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落在客厅沙发上。
落在姜柠坐在顾野腿上的亲密姿势。
落在姜柠满是泪痕却带着一抹笑容的脸。
空气凝固了。
姜柠抬起头，看到苏千雪的瞬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的笑。
苏千雪的脸色平静，但握着手机的手指却是微微收紧。
她走下楼梯，目光先看向顾野，确认他没事，然后才转向姜柠。
“姜小姐，这么晚来访，是有什么急事吗？”。苏千雪语气冷淡的开口问道。
顾野想开口解释，姜柠却抢了先。
“急事？”。她的手臂又一次紧紧环着顾野的脖子，整个人贴在了顾野身上，“我来找我男朋友，算不算急事？”。
苏千雪的睫毛颤了颤，但表情依然平静：“姜小姐说笑了，小野现在没有女朋友~”。
“现在没有，但马上就会有了”。姜柠直视着苏千雪，眼神锐利，“苏千雪，你不过是个打工的，是不是管得太宽了？主人家的感情事，轮得到你插嘴吗？”。
这话说得很重，带着明显的羞辱意味。
话音刚落。
顾野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姜柠，注意你的言辞！千雪是我妈的助理，也是我的朋友！”。
“朋友？”。姜柠笑了，那笑声有些尖锐，“顾野，你什么时候这么天真了？不象看朋友的眼神~”。
说完。
她转头看向苏千雪，一字一顿的问道：“苏千雪，你说呢？你对你家少爷，真的只是工作关系吗？”。
苏千雪没有回避她的目光。
“姜小姐，这是我的私事，没有必要向你汇报”。苏千雪顿了顿，语气依然平静，“不过既然你问了，我可以告诉你。我对小野，有作为助理的责任，也有作为朋友的关心，至于其他”。
她看了一眼顾野，眼神复杂。
“至于其他，那是小野自己的选择，我不会~也没有资格干涉！”。
苏千雪这话说得滴水不漏。
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却让姜柠更加恼火。
“装，继续装！”。姜柠从顾野腿上站起来，走到苏千雪面前。
两人的身高差不多，都是一米七四左右，此刻互相平视着对方，“你们这些给人打工的，最会装清高了！实际上呢？！心里不知道打着什么算盘！”。
“姜柠！”。顾野站了起来，声音里带着怒意，“你过分了！”。
“我过分？”。姜柠猛地回头，眼泪又涌了出来，“顾野，我为了你跟我爸闹翻，为了你不惜付出一切，为了你等了这么多年！现在你说我过分？！”。
姜柠的情绪突然失控。
随即，她竟然直接抓起旁边茶几上的水果刀！
“姜柠！你要干什么？！”。顾野冲过去。
姜柠没有把刀对准别人。
而是对准了自己的手腕。
此时的那里已经有了好几道淡淡的旧疤，在她的皮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顾野，你选！”。姜柠的声音颤斗，但眼神疯狂且坚定，“选我！还是选她？！今天如果你不选我，我就死在这里！我说到做到！”。
说着。
姜柠的手微微用力。
皮肤上此时已经压出了一道红痕。
苏千雪的脸色终于变了。
“姜小姐，你别冲动”。
“你闭嘴！”。姜柠尖叫，“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顾野早就回到我身边了！你凭什么？！你凭什么插在我们中间？！”。
或许是因为激动。
姜柠的手腕用力，血珠渗了出来！
顾野的心跳几乎停止。
他记得大学时，姜柠就有自残倾向。
自己当时问过，为什么她手上手腕上会有刀疤。
姜柠回，如果有一天你不陪着我了，我们也不是好朋友了，那我就死在你面前好不好？
顾野当时一笑带过，完全以为姜柠就是开玩笑的而已。
“没什么好谈的！”。姜柠摇头，脸颊上留着两行泪痕，“我要你选！现在就选！”。
话音落下。
门外瞬间就冲进来了数名保镖。
几人团团的把顾野给围在身后，眼神警剔的看着面前的姜柠。
这时。
顾野看向苏千雪。
苏千雪也看着他，眼神里有担忧，有紧张。
“姜柠，你先把刀放下”。顾野说道，“我选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能伤害自己！”。
“重要！很重要！”。姜柠歇斯底里地喊，“这比我的命还重要！顾野，如果你今天不选我，我就真的没有活着的意义了”。
“我爸没了，姜家的那些亲戚都在虎视眈眈，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你了……”。
姜柠哭得浑身发抖，手上的刀却握得更紧。
苏千雪突然上前一步。
她没有抢刀，而是平静地看着姜柠。
“姜小姐，你用死逼来的感情，真的是你想要的吗？”。苏千雪的声音很轻，却象一记重锤敲在姜柠心上，“就算小野今天选了你，那是因为爱你，还是因为怕你死？”。
姜柠愣住了。
“如果是怕你死才选你，那样的感情，你能接受吗？”。苏千雪继续问道，“每天看着他，却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谁，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后悔，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想着怎么离开你！这样的日子，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姜柠的手开始颤斗。
“我……我不在乎……”。姜柠喃喃道，但语气已经不象刚才那么坚定，“只要他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在乎……”。
“你会在乎的”。苏千雪摇摇头，“姜小姐，你是个骄傲的人”。
“重大的校花，家境殷实，漂亮又多金！那时候的你光芒万丈，多少男生追在你后面”。
“那样的你，怎么会甘心要一份施舍来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