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哥,你还真写啊?”
一旁看戏的狗仔记者涂勇,在看到薛牧提笔开始画乐谱和作曲的时候,整个人彻底蚌埠住了。
先不提你隨便找个美女给她写歌有多离谱,光是你这个隨时隨地创作歌曲的能力,就有点令人惊恐了吧。
涂勇对音乐圈还是有一点了解的,毕竟是职业狗仔队,他可以不会,但不能不懂。
薛牧之前的那一首《为你我受冷风吹》,已经令他惊为天人了,在他看来,那首歌的含金量绝对有资格去竞爭今年的最佳歌曲奖。
但这毕竟是人家舔了几年,被女神各种伤透了心后的巔峰之作,一个歌手,在经歷了大悲大落的情感后,突然灵感迸发,创作出优秀歌曲的案例,在娱乐圈並不少见。
但是。
那也只是偶然性的灵感爆发啊,哪有人能天天有这种灵感?
而且看这首歌曲的前奏,其优秀程度,恐怕不会亚於上一首。
涂勇看著上面的乐曲编排,曾经学音乐的记忆涌上心头,忍不住按著乐曲轻轻哼唱了起来。
他的声音並不大,一开始只有邻座的几名乘客听见,微微侧过了脑袋。
一开始,便是熟悉的诵唱曲调,和薛牧之前创越的《为你我受冷风吹》一模一样。
涂勇的歌唱水平並不出眾,更无法和深情状態下的薛牧媲美,但乐曲的跌宕起伏,无疑才是詮释一首歌情感的最佳通道。
因此,哪怕在座的大多数都是外国人,但在听到涂勇那悠扬的乐曲哼唱声时,也不禁微微侧目。
其中一名本打算小憩一会儿的英国人,在听到涂勇的哼唱声,本打算出言打断时,他旁边的乘客却突然制止了他。
那人顺著朋友的视线看去,只见涂勇正盯著薛牧的手稿轻轻哼唱,而被盯著手稿的薛牧,此刻竟不知何时,眼眶渐渐湿润了起来。
再联繫上歌曲里那股悵然若失的悲伤,顿时,若有人都恍然大悟。
这是有一名艺术家,在进行情感“创作”啊。
对於艺术家的情感创作,大多数人还是极具包容心的。
更別说从这悵然若失的歌声里,他们不难猜出,那位眼眶湿润的创作者,刚刚受到了何等的“情伤”。
机舱里寂静无声。
只有涂勇的哼唱声,和薛牧笔尖在纸张上划过的簌簌声。
刚发完饮料,准备来检验薛牧作品的邓薇薇,看到这一幕后,也不禁愣了愣声。
歌曲已经渐渐进入后半段。
邓薇薇走到薛牧旁边,俯身看去,第一眼就看到了薛牧的第一句歌词——“曾经真的以为人生就这样了~”
“他之前受过情伤吗?”邓薇薇感受著那扑面而来的悲伤落寞,心里咯噔一跳。
尤其是薛牧滴落在纸张上的泪痕,更是为她这个猜测增添了真实性。
涂勇的哼唱声,將邓薇薇拉回了现实,这句歌词是在形容,一个曾经受过情伤的人,在偶然间,遇到另一个女孩,从此感情再度热烈了起来。
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那个女孩阳光开朗的笑容,令他死寂的心,再度恢復了活力。
“是我吗?”
“那个女孩是我吗?”
邓薇薇心臟砰砰跳动,薛牧说过这首歌是为她而写,再加上她刚刚一直对薛牧展露笑容——这很难不让她往这方面想。
“然而这一切已不再重要,我愿意隨你到天涯海角~”
曲声渐渐结束,涂勇的视线也从乐谱转移到薛牧上。
不知何时。
薛牧竟已眼眶泛红,眼中的表情更是复杂难明。 显然。
他已经沉浸在了歌曲描绘的情感中。
涂勇急忙拿出摄像笔,拍下了这一幕。
这时,周围的掌声不断响起,一名名乘客鼓著掌,友善的看著这位受过情伤的“艺术家”,眼中还带著鼓励和欣赏。
薛牧也被这一幕给整懵了。
深情模擬体验,会让他全身心的投入到作品的情感中,因此他刚刚丝毫没察觉到周围的情况。
“哥们,振作起来,美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呢。”
一名年轻欧美男性,拍掌鼓励道,“实在过不去的话,等到了法兰,我带你去派对嗨皮一下。”
“没错,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地方。”
“加油!”
眾人不乏鼓励,用欣赏的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薛牧。
“过不去的坎?”
“我过什么坎了?”
薛牧满脑子疑惑,抬起头也注意到了一旁笑容温柔的靚丽空姐。
顾不得琢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薛牧职业习惯再度涌上心头,笑眯眯的对空姐说道,“邓美女,我这幅作品可还满意?”
邓薇薇好笑剜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她虽然不懂音乐,但从刚刚涂勇的哼唱中,她也不难感觉到,这绝对是一首优秀的歌曲,
更何况!
这首歌是为她写得哎。
懂不懂这句话的含金量啊。
一个男人,为她情感涌上心头,从而“潸然泪下”。
“这首歌里的那个女生是我吗?”
作为华裔,邓薇薇自然也染上了一些欧美国家的性格,比如对待这种事情大大方方的,少了一些国人的含蓄和羞涩。
“当然!”
薛牧肯定道。
毕竟是在国外,两人的交流也自然都是英文,因此周围的乘客也瞬间明白了来龙去脉。
霎时间。
这群喜欢看热闹的人,立马出声起鬨道,“亲她,亲她,亲她~”
果然是开放的欧美国家,一开口都不是表白,而是亲嘴了。
面对眾人的起鬨,邓薇薇也没有羞涩和扭捏,只是大大方方的笑看著薛牧。
如果是一般男生,这时候要么不好意思,要么就是站起来,故作正人君子般的,摆手示意眾人不要起鬨。
但薛牧不一样。
他的人生信条是,不占的便宜白不占,你不敢骑的自行车,鬼知道別人会不会站起来猛踩。
所以他也不客气,直接起身,在邓薇薇逐渐错愕的目光中,狠狠的香了一口。
隨后。
还不能邓薇薇反应过来,薛牧又立马鬆开,转头看向这群本地老外,笑嘻嘻道,“既然你们这么盛情邀请,用我们国家的话来说,那我就却之不恭咯。”
邓薇薇:“”
眾人见状,起鬨更大了,“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闻言,薛牧转头又看向了邓薇薇。
“別,別,別”
邓薇薇急忙后退,她这下是真的怕了,谁能想到——一个刚刚还眼眶泛红的痴情男生,转眼就能站起来啵她一口啊。
反差之大,令人措不及防。
薛牧也不强求,摸了摸嘴唇,示意他刚刚已经把邓薇薇的口红弄了,她该回去补妆了。
邓薇薇落荒而逃。
霎时间。
整个机舱又响起了眾人起鬨的大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