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
飞鼠侧过头看向迪米乌哥斯,心中不住的发起疑问,属下做了这样的事情他却没有听npc说起过。
这让他突然有种不安的情绪,而这种不安与之前的事情结合在一起,终于让他重视起来。
在与那名玩家战斗前,飞鼠便已经把失败的情况考虑进去,安排npc在他死亡后对他进行复活但实际最后复活的时间与他交代的有很大的差别,虽然迪米乌哥斯的解释合情合理,但这仍然是一个疙瘩,不过考虑到自己威望下降,也就没有过多的深究这个问题。
可是现在他猛然听到昨晚有贼人来到宫殿,迪米乌哥斯不仅把人抓了起来,又进行了一番审问,但是他却丝毫不知。
尽管有可能是迪米乌哥斯觉得这种小事不用通知的原因,但鼠也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属下对他已经有了反抗之心。
在之前飞鼠虽然觉得如今自己的威望下降,属下若是能够违抗他的命令,而不是这样阴阳怪气的奉承他会比较好受一些,但当属下真的这样做了,他心中又陡然升起一股浓浓的危机感。
“唔,,是,,,是吗,那他们现在在哪?”飞鼠问道。
迪米乌哥斯微微欠身,躬敬地回答道“安兹大人,我已经命人严加看管,您现在是否要对其提审?”
飞鼠没有作答,而是看向了古丝达“看来我们的人好象是把人抓到了,不知你是否同意就在这里审讯他们?”
“魔导王陛下客气了,我没有意见,若他们是杀害贵国使团的凶手,比伯也不会放过他们。”古丝达突然感到了轻松。
当重新摆正双方的位置后,只要对方不是提出触及比伯利益的要求,她都可以直接同意,等到对方真正提出利益要求后,她再见机行事。
既然已经抓到了凶手,很快就能够解决这件事,接下来就是结盟的事情了,飞鼠为了表现出善意而特意询问对方的意见,为接下来的友好结盟会谈打下基础。
飞鼠对迪米乌哥斯点点头,示意可以把人带来,接着迪米乌哥斯在联系了他的属下后,没过多久,几只身高两米,身上穿着紧身的黑色皮革围裙,头上紧紧地戴着黑色皮革面具的拷问恶魔押着几个人来到了这里。
维洛汀被恶魔押送进入市政大楼时,她恍然间明白,对方这是在钓鱼,根本没有打算放过他们。
卡萨纳斯联盟的冒险者因为性质与人类国家的冒险者不同,在一定程度上危害了公众的安全,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李·古丝达·卡薇丽亚便是要拿冒险者群体开刀。
只是这种事情会触及到一部分人的利益,而冒险者团体也会激烈的反抗,加之冒险者都是实力较为突出的群体。
而得益于维洛汀认为自己是杀手而非冒险者的观念,虽然登记了冒险者小队,但这也只是为了更好的接取委托的行为,因此对隐藏身份极为看重。
维洛汀所作的恶性事情都被隐瞒的很好,“麻烦解决大师”小队从表面上看也只是一支普通的冒险者小队。
可自从卡薇丽亚市长打击冒险者后,维洛汀的直觉告诉她,想要真正的高枕无忧,不能安逸现状,在她的策划下,小队花费了一段时间积累了良好的正面形象。
对于暗地里的脏活委托,也不会象以往那样直接接下,不仅维洛汀会事先进行调查,评估其风险,且任何时候也不会亲自出面接触委托人。
这样的做法自然是让“麻烦解决大师”的生意一落千丈,不过维洛汀有信心她的做法是正确的。
很多冒险者接受不了这样的情况,纷纷离开了这里,由于缺乏人手,脏活市场出现了人员空缺,虽然维洛汀的规矩让不少委托人因此而放弃,但在人手短缺的情况下,也只能选择了他们。
