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曳一张粉脸腾地就红了,忘了还在语音通话呢,
小宋知道自己的秘密该不会出去乱说吧?要不趁现在过去把他灭口了!可是万一这家伙偷偷录音了怎么办?
“笑,笑屁啊!再笑我揍你了。”
她双手捂着红得发烫的脸,声音有些恼羞,蹭蹭上涨的小火苗都顺着网络燎来了。
“那什么,不好意思,没忍住,你继续。”笑两声,安慰她说,
求生欲满满,都怪这破嘴,怎么就忍不住呢,改天把你捐了。
“你忘了?《终极一家》里的‘倒带删除术’啊,夏流阿公用的。”她回忆了一遍,
小时候大家一起看过,当时还是租的光碟,要用dvd机才能放。
“哦!飞轮海啊,有点印象,难怪这么耳熟。”了语调,声音可可爱爱,
具体剧情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时主演的飞轮海组合挺火的,不过后来听说盟主是个gay的,馋大东的身子。
她爬上床,趴在枕头上,玩着自己的头发,和宋听野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说了一会儿,她就开始犯困,打起了哈欠,
“哈啊……”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倦意,“小宋,我有点儿困了,但睡不着怎么办……都怪你刚才笑我。”
“这也能怪我?”宋听野失笑,露出个杰哥摘眼镜的微笑,“真拿你没办法,要不我给你数羊吧,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
数着数着,脑子里全是羊肉串,周曳没睡着,他先把自己数饿了,
“还是睡不着,数羊好无聊。”
周曳翻了个身,望着昏沉沉的天花板,脚丫子赌气似的在被子里蹬了蹬,
“要不……你给我讲个故事吧?就像以前那样。”
“讲故事啊……嗯,你让我想想啊,”长了声音,眉毛促狭地扬起,
“有了。那我就给你讲一个……我当时在横店的跑龙套时的亲身经历吧。”
“嗯?”周曳被勾起了好奇心,但随即又下意识把手机放远了点,警惕地说道,“你该不会是又要说什么恐怖故事吓我吧?”
从小到大,每次宋听野用这一副语气,讲的都不会是什么好故事。
“啧,你听不听了?不听,我可睡了啊,不管你了。”接已读乱回,假装要挂电话,
“啊好好好,我听我听还不行嘛,乖了乖了,快给我讲。”
周曳侧过身托着脑袋,笑声脆生生的,带着点哄人的软劲儿,
知子莫若父,她才不信宋听野会真挂电话,除非明天他耳朵不想要了。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夏天,我记得当时刚好是清明节,我和朋友在一个拍鬼片的剧组当群演,”
深夜,安静的房间里,宋听野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带着一种莫名的磁性,
周曳翻了个白眼,心想不出所料,这狗东西又开始讲鬼故事吓她了,
“大晚上,剧组进山取景,周围非常荒凉,死黑死黑的,连虫叫声都没有……我那个朋友走路不小心,踩了一个坟头………”
宋听野语速很慢,详细地描绘着细节,
周曳觉得有点瘆人,不放心地看了一眼自己身后,随后又把脚缩回被子里,
“这其实也没什么,大家都没很在意,”
宋听野语气愈发诡异,声音中都透着一股邪性,
“但是拍到后半夜,我那朋友不小心走岔,一步撞树上了,还没等导演骂,他就在那儿疯狂大笑,一边笑一边说”
“成了,哈哈哈,道爷我成了,三花聚顶,夺舍重生。”
“可恶,这身体也太弱了,罢了罢了,道爷先将就用着吧。”
“然后呢?”周曳整个人已经缩回了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紧张兮兮地问道,
“然后?”宋听野语气恢复正常,笑嘻嘻,“嘿嘿,然后他就被跟组的法师灌了几碗符水,最后实在喝不下了,只好承认是为了给自己加戏,装的。”
“扑哧,哈哈哈,”
“这个中二朋友,该不会是你自己吧……”
“胡说……你看我像精神病吗?”
“你不是说我看过你的病历本吗?”嘻反驳,甩手打出一记回旋镖,
被两天前说的烂梗正中眉心,宋听野顿时哑口无言,只得干笑两声,
“事已至此,还是先睡觉吧。”
7月15日,铁路中学杀景,全剧组转场来到渝都南开(融侨)中学,预计停留三天左右,拍一些操场跑操的镜头。
趁着这几天没自己的戏,宋听野找导演请了假,
“你请假去做什么?”曾国翔扶了扶眼睛,好奇地问道,虽然没戏,但他还是不希望宋听野离组,
开玩笑,你走了,谁来帮我给演员讲戏?
“参加《邪不压正》在古北水镇的首映礼。”
这假他非情不可,因为姜炆说他还喊来了贾科长,这也是一位禁片大佬,趁这机会多学习学习。
“哦哦,姜炆的电影啊,你是主演对吧,那得去。”
曾国翔只得放人,这部电影可是英皇投资的,他得罪不起姜炆更得罪不起杨老板,
请了假,宋听野和周曳她们说了一声后,就带着乐昭昭离开了剧组,
两人先飞回京城,去政法大学,把火锅底料和周曳给买的一行李箱渝都小吃带给宋呦呦,让她和舍友分着吃。
接着,他又开车和乐昭昭来到海淀区,姜炆让他顺道捎上导演张一百,
看着一只“女朋友”打着石膏的张一百,宋听野有些心虚,因为之前他还私底下吐槽过他拍的《从你全世界路过》是一坨。
结果大水冲了龙王庙,理论上来说,他得喊对方一声“师兄”
因为张一百也是姜炆领进“京圈”的,两人最初在《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中认识,
之后姜炆又把他介绍给了王硕,海晏,冯大刚等人,慢慢把他带进了“京圈”这个小圈子。
虽然姜炆从来没有承认这一段“师徒”关系,但张一百一直拿他当师傅,每次姜炆新电影上映,老张总是第一个支持,
只是,这样一个大导演,就算摔断了一只手,开不了车,难道没有助理吗?
为什么非要坐我的车?难道是来宣示他大师兄的主权?
朕一日不死,尔等终是太子!
谁知张一百上车后,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却是,
“你最近有没有档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