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向往自由的狐人少女,为了责任放弃无名客的梦想,成为弛骋战场的天才飞行士,最后高举烈阳与敌人同归于尽,死无全尸……
是孤傲的龙尊大人,在伙伴的谈笑中一点点卸下心防,却亲眼目睹同袍血洒战场,一意孤行欲复活挚友,最终却酿成大祸……
是才华横溢的短生种匠人,本以为能风光无限几十年,却沾染上丰饶孽物的血肉,变成了自己最痛恨的不死不灭的怪物。
是武艺最强的剑道魁首,明明在战场中破敌无数却亲眼见证了只有灵魂遭受亵读,不得不亲手斩杀身堕魔阴。
是年龄最小的乐天少年,本该成为纵横星海的侠客,却在时有分崩离析的局面下,一人担起家国责任,成为智谋无双的罗浮将军,早已没了当年的少年气。
听完了彦卿复述的话,景元也是陷入了沉默。
神策府内一片寂静,唯有熏香无声燃烧。
半晌,景元忽然低声笑了起来……
怪不得镜流会差点堕入魔阴身呢……他都有点想要将对方找出来胖揍一顿了。
有些东西,有些事情,不说出来,或许也没那么痛。
但是说出来之后,当事人的感触才是最深的。
景元忽然有点想要将刃抓回来,然后将这一段录下来,不断的在刃耳边重复了。
“那个无名客……如果实力不够强的话,肯定会被砍死的吧。”
景元抬了抬头,看向了窗外。
……
很快,众人跟随停云乘坐星槎,抵达了一处陌生的港口。
“恩公们,就在这儿下船吧。”停云温声说道。
“本座平日虽深居简出,但太卜司在何处还是认得的。”符玄环顾四周,面色严肃起来,“你带的这是什么路?太卜司所在,是这里吗?”
“哎呦,太卜息怒!”
停云连忙陪笑:“穹仪突然失灵,定位洞天入口着实不易。小女子也想把事情办得利索些,可眼下能停靠星槎的,也只有这儿了。”
“您瞧,长乐天一看就是个安稳地界。剩下的路,咱们就多走几步,权当赏景了。”
“哼……算了,我也不为难你,我要先回太卜司,准备穷观阵的事宜了。”
符玄也没有抓着不放。
“是呀,想来太卜司一日也离不得太卜大人坐镇呢。”
停云笑盈盈地附和。
“那还是做好梯队建设吧,万一符玄你要请个假啥的,太卜司就转不动了,多麻烦。”
三月七随口吐槽道。
符玄面色微沉,却未多计较:“本座谅几位不知内情,便不责怪方才的妄言了。本座先行一步。”
“没什么需要我们帮忙的吗?”穹热心追问。
“你们?”
符玄轻笑,语气略带调侃:“还真是热心肠。难怪景元说,可以‘随意差遣’。”
“咱这话可能不中听,但将军可是说好了,审讯卡芙卡时,我们也得在场。”三月七坚持道。
“你们也太小瞧本座了。我一诺千金,便是洞天塌下来也定会守诺——当然,此事的概率倒非不计。”
符玄正色道:“要使这人犯开口,太卜司需用上特殊手段。此事涉及秘法,无法公开,还请各位见谅。”
“但本座立誓:即便一切准备就绪,不待各位到来,审讯绝不开始。”
“我已指派一名门人在长乐天广场等侯。一旦内务整顿完毕,便会传令让接引人带各位进入太卜司。还请各位……耐心稍候。”
说完,她便匆匆转身离去。
“嗨,还是太卜司的太卜呢,都没咱们杨叔稳重。”望着符玄匆忙的背影,三月七忍不住嘀咕。
“就是就是。”星和穹同步点头。
“哎呀,这话可别让太卜大人听见了,否则她该生气了。”停云掩唇轻笑,眸光流转。
“你们啊……”瓦尔特无奈摇头,唇角却微微扬起。
他顺手取出玉兆,准备查看信息……却忽然顿住。
嗯?
子轩发来了一条讯息?
瓦尔特点开与徐子轩的聊天框,一张图片瞬间加载出来。
下一秒,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握着玉兆的手猛然收紧,骨节泛白。
另一只手用力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所见。
老杨的面色在刹那间变得极为复杂,呼吸也随之急促起来。
这个人?
这个人!
这个人!!!
像,实在是太象了!
瓦尔特的逐渐失去了表情管理,他甚至直接将徐子轩发过来的罗刹图片给拉出来,放大到真人大小。
“杨叔……你、你这是怎么了?”
三月七立刻察觉到瓦尔特的不对劲。
她从未见过瓦尔特露出如此……近乎失态的表情。
“怎么了怎么了?老哥那边发什么过来了?”星也好奇地探过头。
“这个人是谁啊?老哥发来的照片吗?”
穹的视线落在屏幕上,打量着那个金发、背负巨大棺椁、气质独特的身影:“造型还挺……别致。”
瓦尔特没有回答。
冷静,冷静,说不准只是长得象呢?
瓦尔特深呼吸了两口气。
在反复确认自己绝没有看错之后,他手指微颤,迅速拨通了徐子轩的号码。
冷静?冷静个屁!
长着这张脸的,怎么可能是个好人?
接电话啊!快!快接电话啊!
……
“你跟着我做什么?”
镜流停下脚步,侧过头冷冷瞪了紧随其后的徐子轩一眼。
若非此人,她怎会在此地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几乎暴露行迹。
“嗨,这不是人生地不熟,没别处可去么?”
徐子轩轻笑,语气随意得象在闲谈:“原以为你会留在那儿,等着被云骑军‘请’去幽囚狱呢。”
“你知道我们的目的?”镜流眼神一凝,话刚出口,她便想起方才戴上那副古怪眼罩时所见到的景象……
那个周身缠绕不祥气息、神君库库冒黑烟的自己。
“……是我多此一问了。”
她很快反应过来:“你应当……对这一切都洞若观火吧。”
那个模样的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未来吗?
未来的她,成功了吗?
“那不是未来哦,或者说,那不仅仅是未来。”
徐子轩仿佛看穿了她的思绪,笑容依旧:“那只是……无数可能性中的一种。”
——————
婆婆走了,现在发的都是存稿,可能会停更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