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孟柠只好长叹，从里侧刘璃的那件大衣内，她原本放那着那块表的地方。
拿出了那个她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之后，便很少戴的罪魁祸首，认认真真地，戴在了手上。
她的态度瞬间转变，变得散漫，无奈又难过，像是叹气。
就像变脸，甚至可能比变脸还快。
“很多时候太聪明，察觉的太多都不是好事情。
还有念旧也是。”
“可你不也一样？”
“不，纯粹是因为你动过手脚，我不好出手，容易亏。”
苏眠坐在了孟柠旁边，像是恋爱中的情侣那样，熟练的靠在了孟柠的肩膀上。
“林玥她们还在里面呢。”
她抓住了孟柠的肩膀，指尖轻轻用力，打断了对方接下来的话语。
她不想听。
苏眠在孟柠的耳边吹气，看着孟柠平静的面色，看着她的脸颊慢慢地变得酡红，她轻声呢喃。
“其实很容易听出声音的特别啦。”
“你除了往表盘上面刻字，还动了别的手脚？！”
苏眠有些无语。
为什么对方总会这么在意这种奇奇怪怪的地方？
她抓着孟柠的头发，放在手中。
“因为声音真的很响，哪怕不用魔法少女形态，都能听到。”
“就因为这个？”
“哪里会有像你这样的女孩子戴声音这么响的表。”
也就是孟柠他以前不收戒指。
不然她肯定是要送对方戒指的。
“哦。”
“所以你为什么不反驳了。”
苏眠贪婪的嗅着孟柠身上的甜香味，有些恍惚。
她还想让孟柠亲自拿出来那块她送他的表，让她看上面刻着的话。
那是孟清亲自和她说的誓言。
被她刻在了那块表盘上。
孟柠没有回答对方的这个问题。
再多的反驳都没有意义了。
继续死犟的话，恐怕只能惹苏眠更加的生气吧？
不如这样，大家都好。
“有手机吗？”
苏眠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型号是最新的，可锁屏，密码，乃至壁纸，都还没变。
仿佛昨日。
熟练的不能再熟练，甚至是下意识的便打开了。
甚至还能看到上面刚刚弹出的消息。
【苏睡：老妹，早点回来，老爸已经在问我了。
孟柠开始检查上面的伤痕。
除了应该是被什么魔法攻击蹭到了一下，出现了一个无比明显的划痕外，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和多年前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时间也没问题。
然后开始对着那里的时间检查自己手中的那块表来。
嗯，看来没有问题。
“给我看看。”
“喏。”
孟柠递了过去。
苏眠透过冬日里的清晨，那些洒落的些许日光，认真的看着上面被她刻下的印记。
一道狰狞的划痕，割破了那个名字。
“你当初为什么要跑。”
“…可能是觉得别的城市更好一点。”
“为什么不和我说你去了哪，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你。”
“因为当时我们已经分手了啊。”
苏眠仍然靠在孟柠的右肩膀上，她右手仍然抓着孟柠的细长发丝，像是不在意般的说道。
左手已然摸在了孟柠的腰上。
“可我当时不是没有同意吗？”
等到你同意，那时候我八成得在苏家的地下室待着了吧。
于是，理直气壮的，孟柠开口了。
“不同意就可以不分开的，那是离婚好吧我的前女友小姐。”
苏眠感觉自己的眼角抽了抽。
抓着孟柠的腰，她坐在了她的腿上。
“那你说过的话呢？”
哪怕尽力的让自己保持平静，可她脸上的愤怒却完全无法遮掩。
咬牙切齿。
“你和我说过的，你亲自说的！
你说过，永远也不会离开我的！你亲自说的！”
她压在孟柠的身上，把头靠在面前人的肩膀上，张开嘴，咬住了孟柠的锁骨。
像是压抑着哭声。
“你和我说永远不会离开我的。”
“那都是骗你的啊…”
孟柠靠着墙壁，仰起头，看着苍白的天花板。
她低声呢喃。
“没办法啊，我是渣男嘛。
而且啊，谁让我们已经分手了呢，哪怕你再怎么想和我重新开始，估计都是不太可能的哦。”
再多的誓言，再多的许诺。
哪怕说话时再怎么斩钉截铁，去渴望那话语刻骨铭心，哪怕对未来有再多的许诺与约定，竭尽所能的去描绘那个时候的场景。
可都已经过去了。
谁让他们已经分手了呢。
徒留下无信与卑劣，谎言与仇恨。
“为什么？”
孟柠听到闷闷的声音。
“很简单哦，因为我不爱了。”
她轻声的开口，像是有虚幻的长剑自虚空中生长，凝聚出形状。
于是便轻而易举的，她推开了苏眠，在苏眠愣神的刹那，把对方再度放在身旁的座椅上。
两人再度并排而坐。
“只是因为这个？”
“不然呢？”
孟柠摆了摆手。
“难道我和你在一起时，不是因为爱吗，还是我另有所求？
如今没有爱了，你为何还要苦苦相逼呢？”
苏眠沉默了。
只好轻轻的抹去眼泪。
她似乎什么都说不出了。
哪怕是她送了对方一个这么贵的表，对方都是回赠了一个价值差不多的物品。
孟柠便接着说。
“所以才会和你分手，所以才不想要和你在一起了。”
可是，当时竭尽全力让我产生爱的感觉的人，不是你吗！
苏眠咬着牙，对上孟柠侧过来的视线。
“是那个姜芷，还是那个林玥？”
她冷声问道。
“请不要一本正经的说出这种话啊。”
“是哪一个，还是两个都？”
孟柠伸手，握住了对方青筋暴起的手腕，轻轻往下挪。
如此温柔。
“如果你接下来的目标是想要和我再续前缘的话，请不要再说，也不要去做这种事了，这样至少我们的好感度还能维持在可以让你靠在我肩上的水平。”
孟柠朝着对方眨了眨眼。
苏眠张口，想要说话。
她要的不只是这些。
她抓着孟柠的右手，手掌用力的在孟柠的胳膊上，上下揉搓着。
“我要的…”
“如果以后还有什么困难事，或者哪天真的伤心了，就来找我吧，至少孟柠的肩膀会一直为苏眠小姐保留着的哦。”
孟柠揽住了她的腰。
苏眠闭上了眼。
她靠在如今已经纤细了不知道多少，已然和原先完全不一样的人身上。
却温柔的像是多年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