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的存在,其实便是族人们贪心的载体。”
雪仙将剥好的栗子放进银杏手里,
“明知道后来的圣女不是真正圣女,还执迷不悟,将阖族的贪欲都寄托在一个无辜小姑娘身上,着实可恶。”
“要不然呢?”
谢妄楼化回人形,不要脸地挤在我与小凤中间席地坐下,
“本王倒觉得这些不老族人很是聪明上进,发现问题就立马查找解决问题的方式,没有破罐子破摔。
既然他们需要圣女,真正的圣女又断在了那一代,那就自己再培养一个圣女,万一培养成了,那就是有利全族的大好事,若是没成,顶多再废些功夫。”
雪仙不悦斜眼瞟他:“不老族离开圣女,便活不下去么?那些被强行送上圣女之位的懵懂女孩,何其无辜!”
“不老族的族人自是并非离开圣女便活不下去,可人既然能过得更好,干嘛偏要没苦硬吃呢?
有圣女能令他们获利,他们又何必为了博个善名,假清高真憋屈呢!
那些女孩无辜?本王不这么认为,成大事者就必须要有所牺牲,优柔寡断就注定一生碌碌无为!”
“你口中的成大事,就是牺牲别人的一生、甚至性命来做垫脚石,成就你自己的大事!”
“那又如何?人类不也常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你不够强,就休怪比你更强的人将你拿去垫脚。”
“你这是滥杀无辜。”
“弱者,生来就是强者的口粮。无辜?上古至今,人族也好,神仙妖魔也罢,哪一场大战,有人会关心战死的兵卒都是善是恶,是否无辜?
本王只知道,本王想取一个人的性命时,根本不会在意这个人生前积了多少善,做了多少恶,无不无辜,他都得死。
弱者如蝼蚁,强者想杀他,只需,心念一动。”
雪仙咬牙,厌烦至极的沉沉道:“妖性不改!”
谢妄楼不知从哪变出一串糖葫芦,递给我,“你如此迂腐,难怪,会被你弟弟抢走身体,最后做蛟王的,也是你弟弟!”
“你!”雪仙被谢妄楼恶意怼得哑口无言。
后来还是仇惑开口为雪仙扳回一局:
“对,所以啊,雪仙父母虽是妖,可雪仙却生来就是仙,而你,父母是仙狐,却生来便是妖,修炼千年,好不容易成了仙,可熬到现在,还是个仙界最低等的小妖仙。
说来,人家雪仙是仙君,而你仅能称一句狐仙,你见了雪仙,按仙界的规矩,你该给他行礼问好呢!
哎呀呀,同为妖怪成仙,你说,你与雪仙之间的差距,怎就那么大呢?”
这次换谢妄楼脸色铁青了:“你闭嘴!”
仇惑用树杈串上一条清洗好的小鱼,放进火里烤,吊儿郎当道:
“哎呦呦,你看你又急。
你这人怎听不进去实话呢!
你要是再为害人间不知悔改,你这辈子都休想升仙品了。
不过,也好。
你就保持现在的状态不用动,这样说不准等过几百年我和白术也飞升成仙了,到时候连我俩的品阶都比你高!
但有一点我得提醒你哦,虽然你修成地仙了,有入崐仑神宫的资格了,可小小地仙想见西王母难上加难,你连仙品都没有,就算入了崐仑神宫,也只能见到西王母手下干杂物活的小天官。
而且近两年华桑大帝抓九黎山一带仙妖纪律抓得严,你在九黎山一带作恶的时候一定得悠着。
不然,若哪回倒楣舞到华桑大帝他老人家跟前去了,你怕是连地仙都当不成了,只能象我和老白一样,做只无忧无虑的小妖了。
哦,你可能还不如我和老白,因为你这个地仙的身份还没有我们兄弟俩妖官的身份含金量高,我俩好歹道行比你高,法力比你强。
若是飞升,肯定一成仙就有品阶,不象某只狐狸,还得从散仙开始做起,徒有仙家虚名,却无神仙封号实权,只能占山作崇,跑到小地方去吓吓凡人了。”
“你说完了吗?”谢妄楼欲与仇惑翻脸。
仇惑故意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还是有好处的!你这种仙家危害一方犯了天条,只要不是干了什么特别恶劣特别过分的坏事,天庭都是没空管你的,天雷都不屑于劈你。
而且以你的本事,你也折腾不出什么大风浪。
你看,你来九黎山瞎闹腾的这千年,连华桑大帝都懒得搭理你。”
“你说够了吗?”谢妄楼抬手就要用法力攻击仇惑。
但,翻手出掌,却只打出去了一缕清风
白术也在旁边调侃:
“我若是你,和自己的敌人们同住一个屋檐下就夹着尾巴做狐狸。
你仔细瞧瞧你的周围,哪个不是懂点法术的?
