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拿捏!(1 / 1)

魏小贤生得一副好相貌,一踏入万花楼,便让老鸨与龟公眼睛一亮,忙不迭迎上来。

老鸨腔调又尖又媚。

“哎呦,这位公子生得俊俏。

想要哪种姑娘?

奴家给您挑最好的。”

“生雏没意思,本公子就好你这口……

年纪够大、够骚的。”

啪!

话音未落,魏小贤顺手在老鸨肥硕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老鸨掩嘴偷笑。

“公子莫取笑奴家,奴家人老珠黄的……”

没等她说完,魏小贤直接揽住她的腰,凑近耳边,笑得邪气。

“公子就喜欢黑的。”

万花楼生意极旺,皆是声色犬马。

魏小贤搂着老鸨上了二楼,随手指了指头顶的花灯。

“点上。”

老鸨怔了一瞬。

“公子可知,这灯一亮,全楼上下今晚的花销都会记在您头上?”

魏小贤伸手戳了戳她高耸的玉峰。

“你觉得公子像没银子的?”

一句话让老鸨喜不自胜,忙命人将花灯点亮。

巨大的花灯一亮,整栋万花楼的注意力全被吸引过来。

老鸨献媚似的开口发问。

“公子出手阔绰,敢问公子从何而来?

可是第一次来应天?”

啪。

魏小贤弹开她胸前第一颗扣子。

“从京里来的。

应天,公子头一回来。”

话落,扣子一颗颗被弹飞。

老鸨衣衫半敞,媚眼如丝。

“呦,公子好快的手。”

魏小贤仰头大笑。

“一会儿,公子让你见识更快的。”

陌生土财主调戏老鸨,让整座楼里的公子哥们脸色都不太好。

在这种地方,很多人不单是来“玩”的。

更不会允许别人比自己更张狂。

几个身着华服的公子带着随从登上二楼,领头者摇着折扇。

“今日出门就听喜鹊叫,原来万花楼来了贵客。

敢问兄台是京中哪位大人的公子?

在下馀斟酌,南直隶吏部尚书府上长子。”

老鸨见状忙介绍。

“这位是应天府丞刘大人府上的公子。

这位是羽林前卫宋将军府上的公子。

这位是南直隶户部尚书府上的二公子……”

心想这俊朗小子如果来头相当,便是把酒言欢。

如若身份不够硬,只怕走不出这万花楼。

馀斟酌几人等着魏小贤自报来历。

魏小贤淡淡扫了他们一眼。

“将死之人,知道又有何用?”

气氛瞬间僵冷。

“兄台是不是太狂了?

这可是南直隶,就算京城二品大员来了此处,也不敢如此放肆。

你到底是谁?

此时若不说,在下便请你去大牢里慢慢说。”

魏小贤皱眉。

“南直隶的纨绔,果真尿性。

嚣张得没边了……”

应天府丞的儿子冷笑。

“今日便让你见识见识应天府的厉害。

来人,把他拿下,押进大牢,严刑侍候!”

魏小贤微微摇头。

下一瞬。

咔嚓!

老鸨抬手召唤打手的手臂,被魏小贤折断。

紧接着,断臂被他硬生生扯了下来。

然后,噗,的一声。

捅进了应天府丞公子喉咙。

鲜血喷涌,对方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倒地抽搐。

快。

太快了。

快到馀斟酌几人还没反应过来。

魏小贤缓缓起身。

手一抖,东厂掌刑千户的令牌插在柱子上。

“万花楼出了人命。

所有人不准离开。”

话音落。

轰!

大批东厂番子从外头冲了进来。

瞬间封了大门。

“应天府啊……过得太安逸了。

安逸到忘了自己还在朝廷治下。

安逸到养出你们这群废物白痴。”

他看向已吓得脸色惨白的馀斟酌。

“分量小了些,不过……勉强够用。”

大明早已翻天复地。

京中勋贵被灭,藩王被废,晋商尽抄,京城尸横遍野。

只有南直隶,还在梦中。

京城吏部尚书房壮丽的儿子都老实得象条狗。

一个南直隶吏部尚书的儿子,却敢随意让人进大狱受刑?

陛下是对的。

南直隶所有人,都该死。

魏小贤不再看这些废物。

他来此,是要借万花楼,引出大废物。

据线报,万花楼死人如家常便饭。

接来的皮岛妇人不从,被活活打死。

童男童女被折磨致死的,更是数不胜数。

平日没人敢查。

但今日不同。

东厂掌刑千户在此。

有人死,全楼都有嫌疑。

有嫌疑,就要动刑。

谁都不例外。

魏小贤抬手指向龟公。

“就从你开始。”

查什么?

