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狗!去死吧!”
莎莉亚怒喝一声。
话音未落,一道璀灿夺目的金色剑气,瞬间撕裂空气,带着斩断一切的凌厉,直奔地上那个只剩半口气的马尔科姆!
快!
太快了!
快到在场的所有人,脑子里的念头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形成一个完整的句子!
就在刚才,丽娜那几句耳语钻进耳朵的瞬间,莎莉亚看戏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
妈的!
光顾着看这绿茶吃瘪,差点把正事给忘了!
丽娜说得对!
这老东西知道的太多了,尤其是关于“虚空之心”和那些符文的秘密!
这要是落到华国人手里,让他们撬开嘴,那还了得?
本来就打不过人家,再让他们开个挂,那还玩儿个屁了?!
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耿双和希尔芙身上,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至于理由?
还需要理由吗?!
这老狗意图颠复蔷薇王国,杀害王室成员,哪一条不够他死八百回的?
本公主替天行道,清理门户,谁敢说个不字?
就算华国人不高兴,又能怎么样?
人死鸟朝天!
为个死人,他们还能把自己怎么样?
大不了就学他们耍无赖呗!
哎呀!本公主怒火攻心,一时没收住手,怎么办?
我知道我知道,那是你们的重要犯罪嫌疑人,可是现在人都死了,咋弄?
按张建国的话说,不行的话,我罚酒三杯吧!
呐!我先干为敬!
电光石火之间,莎莉亚已经把所有关节都想通了!
她猛地一咬牙,浑身的斗气毫无征兆地轰然引爆!
那股属于六级强者的恐怖威压,让整个大殿的空气都为之一滞!
前一秒还瘫在地上出气多进气少的马尔科姆,在感受到这股杀气的瞬间。
那双浑浊的眼睛骤然睁大,迸发出强烈的求生欲!
他想动!他想躲!
可他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道金色的死亡弧光,在他瞳孔中急速放大!
“你敢!”
耿双脸上的职业化微笑终于彻底粉碎,一声暴喝脱口而出!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一直抱着骼膊看戏的女人,会在这时候突然发难!
这女人是疯了吗?!
不知道这个犯人对华国有多重要吗?!
不怕我们翻脸?
要特么没有我们,你是个屁的王女!?
这会儿说不定在地牢里,已经让人给灌成泡芙了!
忘恩负义的东西!
然而,一切都晚了。
莎莉亚含怒出手,又是心心念念的偷袭,这一剑的速度,已经超越了在场大部分人的反应极限!
剑气纵横,杀意凛然!
眼看那道金光就要将马尔科姆的脑袋劈成两半!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莎莉亚!住手!”
这声音!
莎莉亚浑身一颤,那道即将把马尔科姆脑袋劈成两半的金色剑气,竟在距离他眉心不到一寸的地方,硬生生凝固在了空气里!
剑气嗡鸣着,颤斗着,不甘地撕扯着周围的空间,却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莎莉亚猛地扭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王宫那高大厚重的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影。
高大,却佝偻。
身上那本该华贵无比的王袍,此刻却满是褶皱和灰尘,让他看上去象个落魄的老贵族。
他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可那张脸,莎莉亚死也不会认错!
“父……父王?!”
莎莉亚的声音都在发抖,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失踪已久的老国王,阿克图瑞斯!
而搀扶着他,让他不至于当场瘫倒的,竟然是个浑身充满野性气息的小狼女,格里莎!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时间,稍稍倒回片刻。
就在李婧召集人马开会,准备浩浩荡荡的去王宫劫狱。
得早点把莎莉亚这位落入哥布尔巢穴的女骑士给捞出来啊!
再晚点,指不定就被人玩儿什么样了!?
作战会议室里,格里莎正百无聊赖地用爪子磨着桌角,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什么“声东击西”,什么“兵分两路”,什么“谈判筹码”……
好麻烦!
在她看来,谁不服,打一顿不就好了?
打到服为止!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李婧忽然点了她的名。
“格里莎,你有一个单独的任务。”
“嗷?”小狼女耳朵一竖,瞬间来了精神,“打谁?!”
李婧被她这副样子给逗笑了,指着地图上王宫的一个局域。
“不打人,找人。
蔷薇王国的老国王,阿克图瑞斯,被他儿子维勒安给软禁起来了,具体位置不明。
你的任务,就是找到他,把他带出来。”
“找人?”格里莎歪了歪脑袋,有点失望,但还是点了点头,“行吧。”
“那老家伙我熟,长相气味我都认得,问题不大,只要他在王宫,费不了太大劲。”
旁边一个情报组的小伙子赶紧补充:“根据我们之前收集的情报。
维勒安王子是个极度自负的人,他应该不会把老国王关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那太没品味了。
并且,他是要登基的,只要还需要合法性,就必须留着老国王的命,要从老国王手里接过王冠权杖。
再说,那毕竟是他的父亲,物质上和肉体上的虐待,应该是不会的。
根据研判,他很可能把老国王关在王宫某个偏僻但‘体面’的房间里,方便他随时去‘探望’。”
格里莎皱了皱鼻子,对这些弯弯绕绕的人类心思完全不感兴趣。
“行吧行吧!交给我吧!”
于是,就在莎莉亚被救出来,在大殿里跟耿双和希尔芙上演“三国演义”的时候。
格里莎,这只来自兽人帝国的“寻味猎犬”,已经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王宫深处。
对她来说,人类世界那些复杂的建筑结构、巡逻路线,简直形同虚设。
气味,是这个世界上最精准的地图。
当初在鎏金玫瑰园,凭着钱观海的一个头发上的微弱气味,格里莎能直接摸到房间门口。
今天,就更容易了。
她耸动着鼻尖,空气中无数驳杂的气味瞬间在她脑海里分门别类。
这个是香水味,太骚包,不是。
这个是恐惧和汗臭味,是个倒楣蛋卫兵,不是。
这个是饭菜的香味……嗯,好香!有烤肉!
不行不行,执行任务呢!
格里莎甩了甩脑袋,强迫自己忽略掉厨房的方向,象一只幽灵,穿梭在王宫的阴影里。
她时而贴着墙根飞奔,时而从窗台一跃而过,动作轻盈得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塔楼下,她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