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陈奶奶的身体微微一震。
她缓缓地转过身，用一种审视的。
带着怀疑的眼神看着向天歌。
“你认识这本书？”
向天歌把那本书捧在手里，脸上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容。
“我大学主修的是历史，毕业论文写的就是唐代藩镇。”
“我的导师王教授，他的很多观点，都深受这套书的影响。”
她一边说，一边将捡起来的书按照大小和类别，整齐地码放在一起。
“尤其是关于安史之乱的部分，这本书的视角，跟我们国内主流的观点很不一样，特别有启发性。
陈奶奶脸上的冰霜，在听到这番话后，开始一点点融化。
她走到向天歌面前，看着她手里那本书，眼神里充满了意外和惊喜。
“你是老王的学生？”
“您认识王立言教授？”向天歌也有些惊讶。
“何止是认识！”
陈奶奶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
“那个老顽固！我们俩当年为了一个学术观点，在报纸上吵了三个月！谁也说服不了谁！”
她看着向天歌，眼神彻底变了。
不再是审视和挑剔，而是长辈看到优秀晚辈时的那种欣赏和喜爱。
“好，好啊！没想到在这儿还能碰到老王的徒弟！”
陈奶奶主动伸手，想要扶向天歌起来。
“快起来，地上凉。”
向天歌笑着摇摇头，坚持把最后一本书捡起来，放好。
“没事儿的，奶奶。”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这么旁若无人地聊了起来。
从唐代的藩镇割据，聊到宋代的重文轻武。
再到明清的闭关锁国。
那些在别人听来枯燥无味的历史名词，在她们口中，却变成了生动有趣的话题。
安琪和林浩站在旁边，彻底成了背景板。
他们两个，一句话也插不上。
安琪脸上的眼泪还挂着，表情却已经从委屈。
变成了呆滞。
安琪刚才费尽心机，又哭又闹，演了一出大戏，结果呢？
人家根本不吃她那一套。
而向天歌呢？
她什么都没做，只是捡了几本书，说了几句专业名词。
就让这个顽固得不近人情的老太婆，笑得合不拢嘴。
这算什么？
这他妈算什么！
安琪感觉自己就是一个跳梁小丑。
一个彻头彻尾的，自取其辱的笑话。
直播间的弹幕，此刻也彻底倒向了一边。
“我宣布，这是本季恋综最强打脸现场！没有之一！”
“知识就是力量啊！安琪还在哭哭啼啼玩宫心计，人家天歌已经开始进行学术交流了！”
“这才是真正的降维打击！你在第一层，人家在大气层！”
“安琪的脸都绿了，哈哈哈哈，我真的要笑死了，她今天真是把一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粉了粉了！这对学霸夫妇我粉了！苏晨是全能大神，向天歌是历史系高材生，这是什么神仙配置！”
陈奶奶拉着向天歌的手，越聊越投机，直接把她带到了自己的书桌前。
“来来来，丫头，你帮我看看，我最近在研究晚明的一段历史，总感觉有些地方想不通”
她完全把安琪和林浩当成了空气。
林浩尴尬地站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他碰了碰安琪的胳膊，小声说。
“安琪，要不我们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