危机中往往孕育着新的机遇,维洛汀利用比伯市的政策,成功占据了大部分脏活市场,且李
原本维洛汀认为是这样没错,直到那一天,这位拥有铁血手腕的新市长在她的驻地等侯她归来,并直接戳破了维洛汀长久以来的伪装。
维洛汀尽管心神大震,但还是忍下了冲动的想法,既然对方选择在还没有抓捕前戳破她的伪装,所以有可能事情与她想象的有些不同。
冷静的判断又一次让她获得了机遇,李·古丝达·卡薇丽亚果然不是要来抓捕她,而是想要对她进行一份委托。
委托的报酬非常高,即便时刻提醒自己冷静的维洛汀也忍不住心动,并且完成任务后,“麻烦解决大师|也将会获得准许在比伯市随意行动而不被打击的特许。
当然维洛汀并没有相信那个特许,她看中的是超高的报酬,在李·古丝达·卡薇丽亚半威胁,半诱惑下,维洛汀思量再三也只能接受了这份委托。
身体被束缚着带到了市政大楼内,看到那个女人后,还有本该死在她手下的涟八连小队却完好的站在这里,维洛汀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如果一个正面形象的冒险者小队被抓捕,势必会激起比伯市的冒险者群体的反抗,虽然在第一次对冒险者的打击中也激起过反抗,但那次反抗的多数是以脏活为生的冒险者群体。
可是她的小队却不一样,没有确实的证据,无端抓捕,会引起全体冒险者暴动,甚至那些已经离开比伯的冒险者也有可能返回伺机闹事。
因此暗杀这些使者就成为了打击他们的铁证,并给了他们眼红的报酬,确保她能接下委托。市有一名可以使用复活魔法的魔现人。
击杀他国的使者自然会出现外交问题,不过若这是李·古丝达·卡薇丽亚与魔导国的交易,这件事就不奇怪了。
维洛汀的双眼仿佛要喷出火焰,这个女人为了给他们下套,不惜冒着与别国交恶的风险进行布局。
若是技不如人她没有任何怨言,但她无法接受落入这卑鄙女人的圈套。
古丝达有些纳闷的看向维洛汀,她从对方的目光中可以感受到浓厚的恨意,而这种仇恨之意是完全针对她的。
她很不理解,“麻烦解决大师”小队的成员她没有任何交集,即便是打击恶性质的冒险者,也跟他们扯不上关系,甚至她对这个颇有正义感的冒险者小队很有好感。
但是维洛汀这强烈、且针对她的恨意又是从何而来,这让古丝达无比困惑,她想要询问对方原因,不过现在的场合若是她率先开口,基于之前魔导王认为她有包庇行为,说不定会被认为她是在向维洛汀说什么暗语。
为了不必要的误会,古丝达只是坐在那里,等待魔导王的审问。
“魔导王陛下,就是她!”艾拉妮娅激动的站了出来,指着维洛汀说道“最后我看到的那个杀手就是这个兔人!“
经过这样一遭劫难后,艾拉妮娅对魔导王已经心悦诚服,她准备把自己的馀生都献给魔导国。
“陛下,我有话要讲。”矮人布兰卡跪倒在飞鼠面前。
“恩,请讲。”飞鼠微微点头,他对这几位冒险者怀有的唯一情感,源于他们是他首次亲自提拔的魔导国官员。
但要说有多么重要也不见得,如果不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即便是死了他也只是哦’一声的程度。
不过现在飞鼠可以感受到这几名冒险者对他发自内心的倾佩,而这种感觉让他很受用。
“在旅馆中,我与波波阁下是被那两人所杀,我可以对大地神起誓,绝对没有半点谎言,陛下。”布兰卡认真且严肃说道,同时目光看向那只七彩的蛇王和史拉修。
“我知道了。”飞鼠微微颔首“我会为你们讨回公道。”接着他看向迪米乌哥斯问道“他们之中谁是小队的队长?”
