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波罗的海的薄雾尚未散尽,“奥格斯堡”号和“科尔堡”号就已按照预定航线展开巡逻。
就在昨天晚上,破交舰队趁夜通过哥得兰岛,然后根据计划,四艘巡洋舰分开了,“吕贝克”号和“约克号”’号开始绕道,横穿波罗的海,向北部海域搜索前进。
米勒少校站在“奥格斯堡”号的舰桥上,手握着温热的咖啡杯,目光扫过空荡荡的海面。按照情报部门提供的信息,这片海域本该有一支俄国商船队经过,可现在四个小时过去了,连一艘渔船的影子都没见到。
“了望哨有什么发现?”
米勒少校问道。
“除了东边有片可疑的油迹,什么都没有。那些油迹看起来很新,象是大型船舶留下的。”
海浪拍打舰体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夹杂着大副低沉的回应。”
“从昨天到现在,从博恩霍尔姆岛到哥得兰岛,一路上我们遇见了很多商船,除了瑞典和芬兰的商船之外,还有我们德国的商船船队,可是我们一直没有碰见协约国的舰队,这有点太不正常了。
米勒少校的眉头拧成了疙瘩。
“是啊!很诡异啊!检查静默状态。”
同时,在科尔堡号上,梅丁格也发觉了异常,他觉得应该检查下无线电和发报机的情况。
“检查静默状态。”
通信兵调出三天前的加密电报,情报部门已经确认过,俄国海军将在今日清晨护送五艘满载弹药的商船穿越波罗的海中部;这份情报来自潜伏在圣彼得堡的间谍,过去从未出过差错。可现在,海面上的异常空旷象一只无形的手,攥得他心口发紧。
同样的,“奥格斯堡”号也在执行命令。
“所有频段均未发现我方信号泄露,干扰设备运转正常。”
信号兵迅速敲击发报机的按键,很快回禀。
“正常,未发现信号泄露。”
通信兵的回答从铜管中传来。
“恐怕我们有麻烦了,信号手,告诉米勒少校,去掉伪装,做好战斗准备吧!”
梅丁格中校反应过来了,这种情况下,情报泄露的可能性似乎被排除了,但另一种更可怕的猜想浮出水面,敌人或许早已察觉他们的行踪,正躲在某个角落布下陷阱。
“去掉伪装,准备战斗!”
两艘巡洋舰开始去掉复盖的网和杂物,把甲板清空,一连串的杂物随着水兵们的动作快速消失在海浪中。
“科尔堡”号的了望塔上,了望手举着望远镜仔细搜索着海平线。
他忽然发现西北方向的云层有些异常,不象自然形成的积云,倒象是舰艇烟囱排放的烟柱被风吹散的痕迹。
“西北方向发现可疑云层!”
了望手的喊声刚落,梅丁格中校就已举起望远镜,观察片刻后,脸色骤变。
“那不是云层,是烟幕!他们在隐蔽行踪!”
“右舵十五,准备战斗。”
梅丁格大喊着。
“向米勒少校预警,战斗准备!”
梅丁格中校命令通信兵打开无线电,进行示警。
“驱逐舰四艘!距离八海里。”
随着两艘巡洋舰的了望手发现目标,两舰的警报声同时划破海面。
“奥格斯堡”号迅速转向,将侧舷对准可疑目标,主炮开始装填弹药;“科尔堡”号则加速前出,试图掩护友军完成转向。
海面上的风突然变大,吹散了最后一丝薄雾,也吹散了敌人的伪装;四艘俄国驱逐舰正从西北方向的薄雾中冲出,舰艏的鱼雷发射管闪着幽光。
“巡洋舰,敌人的巡洋舰!距离九海里”
而在更远处,“巴扬”号庞大的舰影正缓缓浮现,巡洋舰标志性的大烟囱冒着浓烟,在海面慢慢露出船身。
梅丁格中校望着越来越近的敌舰,忽然明白了;情报或许没有泄露,但敌人的反侦察能力远超预期,因为向北穿插的两艘巡洋舰并没有发现敌人。
“或许我们在航行的过程中,他们用中立国商船队作为警戒哨,已经知道我们来了;在这里用重巡洋舰布下陷阱,就等着德国轻巡洋舰钻进这个精心设计的圈套。”
梅丁格中校突然明白了,这个异常是怎么来的了。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场恶战已不可避免。
突然,“奥格斯堡”号了望塔上的士兵发出一声急促的呼喊:“右前方发现不明舰艇!距离约 10海里!”
这声呼喊瞬间打破了舰艇上的平静,舰长米勒少校立刻冲向舰桥,拿起望远镜向指定方向望去。
“驱逐舰,又是四艘,天啊!”
“向梅丁格中校示警,请梅丁格中校立即决策!”
米勒少校大喊着,现在这种局面,他们处于绝对劣势,已经没办法作战了,面对沙俄海军一艘装甲巡洋舰和八艘驱逐舰,他们要硬干,就只能都交代在这里;更何况,现在左右被驱逐舰包抄,正面还有“巴扬”号压过来。
“转向,向东南方向全速撤退。”
梅丁格也发现了包抄过来的驱逐舰,大喊着转向撤退。
“费舍尔中尉,发挥你的炮术,自由炮击,首要目标,解决西北方向的驱逐舰,我们不能被包围!”
梅丁格在通信铜管中大喊。
“是,舰长先生。”
张旭在主炮指挥塔中,一直在用望远镜观察逼近的沙俄战舰。
张旭脚下的“科尔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