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可可利亚的这项决策,希露瓦始终无法认同。
但如今,她甚至连见到这位昔日好友的机会都没有。
作为贝洛伯格的机械师、筑城者前技术部研究员,希露瓦曾经深入研究过星核。
然而当她开始触及内核时,可可利亚不仅将她逐出筑城者队伍,更明令禁止了一切相关研究。
从那一刻起,希露瓦就敏锐地察觉到,可可利亚变了。
可直到今天,她依然想不明白,为何那位曾经意气风发、并肩作战的挚友,会变成如今这般陌生的模样。
“那是因为她被星核蛊惑了。”
徐子轩语气平淡地开口,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听到这句话,瓦尔特不禁露出讶异的神色。
这么敏感的信息,居然如此直白地说出来?这位希露瓦真的可信吗?
银狼也无奈地扶额,这就直接摊牌了?
“什么?怎么回事?”希露瓦愣住了。
“是星核。它蛊惑了可可利亚……”
徐子轩注视着希露瓦,嘴角勾起了好看的弧度。
徐子轩心中清楚,可可利亚在希露瓦心中占据着何等重要的位置。
这位朗道家的长女,性格爽朗不羁,但在她心中,除了家人之外,最重要的就是那位曾与她分享无数秘密与梦想的闺蜜可可利亚了。
同样,他也知道,在可可利亚内心深处,除了养女布洛妮娅之外,最柔软的地方也留给了希露瓦。
那份姐妹情谊,并非轻易就能被完全抹杀。
尽管可可利亚如今已经摆脱了星核的低语,重获清醒……但这个消息,目前还仅限于徐子轩、布洛妮娅等极少数人知晓。
徐子轩确实挺好奇的。
当希露瓦得知真相,得知她多年的困惑与伤痛并非源于好友的背叛,而是源于一种外力的侵蚀时,她会作何反应?
是愤怒,是悲伤,还是解脱?
而当可可利亚洗净铅华,与希露瓦再次面对面时,这对曾经的挚友,又将如何面对彼此,如何弥合那些因误解和伤害而产生的裂痕?
至于贝洛伯格的安危……此刻至少有两个星神注视着这里,发生意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星核……蛊惑了可可利亚?”希露瓦陷入沉思。
那些长久萦绕心头的疑问似乎找到了解释。
可可利亚为何突然转变?
星核研究为何戛然而止?
她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如果星核真是危机根源,她为何阻止研究?
她在畏惧什么?
为何选择站在星核那边?
若真是星核蛊惑,一切就说得通了。
但问题是,这个陌生人如何得知?
希露瓦不动声色地瞥了徐子轩一眼。
她没有完全相信这番话,决定用自己的方式去试探可可利亚。
“哎呀……说这些做什么?”她迅速换上轻松的语气,“就当是我在自言自语吧。”
“那,供暖器为什么非要放在外面呢?”三月七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这就和生火做饭一个道理。”希露瓦笑着打了个生动的比方,“如果把房子比作一口大锅,供暖器就是锅底的灶火。”
“听她这么一说,我居然一时找不到话反驳……”三月七小声嘀咕。
“感谢你的解答。”丹恒礼貌地道谢。
“小事一桩。你们第一次来贝洛伯格,能让你们感受到这座城市的热情就好。”
希露瓦说着,拿出一台小型机器,“对了,要不要帮我修修这个?就当是手工活动,很有趣的。”
希露瓦的话音才刚落下,徐子轩、星、穹就将自己的棒球棍拿了出来,而且脸上都带着莫名的笑容。
“等等,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希露瓦顿时警觉起来。
三月七和丹恒无奈扶额,在黑塔空间站他们就见识过这一幕。
瓦尔特推了推眼镜,一脸困惑。
银狼没什么兴趣,不过流萤依然用支持的目光望着徐子轩三人。
“你不是说要修机器吗?”徐子轩理直气壮地说,那表情仿佛在说“这不是很正常的操作吗”。
“放心,修这个我们大哥是专业的!”星和穹拍着胸脯保证,语气中充满了对徐子轩的信任。
“专、专业?”
希露瓦额角渗出一滴冷汗,看着他们手持“凶器”的架势,开始严重怀疑自己的决定,尤豫着要不要立刻收回维修请求。
这哪里是修机器,分明是来拆家的吧?
但内心深处,那份属于顶尖机械师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用棒球棍修精密机器?
真的假的?
这完全违背了她所知的任何机械原理!
“那我先给你们示范一下。”
希露瓦取出另一台机器,仔细演示维修步骤。
“看懂了吗?”
她转头看向徐子轩,却发现对方正把耳朵贴在机器上聆听。
只见他象是找到了症结所在,举起棒球棍轻轻敲了两下。
两声清脆而带着奇特效鸣的敲击声响起。
下一刻,那台原本运行起来卡顿不断、杂音纷扰的留声机,齿轮传出了一阵顺畅的嗡鸣。
原本断断续续的音乐变得清淅、稳定而悦耳,仿佛被赋予了新的生命。
“不错不错,修好了。”
徐子轩满意的点了点头,随手将棒球棍扛在肩上,一副“小菜一碟”的模样。
不愧是我。
希露瓦:……
“这就修好了?”她开始怀疑人生。
“我就说老哥是专业的!”星见状,信心大增,有样学样地把耳朵贴在另一台待修的留声机上,装模作样地听了听。
然后信心满满地举起自己的棒球棍,模仿着徐子轩的动作和力道,用力一敲——
一声更响亮的敲击声后,留声机的外壳应声出现裂纹,内部传来零件散架的哗啦声,音乐戛然而止,彻底没了声息。
“不!怎么会这样?!明明步骤没错啊!”星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抱头发出哀嚎。
“啊啊啊!星你没子轩那本事就别乱学啊!”三月七简直没眼看。
“不应该啊,让我试试!”穹拿起第三台留声机,依样画葫芦地一敲——
又一声脆响,第二台留声机步了前辈的后尘,在穹的面前粉身碎骨,变成了一堆可怜的零件。
“啊啊啊!我也敲坏了!”穹抱头蹲下,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为什么?我的步骤明明都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