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国公府。
一声声惨叫声从内院传出。
下人们都不敢靠近。
因为他们知道。
绝对是自家老爷在打大少爷了。
“我打死你个龟儿子!”
趴在凳子上。
满脸痛苦的杜何十分无辜。
“爹这跟我没关系啊,那奏折我没参与啊!”
韩国公闻言,当即又是一鞭子抽在了杜何的屁股上。
“我管你有没有参与!你以为你是谁?什么话都可以乱说?”
“爹!”
杜何想要试图唤醒自己父亲的父爱。
可是喊了半天,也没用。
还是直到杜母赶来。
“唉哟我的个大儿啊!”
杜母瞧见自己儿子被打成这样,也是顿时红了眼框,怒视着韩国公:“老家伙,你想断子绝孙是不是!哪有你这样打儿子啊!”
“我不打?你知不知道,你的好大儿今天可是在早朝上出了大名了!”
韩国公气不打一处来。
“出名还不好啊!”
杜母道:“你不是一直盼着你儿子出名,这样的话,好有点用嘛!怎么出了名,你反倒是不高兴了!”
“糊涂!”
韩国公瞪眼道:“他这个出名,是要将我们家推入深渊的!”
杜母闻言,也是愣住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韩国公也是将今日早朝的事情说了一下。
闻言,杜母也是沉默了。
“你打吧”
杜何瞪大眼睛:“娘!”
“你别喊我”
杜母直接将头别了过去。
韩国公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鞭子丢开:“你以为我打你,是因为你不学无术?什么话都乱说?”
“难道不是吗?”
杜何满脸怨言。
“你!”
韩国公气得发抖,当即又要捡起鞭子接着抽。
“是是是是是是儿子错了,儿子错了。”
杜何急忙道。
韩国公这才停下了动作。
“如今,朝廷之中,夺嫡之事,愈演愈烈。你这个时候参与进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韩国公一脸恨铁不成钢。
杜何一听,顿时蒙了。
不是,自己什么时候参与夺嫡了。
“爹,我没参与啊!”
“我知道你没参与,可是,现在谁都知道,你现在是秦王那边的人了!”
韩国公咬牙道:“你爹我在朝堂之上,如履薄冰,就是怕出现这种情况,结果你倒好!
就算你有这个想法,你也得选一个好一点的吧!
你去接近秦王!你难道不知道,他是最没有希望的吗?”
“爹!”
杜何这个时候不满了:“秦王可是儿子的偶象啊!”
“偶象?你还偶象起来了!”
韩国公要吐血了。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乎这种的。
“爹,你觉得秦王什么用都没有,没权没势的,但是儿子不这么认为!”
杜何道:“儿子反倒是觉得,秦王是真的有大才的人,先前,他还与儿子说了一番话。
让儿子受益匪浅!”
韩国公蹙眉,道:“他和你说了什么?”
杜何道:“秦王说,若是儿子想要让人高看自己一眼,那么就得有一个底线,什么钱可以拿,什么钱不能拿。
什么功劳该得,什么功劳不该得,心中要有一个明确的认知。
不能因为有便宜占,那么就什么都不考虑了,就要占。”
说到这里。
杜何顿了顿。
“而且儿子现在也想明白了,军器监,儿子是不会再去了的,因为那里不干净,那些钱,都是事关前线将士生命的钱。
功劳也就罢了,可是钱,儿子拿了,晚上睡不着!”
听到自己儿子说出这一番话来。
韩国公整个人也愣在了原地。
杜母亦是同样。
杜何是她怀胎十月诞下的。
从小就是她抚养。
什么样子,什么品性,她最清楚不过了。
自小就是纨绔,不学无术。
不然的话,也不会花大代价安排进军器监挂职。
先前的杜何,满脑子想的都是玩乐。
这种话,是绝对说不出来的!
或者说,他根本没有这种认知。
“儿子啊!这么多年,你可算说了一句人话了!”
杜母感动的落泪。
杜何嘴角一抽。
不是,自己有这么差吗?
韩国公也有所动容:“这些话是秦王说给你的?”
“是的。”
杜何道:“是秦王奉劝儿子的,儿子自归来之后,一晚上都在想这个事情,儿子觉得,这军器监,儿子是绝对不能再去了。
儿子日后,要做的,是像秦王殿下那样,一个有底线,有坚定信念的大纨绔!”
原本听着还好好的。
可是听到最后那个大纨绔。
韩国公差点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
“你!”
说了这么多,居然还是想着做纨绔。
也就是这时。
一个下人匆忙跑了进来。
“启禀老爷,秦王殿下来了!说要见大少爷。”
闻言。
韩国公眉头微皱,看向了杜何。
那意思很明显。
问杜何这是什么意思。
“儿子不知道啊。”
杜何满脸不解:“秦王没说要来找儿子啊。”
“且去见一见吧。”
杜母说道:“秦王殿下虽然是第九子,然,如今他却承蒙圣宠,虽然纨绔了一些,可是,这段时间,他所作所为,却也是不错的。
无烟煤不也是他弄的嘛,京城之中不少百姓都称颂呢!”
韩国公点点头:“是要见一见!”
“得嘞!”
杜何一听,顿时高兴了。
“为父与你一起去!”
杜何顿时脸皮耷拉下来了。
“快点!”
韩国公府前堂。
顾修抿着下人端来的茶。
“这茶总感觉喝着不得劲啊。”
顾修还是怀念前世的时候。
那种肥宅快乐水的快乐!
感觉只有那种刺激喉咙的感觉,才是最爽的。
“秦王殿下!”
这时。
韩国公领着杜何走了出来。
“韩国公!”
顾修起身抱拳,而后有些诧异的看着杜何:“杜兄,你这是”
杜何这一瘸一拐的样子,看起来怎么都感觉不对劲啊。
尽管杜何尽力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可是表情暴露了他。
“没什么我摔了一跤。”
杜何苦笑道。
他当然不可能说是自己爹打的自己,那样也太丢脸了。
“秦王殿下,请坐吧。”
韩国公示意。
“恩。”
顾修坐会座位。
杜何也想要坐,可是屁股一坐上去。
顿时忍不住惨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