今时不同往日,你现在法力全失内力全无,这种情况下,我们队伍中随便一个人都能一掌将你打中风偏瘫。
你还敢有脾气?我劝你,收敛点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阿乞往火堆里添了几根粗树枝,“嗳对哦,说起来,你怎么这么菜啊!只是被镜镜姐捅了一下,这都多久了,法力还没恢复?!”
谢妄楼脸黑,咬牙切齿不耐烦道:“你被刺穿神会穴试试!”
阿乞:“呃”耸耸肩:“我又不是仙妖,我学的大多是符咒道术,我还没达到你们这个境界,所以刺神会穴、没用”
银杏激动昂头:“嗷——”抬手指着阿乞,问身边雪仙:“我听不懂。”
雪仙温声解释:
“仙妖法术可随心而欲,你可以理解为,仙妖体内有一股力量,就是所谓的仙力、妖力。
仙妖使用法术,只需心念一动,便可利用这股力量达成所愿。
可人,本身是没有这股力量的。
阿乞现在会的法术,都是依仗道家符录、玄门法咒或是苗域阴蛊所形成的。
有这股力量的仙妖精怪最怕被刺中神会穴,神会穴,就象体内仙力妖力的开关。
神会穴一破,体内仙力妖力迅速流失,仙妖精怪就使用不了法术了。
但仙妖本身的道行还在,神会穴受损,仙妖的身体会自动开启保护模式,封印道行,以保仙力妖力迅速流逝的过程里不会损及修为伤及根本。
所以,人被刺穿神会穴,顶多疼一疼,因为人没有这股力量。
而仙妖被刺穿神会穴,千百年修为会被紧急封印,仙力妖力流失会慢慢使不出法力。
若想恢复,须得等到神会穴内的伤彻底好痊愈后才能试着运功激活体内修为,继续使用法术。”
“哦你这么说我就懂了!”
银杏一本正经地找雪仙确认:
“就象充电宝,修为道行是充电宝里的电,仙力妖力是传输线!神会穴是b接口,接口坏了,线废了,电就传输不出来了?所以,他现在处于亏电模式!”
雪仙握住银杏的手,被银杏这个通俗易懂的形容彻底征服了:“咳,阿杏真聪明!”
仇惑烤着大鲢鱼钦佩道:“银杏姑娘的理解能力满分顶级了!”
银杏转头又问:“那为什么、蛇王大人之前也被刺穿了神会穴,他被刺伤以后还能用法术救镜镜,而且他的法力似乎一直都在,从未消失过!根本不象谢狐狸这样,废得彻彻底底”
阿乞:“对啊,为什么呢!”
白术仇惑兄弟俩相视一眼,低头憋笑,沉默不语。
雪仙无奈摇摇头。
银杏迷茫追问:“你们别光摇头偷笑不说话啊!到底是为什么啊!”
谢妄楼的老脸,此刻黑得堪比我外婆用了二十年的老锅底。
小凤站在紫蛇骼膊上嗑瓜子,开口无情揭露真相:
“还能是为什么,他不行呗!
帝君是什么修为,他又是什么修为。
帝君从前没一巴掌拍死他是帝君仁慈,小银杏你还真以为帝君打不过这只臭狐狸了?
拿他和帝君比,简直是伤他自尊!
帝君别说是被捅穿神会穴了,就是被震碎元神,帝君都能扛着大刀再和敌人打三十个回合!
是,b接口受损整条数据线就毁了,可扛不住帝君这个充电宝质量好,b接口受损还能继续用啊!
对臭狐狸来说,接口坏了还要换个新接口才能继续用,可对帝君而言,不过是回家随便修两下就能搞定的事。
帝君被伤了神会穴后,救主人那会子的确法力流失了很多,但帝君抱主人回家修养,趁主人睡觉的时候自个儿就运功把神会穴上的伤治疔痊愈了
帝君道行高,底子好,所以身体受了任何损伤都会比旁人好得快。人和妖之间有差距,妖和仙之间有差距,而仙与神之间,也是有差距的。
臭狐狸,你应该看清楚你与帝君之间的差距了吧!帝君才不是什么青蛇大妖呢,人家是青蛇大神!”
谢妄楼不死心地攥紧搭在膝上的一双爪子,别过头,冷哼一声:
“不就是道行比本王高么?等本王修成九尾狐,尔等再见本王,都得跪地求饶!”
仇惑干笑笑:
“呵呵呵,我好怕怕啊!修炼了两千多年,岁数比我家帝君都大,还只是条五尾狐,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我和白术才一千岁就已经修出一小截龙角了,要不是看在你是涂山上古狐族的份上,就你这道行,你觉得上苍会给你飞升的机会?”