“哼哼是我。”
不等迪米乌哥斯开口,维洛汀便从鼻孔中发出一声冷哼,她上下打量了飞鼠一番,眼中流露出轻篾之色“你就是魔导国的魔导王吧,身为不死者,竟与如此卑鄙的人类为伍,真是寡廉鲜耻,你的不死者尊严何在?”
自知已经没有翻盘的可能,去谩骂这个卑鄙的女人也已经毫无意义,维洛汀只能尝试破坏比伯与魔导国的关系。
维洛汀的话突然让气氛变得有些诡异,纳萨力克的一众守护者听到维洛汀对飞鼠如此不敬,自然是义愤填膺,恨不得马上撕了她。
但维洛汀的后半句话说出来,让他们愤怒的心情硬生生的止住了,细细品味这句话,维洛汀似乎在为飞鼠打抱不平,并对人类有着无限的鄙夷。
从这点来说倒是非常符合他们的口味,只是话中也的确有对安兹大人不敬的意味,两种情绪互相对冲下,气氛也变得奇怪起来。
“夏提雅!”雅儿贝德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好啦,我知道了呀。”夏提雅耸了耸肩,退回了原位。
飞鼠对维洛汀的话升起一丝微妙的感觉,似乎是好感,又似乎不是,毕竞他不是很认同维洛汀所说的卑鄙人类。
纵然他现在是不死者,但毕竟曾经人类的身份伴随了他多年,并且纳萨力克中也有人类属下,要说不分青红皂白的对所有人类都打为“卑鄙’行列,飞鼠还是做不到的。
“多馀的话就不用说了。”飞鼠看向维洛汀“我只有一个问题,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我会赐予你毫无痛苦的死亡。”
被束缚着跪在大厅内的维洛汀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不屑,仿佛面对的不是死亡一样。
“哼,还有什么好问的。”维洛汀冷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嘲讽“不过我倒是有些奇怪,为什么是你和我对话?”
飞鼠的目光一顿,他缓缓问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可从魔导王的反应来看,这不象是合谋该有的反应,如果是双方合谋,这个时候应该是由那个卑鄙女人对她一通指认,接着再对魔导王说一些官面上的话,表示会对他们处以极刑。
然后无论她怎么辩解,怎么指出是这个卑鄙女人雇佣的她,都会被当作为了征求活命,又或者为了拉人下手的说辞而被无视,这也是她从进来后不愿意争辩指认的原因。
既然已经知道是这卑鄙女人给她下套,又何必天真的以为说出真相后,事情就会有所反转,那样只会显得她比较天真。
作为杀手,维洛汀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她不会在面对死亡时祈求对方放过自己,如果真的来到了死亡的这天,她希望能够保留最后的体面离开。
可毕竞求生是所有生物的本能,维洛江自然也不例外,她从魔导王的话中隐隐察觉到对方似平并不知道李·古丝达·卡薇丽亚的计划。
若是魔导王没有和这卑鄙女人合谋,那么她现在被带到这里是一场意外?只是因为她出于好奇那个突然出现的华丽宫殿,进行探索而倒楣的被抓。
否则这女人又怎么会让自己出现在这里,不怕委托暗杀魔导国使者的事情被她说出来嘛?
如果她没有去探索那座宫殿,自己一行人现在大概已经进入了帝国境内
等等还是不对
这一切实在是太奇怪了,维洛汀是一个心思慎密的人,种种相冲的事实让真相变得扑簌迷离起来。
维洛汀沉默的看着等待她下文的魔导王。
“怎么了?你想要说什么?”飞鼠等了许久不见对方发言,不禁开口问道。
“赌了!”维洛汀心中暗自发狠,无论是多么矛盾的事情,魔导王确实不象是与这卑鄙女人合谋的样子。
“我的意思是”那里稳如泰山的李·古丝达·卡薇丽亚,继续说道“是比伯的市长对我们进行委托,刺杀魔导国的使者,这种事情还有什么好问的?难道不是你们合谋做的?”
此话一出,大厅内的空气仿佛为止一顿,迪米乌哥斯心中满意的点了点头,事情在向着预定的轨道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