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婧指着钱观海喝道。
“她把你糟塌了?
这啥大阵啊?
‘我爱一条柴’大阵啊!
还特意压制你,方便人家圣女对你下手?
它咋不压制人家希尔芙,然后控制着你去糟塌她呢?!”
“你自己跟人形泰迪似的?!
你猜我信不信你?”
“我哪儿知道啊!”
钱观海一摊手,脖子一梗,显得特别委屈,“
我估计,可能跟实力有关吧!
她那个时候,修为最少是五级巅峰,我呢?我那时候还不到四级!
大阵要压制,肯定先挑软柿子捏啊!
压制我可比压制她省劲儿多了吧?”
“嘿,这都能让你给编圆了?”
李婧翻了个白眼,但又觉得这歪理邪说,好象还真有那么点道理。
耿双抬手,制止了还要继续抬杠的李婧:“继续说。”
钱观海清了清嗓子,眼神飘忽,思绪再次沉入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里。
“等我再醒过来……咳,一切都结束了。”
“地上衣服乱七八糟的,希尔芙就躺在旁边,还昏着呢。
旁边地上……还有点血。”
钱观海讲到这,声音小了下去。
他发现自己不仅活了下来,而且状态出奇的好。
之前恶战留下的内伤外伤,全都好了个干净,整个人神清气爽,红蓝双满。
就连修为瓶颈,都有了一丝突破的松动。
但是,转头看向地上不省人事的希尔芙,心里顿时犯了难。
这姑娘虽然傻是傻了点,可脾气也是真的倔。
等她醒过来,八成是不问青红皂白,抄起家伙就得砍自己。
不过……也不是全无办法。
钱观海摸着下巴琢磨。
凭自己这三寸不烂之舌,好好安抚一下,说点甜言蜜语,先把她稳住。
再拍着胸脯保证会对她负责到底,把锅全甩给那个破阵法……说不定能把这傻姑娘给糊弄过去?
咱们在一起,是命运,哦不,至高神的安排啊!
先上车后补票,恋爱嘛,可以慢慢谈的。
大概能行吧?
收了她,以后还多了个厉害打手呢!
毕竟,这事儿也不能全赖我,对吧?
我也是受害者嘛!
剩下的事,走一步看一步呗!
打定了主意,钱观海凑了过去,准备先把人叫醒。
他刚俯下身,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希尔芙的肩头。
因为衣服被撕扯得凌乱,她那精致的锁骨露了出来,而在锁骨下方,一个精致小巧的纹身赫然在目。
那是一个徽章的图案。
钱观海的动作瞬间僵住,脑子里“嗡”的一声,象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
完喽!!
混了这么多年,他见过的世面可不少。
这个徽章他认识!
教廷的圣徽!
而且,只有被教廷认定为当代最圣洁、最有潜力的“圣女”,才会在这个私密的位置,纹上这个代表着无上荣耀与纯洁的徽章!
这下不是捅了马蜂窝,这是直接把天给捅了啊!
圣女失贞!
这要是被教廷知道了,别说这个傻妞要被绑上火刑柱烧成灰,自己也得跟着完蛋!
问:火刑柱怎么烧热?
答:简单啊,把那个盗贼放下面慢慢烧就行嘛!
到时候,整个教廷的疯狗都会出动,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宗教裁判所?苦修士?
娘的整个大陆谁惹得起这帮人?!
还想着甜言蜜语,保证负责!?
死不死啊?!
钱观海一个激灵,刚刚心里那点旖旎和愧疚,瞬间被求生的本能冲得一干二净。
他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看了一眼地上仍然昏迷不醒的希尔芙,又看了一眼石室唯一的信道。
灭口?
不行,那就有点过分了。
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吧!
大陆这么大,这傻妞也只知道自己叫乔,全名全姓还不清楚。
只要以后躲着这帮神棍,应该问题不大!
他不再有丝毫尤豫,猫着腰,动作利索地捡起自己的装备,然后头也不回地冲进了黑暗的信道。
跑!
马上跑!跑得越远越好!
至于那个傻妞醒了会怎么样?
去他妈的!
老子先活命要紧!
“就这?就完了?”
李婧手里的薯片“咔嚓”一声,她有点意犹未尽地问道。
钱观海长长地叹出一口气,脸上满是劫后馀生的疲惫:
“完了就好了…哪那么容易啊!?”
他靠在椅子上,眼神飘忽,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让他寝食难安的日子。
“我当时想得也挺美。
……圣女失贞,这事儿虽然大,但是没人知道啊!
我只要不说出去,她只要脑仁儿比核桃大点,肯定会把这事儿烂在肚子里。
就当是一场美丽的误会,谁也别再提,这不就翻篇了?”
李婧听得直撇嘴。
钱观海没理她,继续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结果,我跑回老巢还没安生几天,就听到了一个消息。”
“教廷正式册封希尔芙为新一代圣女,并且昭告天下,
圣女希尔芙在某上古遗迹中获得神启,修为大涨,一举突破到了六级强者的境界!”
“我一听,嘿,这不挺好吗?
她升了官,成了万众瞩目的圣女,肯定更不敢把那点破事儿抖落出来了。
我这心里的大石头,当时就落了一半。”
钱观海说到这,脸上那点轻松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恐惧。
“结果呢?!”他声音陡然拔高,
“没过几天!就没过几天!
我他妈就收到了风声!”
“道上,哎就是我们冒险者的圈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悬赏令!
指名道姓,悬赏一个叫‘乔’的盗贼!”
“悬赏令上画着我的头像!
旁边还他妈贴心地写着我的各种习惯、口头禅、惯用伎俩!
就差没把老子穿什么颜色的裤衩给写上去了!”
“死活不论!
赏金高得能买下一个小公国!
整个大陆的冒险者、佣兵、赏金猎人,眼睛都红了!”
“噗嗤……哈哈哈哈!”
李婧实在没忍住,笑得花枝乱颤,薯片渣喷得到处都是,
“该!哈哈哈!”
“笑个屁啊!”钱观海被她笑得老脸通红,梗着脖子反驳,
“你特么以为那天是享受呢?
那女的跟bt似的,连啃带咬,把我搞的浑身血渍呼啦的!
结果事儿办完了,人还要我的命?”
“我特么跟谁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