谢妄楼听完,脸色难看被刺激得徒手捏碎了一枚小石子。
我深表同情地长叹一口气,顺手柄谢妄楼给的冰糖葫芦送小凤。
小凤接过糖葫芦,开心地抱着啃。
谢妄楼此刻的局促愤懑,我完全能够体谅理解。
毕竟仇惑方才这番话的杀伤力,丝毫不亚于上学时期班主任敲着学渣的桌子,指学渣鼻子质问学渣为什么坐在前排的学霸次次月考都能考第一,而学渣却连考号都能填错。
要不是学渣特殊家庭,就学渣这丁点烂分,能上全县最好的学校?
拿学渣和学霸比,本身就是一招王炸。
“臭狐狸,你想达到帝君现在这个境界,还得练。就你现在这个修炼速度,等你修成九尾狐帝君都上天做神族大帝了!小银杏和雪仙孩子都生一堆了!”小凤淡定吐槽。
谢妄楼越听越恼火,一把将糖葫芦从小凤手里抢回来,暴躁吼小凤:“是给你的吗你就吃!这串糖葫芦是本王给镜镜的!”
说着,又把小凤吃剩的糖葫芦硬塞进我手里,厌烦瞥了眼恼到炸毛的小凤,阴阳怪气地挑拨离间:
“镜镜,该是你的,就是你的!
一只宠物罢了,惯久了,可是会倒反天罡踩到主人头上的!宠物便该一心向着主人,有二心的,不能留!
本王看,凤王似乎比镜镜还对蛇尊有好感,这般一心向着蛇尊,莫非,你也喜欢蛇尊?
还是,蛇尊惯会收买人心,连镜镜的亲近之人,都能拉到自己的阵营。
蛇尊是想让镜镜,身后空无一人吗?”
青漓闻言,冷青色的深眸一沉,不悦拧眉。
颇具威压的寒冽目光落在谢妄楼嘴角衔起的那抹讥讽上,肃色威仪启唇:“你,放什么屁!”
其实青漓是想反手给他一巴掌的,但被我及时按了下去。
和这种人动手,拉低档次。
我随即把糖葫芦再次还给小凤,“我不吃糖葫芦。”
谁知糖葫芦到小凤手里还没一秒,就又又又被谢妄楼夺了回来,塞我手里:“女孩子都喜欢吃糖葫芦,你怎会不喜欢?”
我受不了地把糖葫芦再再再送给小凤:“我真不吃糖葫芦。”
他又又又又抢回来:“怎么可能,上次你和李银杏逛街,我看见你们俩一起买糖葫芦了。”
我塞给小凤:“上次想吃,但今天不想吃。”
他抢给我:“本王来之前特意给你买的!”
我塞给小凤:“我一直都对糖葫芦无感,上次买也是为了陪银杏。”
他抢给我:“女孩子怎么可能不喜欢糖葫芦。”
我塞给小凤,气恼道:“别的女孩子喜欢我就得喜欢吗?”
他抢给我,振振有词:“好好好,镜镜可以不喜欢,先把这根吃了。”
我:“我不吃!”
他:“青漓蛇尊也给你买过糖葫芦。”
我:“那能一样吗?我亲老公给我买的,我肯定会吃!”
他:“无妨,以后你的糖葫芦,本王包圆了!”
我:“你要我说多少遍!我不吃!”
他:“就尝一根”
我:“我不,我怕有毒!”
他伸手还要去抢小凤的糖葫芦,却被我的巴掌抢先了一步——
“谢妄楼!”我果断干脆的一巴掌扇在了他脸上,忍无可忍道:
“别把我当宋花枝!老娘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再强迫老娘做老娘不喜欢的事,老娘一砖头拍死你!”
被我和谢妄楼这番暗中较量惊呆了的白术与仇惑愣坐在对面
仇惑手里的烤鱼都掉进了火堆里。
阿乞倒吸一口冷气,默默抬手,摸摸自己的小脸。
银杏抱着雪仙骼膊,揉揉鼻头无奈啧啧。
紫蛇则下意识坐直身,提起警剔,防着谢妄楼对我下黑手
按在青漓手背上的那只手亦被青漓悄然反握住。
小凤抱着糖葫芦猛吞了口口水:“主人你们把我这,当中转站呢?”
扇完谢妄楼,我回过神,心底亦不禁生出几分后怕
这只死狐狸一贯翻脸比翻书还快,我不会一巴掌将他扇恼了吧?
不过,他现在修为被封法力全失,就算敢突然暴走和我翻脸,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哪怕他还能用法力,我身边有这么多队友呢,随便一个都能打趴他。
翻脸,更好。
敢翻脸我就有正当理由把他赶出我家了
把他放在身边,多少算个小定时炸弹。
但,出乎我意料的是被我扇偏脑袋的谢妄楼捂着脸再回头时,竟是一脸欣喜。
随后一把扯住我的袖子就激动发癫:“你肯、打我了?那是不是证明,你不生我气了?”
