装聋作哑的玉莹小姐,以及不知道为什么咬牙切齿的公主面首,对此次任务深感艰巨。
王上把这个任务派给自己,一定是对他工作能力的看中!
对,一定是这样。
王上,属下一定会努力的!
这边的月统领操碎了心,但其他的魔兵们可就不这么想了,从来没有打过这么轻松的仗,除了刚刚的鬼车鸟,行军打仗都不需要他们思考,冲上去就干,脑子放旷的日子真好。
有了招魂幡开道,这队不靠谱的队伍终于走到了雾林的边界,正式要踏入真正的魇龙峡。
“快看,前面就要出去了。”
“我们走了一晚上吗?怎么天光都隐约亮了?”
“对哦,前面的雾都清了,白乎乎的。”
“白乎乎的?”跟舟行川打了一路的且寻鹤闻言扭头看去,眯着眼往那天光大亮处一扫,脸色大变,喝止道:“快掉头跑!那不是什么照亮了的白雾,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