查谁杀了人?

凶手不是他魏小贤吗?

不可能。

东厂掌刑千户怎么可能是凶手?

所以,既然人死在万花楼,那必然另有凶手。

对不对?

魏小贤一边问,一边用弯刀细致地修理老鸨断骨处的皮肉。

馀斟酌和应天府羽林前卫指挥的二公子早已脸色惨白,连连点头。

“对对对,千户大人说的是。”

“你们看,本千户可是有证人的。”

这些能来万花楼的,自以为见多识广。

但东厂真正的凶名,他们今天算是真正见识了。

还没从断臂插喉中回过神来。

龟公的腿筋便被硬生生抽了出来。

全楼的人几乎同时吸了口凉气。

龟公再也撑不住了,承认是自己杀了人。

随即象开闸的洪水一般,把万花楼所有恶事全吐了个干净。

万花楼幕后真正的东主有十馀人。

而掌控这一切的是武之望。

老鸨也撑不住了。

若把皮肉一片片削掉、再将露出的骨头一寸寸掰断算“疗伤”的话。

那魏小贤确实是在替她治伤。

于是她也开始招供。

然后是护卫、执事、帐房……

他们把能说的、不能说的,全说了。

若按正常程序,魏小贤连门都进不来,半路就会被应天府官差拦回去。

但现在,死了个应天府丞的儿子。

他封楼、大施酷刑,则名正言顺。

让馀斟酌绝望的是,审完万花楼的人后。

魏小贤把屠刀转向了这些身份显赫的嫖客们。

他把一群有头有脸的官宦后代,关在一个屋里动刑。

早就被吓尿了的众人,三下五除二的全都撂了。

自己曾干过的恶事,谁家官员与自己勾结,谁如何敲诈百姓,全都往外倒。

供词一摞摞堆上来。

老鸨这边“疗伤”完毕后,那条手臂已成烂肉。

魏小贤满意地点点头。

他最近在练凌迟。

东厂手段他全通,但凌迟始终不够完美。

今日终于算是有所突破。

他用馀斟酌的衣袖擦干净小刀。

“到你了。”

“我说……我说……我爹……我爹也是万花楼的东主之一……”

“这还用你说?”

魏小贤挑起他的下巴。

“你爹是南直隶吏部尚书,负责审核举荐南直隶官员。

说说……他卖了多少官?

卖了多少钱?”

……

天亮时,万花楼里血腥味弥漫。

魏小贤没有去看那些被逼接客的可怜女子。

东厂只管杀人,不负责救人。

大门打开,他让人搬了把椅子坐在门口。

一夜屠楼,那些大人物们竟毫无反应。

魏小贤厌恶地摇了摇头。

若敌军攻城,这些废物怕是城破了都不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最先赶来的是应天府丞。

之后是吏部左侍郎武之望等人。

压轴登场的是,久病不出、南直隶地位最重的吏部尚书,馀懋衡。

“敢在我应天境内私设刑堂,大兴冤狱!

你可知这是何罪?”

馀懋衡一来,便是一顶大帽子扣下。

魏小贤坐在椅子上,轻轻一笑。

“律法哪页能读懂我就读哪页,读不懂的我就撕。”

他指向万花楼。

“这里发生凶杀案。

按大明律,该怎么处置?”

馀懋衡一滞。

“按大明律,东厂行事需有驾帖,并经刑科给事中佥签……”

话没说完,番子已打开驾帖与佥签。

“我们东厂有个规矩。

与其反思自身,不如甩锅他人。”

馀懋衡气的胸膛剧烈起伏。

嚣张,太嚣张了。

魏小贤忽又开口。

“万花楼藏污纳垢,还发生凶案。

来人,把应天府丞拿下。”

东厂既已拿下万花楼,那秘密肯定已然被他知晓。

可他没有下令拿人,而是坐在这里等着自己。

显然他是另有所图。

馀懋衡眯起眼。

“你到底想要什么?”

魏小贤嘴角扬起。

“这……万花楼,以后归我了。”

武之望顿时怒火上涌。

“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

你张口就要?

胃口未免太大了吧!”

魏小贤弹弹指甲。

“我讲道理,不代表我不会翻脸。

我愿退一步,不代表你能进一步。”

他抬头,目光森冷。

“经万花楼老鸨等人供述,武之望逼迫民女卖身接客。

拿下!”

馀懋衡沉默片刻,开口。

“好。

万花楼给你。

但里面的人……”

魏小贤摸了摸鼻子。

“我只有一个原则!

人待我何,我待人何。”

他挥手。

“来人,把馀公子送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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