“镜镜、娘娘你喜欢打,你就多打几巴掌!”
“狐儿只让你打。”
“娘娘,你手疼么?这样,以后你再生气,就用这个”
他突然将手伸进外袍里,自腰后摸出一条长鞭,拿给我:“娘娘、不,镜镜,你用这个!”
我头皮发麻地慌张把他手里袖子拽回来,麻利起身坐青漓另一边去,“你疯了!谢妄楼,我警告你,我不是西王母,你再这么抽风,就立马给我滚!”
“我、”谢妄楼一惊,这才老实下来,识趣地把长鞭塞回腰后,摊开方才拽我袖子的那只手,神经兮兮地把手凑近鼻子,深深嗅了口指尖气息:“是、这种香味”
受不了了,真是太恶心了!
小凤为了预防谢妄楼再发疯,直接抱着糖葫芦,一口将剩下的几颗全吃了。
这一吞,差点把小家伙噎晕过去。
幸好小家伙直挺挺往紫蛇怀里倒时,紫蛇反应得快,着急用法术将小凤嗓门眼的食物化开了,这才让小凤一口气顺利喘上来
银杏被谢妄楼的行为恶心到浑身打颤,赶紧换个话题问青漓:“蛇王大人,这个聚阴鬼钉是什么东西啊?干什么用的哇?”
青漓抬袖把我罩在怀里,抚着我的脑袋,允许我趴他腿上偷懒:
“知道道门的法阵么?古代帝王陵寝,就是利用地理风水设下的法阵,帝王地宫便建在法阵的各个阵脚位置上,而阵有阵眼,聚阴鬼钉就是地宫的阵眼。找到它,就能毁了地宫。”
“哦,明白了!”银杏点点头,“可是咱们今晚找了这么久,也没找到阵眼”
“意料之中。”青漓淡淡道:“地宫建得极大,占地范围极广,想在山里找针眼,尤如海中捞针。”
“聚阴鬼钉,是个钉子么?”银杏把红薯从火堆里刨出来,用小手帕包起滚烫的熟红薯,掰开分一半递给青漓。
青漓接下银杏送来的红薯,吹吹红薯的热气,掰成小块,耐心地一口口喂我:“聚阴鬼钉可以是任何形态,一棵树,一块石头,甚至一株草,一朵花。”
银杏诧异惊呼:“啊?这么离谱?那咱们怎么找啊!”
雪仙也将银杏手里的半个红薯接过去,掰开帮银杏吹吹,拿着喂银杏:
“所以没开天眼的凡人找不到聚阴鬼钉,今晚主要是带你们出来玩玩的。找聚阴鬼钉的任务,还是得交给我们几个。”
阿乞盯着仇惑手里的烤鱼流哈喇子:“那帝君,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开地宫,进皇陵啊?周朝的墓,里面青铜器肯定超多!”
青漓想了想,道:“最快,也要五天后。这五天,你们可以多和不老族的族人们接触一下。也好帮助我们判断,不老族圣女是否有可能会在其他地方。”
银杏认真颔首:“好。”
随便弄点食物填饱肚子后,紫蛇他们就继续进山去找聚阴鬼钉了。
我本来也想跟着银杏她们一起去的,但青漓却说子夜山中阴气过重,我又刚被地煞伤过,不宜再去阴气过重的地方。
于是就把我留下来趴他怀里打瞌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枕在青漓腿上睡觉,半梦半醒间,却隐隐听见有男人闷笑嘲讽出声:
“你以为,你趁她入世不记得自己的真实身份,抢先娶了她,你就能如愿占有她了吗?
青漓蛇尊,我告诉你,你比我高贵不到哪里去!
你鄙夷我,可你,本质上,却同我是一路人。
我们一样,是可恶的强盗,可恨的欺骗者,你知道,人类把我们这种人称做什么吗?
插足者,男小三。
明知道她有夫君,却还与她纠缠不休,放不下她,爱她入骨
最终,你和我,都得不到完整的她。
西王母的夫君,不是我,也不可能是你,是东王,她们的婚事是天道所定,谁都无法改变。
青漓蛇尊,你真正的劲敌,是东王。”
“这些,用得着你告诉本尊?”
“本王只是好心提醒一下青漓蛇尊,免得青漓蛇尊深陷其中,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
青漓蛇尊,她不是我的,也不可能嫁给你。
她是东王的妻子,与你的这一世,只是她历劫过程中的一段微不足道、无足轻重的经历。
就象,她与周穆王。
等她归位回了崐仑,变回西王母,她就把你忘了。
她是神,上古大神,开天辟地时期的第一批古神,你的存在,在她漫长的古神生涯中,什么都不算。
她活了这么久,记忆里已经存储了太多种感情,情爱一事,她早就淡了。
呵,无论你现在如何努力,我得不到的,你也一样、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