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地方,身边带个高手,那安全系数不是直接拉满?
钱观海正在为自己实力低微有点心虚,有了希尔芙的添加,这个困难迎刃而解!
两人组队上路,没想到,还真实现了优势互补,天作之合。
希尔芙从小接受教廷正统教育。
那些上古典籍之中,记载了各种怨灵魔兽的弱点,结合希尔芙的强劲实力,一路简直平蹚!
可是怎么对付遗迹里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陷阱,希尔芙是啥也不懂。
也难怪,教廷的严苛教育内容里,应该是没有教人如何挖坟掘墓的吧?
而眼前这个叫“乔”的男人,虽然长得贼眉鼠眼,看着不象好人,
但……他总能提前发现那些致命的机关。
比如,他会对着一面光滑的墙壁发呆,然后抄起一块石头扔过去,下一秒,墙壁里就射出密密麻麻的毒箭。
又比如,他会蹲在一块平平无奇的地砖前,用匕首轻轻撬开一个角,往里面灌了半壶水,
只听“滋啦”一声,一股青烟冒起,下面的陷阱法阵就这么废了。
“乔,你是怎么知道这里有陷阱的?”
希尔芙忍不住问,冷冰冰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好奇。
“害!经验!都是经验!”
“想当年,我也跟过几个冒险者小队,走南闯北,见过一点世面。
我最好的兄弟,就是踩错了这么一块地砖,‘轰’的一下,就没了!
连渣都没剩下!
唉……小强……他当时也是为了我……”
他说得声泪俱下,很是能激发人的母爱。
但是这种说法,但凡是对冒险者或者盗贼这个圈子有点了解的,三岁小孩儿也骗不了啊!
如何规避陷阱,如何在这些遗迹古墓里面找路,找宝藏,这是一门很高深的学问!
那必须是有师傅教,言传身教上好久,必须是系统性的学习过才行的!
能做到钱观海这样水平的,一定是行业精英!是老手!
但是,希尔芙信了。
还信得一塌糊涂。
她用一种带着崇拜的眼神看着眼前这个看似吊儿郎当的男人。
甚至还脑补出这个男人,背地里一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心酸往事。
就这样,一个专职破陷阱,一个专职清小怪,两人组队,效率出奇的高。
他会一本正经地告诉希尔芙,食尸鬼的爪子是珍贵的炼金材料,忽悠她辛辛苦苦砍了半天,然后自己偷偷把爪子全收起来。
他会声称某种散发着恶臭的蘑菇是解毒圣药,骗希尔芙采了一大包,还让人家扛着。
其实这些东西,都是自己修炼黑魔法用的上,但是一个个收集又太麻烦,拿人家当免费劳动力用。
这一路钱观海开心坏了!
免费劳动力,加之不少材料自己以后用的上,现在扭头回去,也是这波不亏。
直到,遇到了一群恶灵骑士的围攻。
一场恶战。
两人恶战之后,浑身是伤,瘫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钱观海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快移了位,挣扎着想爬起来。
没成想骼膊刚一撑地,就听“咔哒”一声轻响。
“坏了!”他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妙。
这声音他太熟悉了!
干了这么多年盗贼,踩过无数陷阱,也拆过无数陷阱,这声音……
完犊子!刚才打了半天没踩到,这会儿中了招!?
他连提醒希尔芙的时间都没有,脚下的石板瞬间翻转,整个人就象是被抽水马桶冲走一样,直直地掉了下去!
失重感传来,耳边是希尔芙的一声惊呼,紧接着,另一个身影也跟着掉了下来,重重地砸在他身上。
看着瘦,没想到这么重的啊!?
还没来得及体会一下身上娇躯的手感,钱观海便“噗——”的一声,差点没把隔夜饭都吐出出来。
黑暗中,两人象滚地葫芦一样顺着一条又黑又长的斜坡翻滚,最后“咚”的一声,摔在了一片坚实的地面上。
“哎哟喂……我的腰哎……”
钱观生疼得龇牙咧嘴,感觉自己快散架了。
身上那具温香软玉的身体也跟着发出一声闷哼,挣扎着爬了起来。
钱观海摸索着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吹亮。
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周围,这是一个密闭的石室,灰尘厚得能呛死人。
石室正中央,地面上刻着一个巨大而繁复的图形。
“这是……什么仪式的法阵?”
钱观海凑过去,借着火光仔细打量。
这图形由无数诡异的线条和符号构成,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性。
……
“等等!”
就在钱观海讲得口干舌燥,准备润润嗓子继续往下讲的时候,
一直沉默不语的耿双突然出声打断了他。
“什么图形?你还记不记得?”
耿双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严肃。
“啊?”钱观海愣了一下,回忆被打断,脑子有点懵,
“图形……过去这么多年了,谁还记得清啊……
而且那玩意儿,挺复杂的……
马马虎虎,记个大概吧!”
“画出来!”
耿双不给他含糊过去的机会,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个笔记本和一支笔,
“啪”地一下拍在钱观海面前的桌子上。
钱观海皱着眉头,仔细回忆。想了半天,不情不愿地拿起笔。
“画就画……只能画个大概啊!
画得不象可别赖我啊……”他一边嘟囔着,一边在纸划拉起来。
旁边的李婧早就扔了薯片袋子,伸长了脖子凑过来看热闹,嘴里还小声嘀咕:
“搞快点啊,便秘呢?”
终于,钱观海深吸一口气,手里的笔开始在纸上“刷刷刷”地动了起来。
片刻之后,他把笔一扔,将笔记本推到耿双面前,一脸“爱信不信就这个样”的表情。
“喏,大概就长这样。”
耿双立刻拿起笔记本,仔细端详。李婧也把脑袋凑了过来。
纸上的图形线条扭曲,符号诡异,杂乱无章,象是小孩子的涂鸦。
“切!”李婧撇了撇嘴,一脸嫌弃,
“什么鬼画符?乱七八糟的,这也太潦草了吧!
格里莎拿爪子刨两下也比这个好看!”
耿双却没说话,他死死地盯着纸上的图形,眉头越皱越紧。他拿着那张纸,翻来复去地看,似乎在查找某种规律。
突然,他象是想到了什么,猛地将纸张上下翻转了一百八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