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声之人站在逃窜人群队伍前列,正是刚才带头冲击人墙之人其一。
此道声音一出,那络腮胡眸光顿时一凝,眼神冰冷的仿佛在看一个死人。
下一瞬,一道凶猛威武的咆哮声骤然响起,声如洪钟,将所有人都震得耳膜生疼,心生惧意。
一头雄狮踏上城头,站在那络腮胡身旁。
与此同时,他另外一侧一位育灵修士手中长剑出鞘,剑光一闪,瞬间血花飞舞。
不仅是出声之人,甚至他身旁几位和他一起冲击过人墙的同伴,瞬间人头飞出。
这一幕就象是一针镇定剂,瞬间让人群安静下来。
那络腮胡目光扫过下方禁若寒蝉的人群,身旁那只皮毛油亮,獠牙外露的兽宠再次低吼一声,黄褐色的竖瞳中凶光毕露。
“看清楚了?”赵刚的声音冰冷刺骨,不带丝毫情感,“这,就是违抗城主府令、冲击城防、扰乱军心的下场!御兽宗庇护尔等多年,值此危难之际,不思报效,反欲潜逃?天下哪有这等便宜事!”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灌注灵力,确保每个人都能听清:“奉宗主谕令,百兽城自即日起实行战时管制!所有登记在册之修士,无论出身宗门、家族或散修,皆需在三日之内,前往城主府报到,听候整编!凡抗命不遵者,形同叛逆,其罪当诛!”
“草————”老梅张大了嘴巴,“咱们不会————要去陪狗头那家伙了吧?”
阿遥笑着摇了摇头。
“想什么呢,人家现在是御兽宗的嫡系,地位比咱们还要高,咱们若是真被整编了,说不定人家能当咱们领导?”
而且,进御兽宗的部队里当二五仔,也没什么意思。
资料片刚刚开始,这个时候哪儿有不回去的道理,哪怕是为了那些贡献点,还有这次活动新出的活动积分,也得回去凑个热闹。
“那怎么办?”
阿遥叹了口气。
“可惜了我刚买的法器,和我乾坤袋里剩下的十几块灵石啊~
随后,他从乾坤袋里拿出了几样东西,分了一半给身旁老梅。
那是几瓶硝化甘油。
现在炸药工坊似乎在全力生产这玩意儿,他以一个比较高的价格买了几瓶。
反正死亡全掉落,不如现在就用了。
反正御兽宗已经完全成为了敌对势力,不如就趁此机会制造些混乱。
他忽然高喊。
“反正上战场也是一死,老子跟你拼了!我要让你们这些御兽宗的走狗知道,匹夫也是有脾气的!”
说罢,他和老梅几乎同时朝着城头丢出了手中的硝化甘油。
看到飞来的东西只是几个瓶子,城头几个育灵修士只是眉头微微皱起,刚想伸手拦下。
下一瞬,阿遥手中一道雷击术进发而出。
络腮胡下意识地激起一道灵力屏障抵御,但那东西竟然不是飞向自己,而是刚刚飞到半空的几瓶液体。
“轰隆!”
炽烈的火球和冲击波在城头轰然炸开,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爆炸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几位育灵修士自然是没有大碍,可这却苦了那城头守军。
爆炸吞没了他们的身体,随之而来的是惨叫和哀嚎声。
下一瞬,两瓶装满硝化甘油的瓶子扔到了那城门口,守军组成的人墙之中。
又是几声巨响,人墙瞬间被撕碎,血花飞溅。
那些只有淬体修为,和一层轻甲保护的士兵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能力,瞬间化为乌有。
人群再一次骚乱起来,一部分人争着抢着冲向大门,而另外一部分人则哭喊着向后逃去。
在两拨人马之中,阿遥抬头遥望城头之上,御兽宗的几位育灵期管事。
“匹夫一怒,血溅五步!”
这八个字成为了他的遗言,下一瞬,两人也随着此前那闹事几人一般,人头飞出。
然而,这并未能阻止城门口的骚乱。
人已经死的够多了,平添几个人头已经无法震慑这些想要逃窜的散修。
他们从士卒的尸体上踏过,撞在城门之上。
然而,他们却发现城门上被施加了强大的阵法,此时城门就如同城墙一般,坚不可摧。
于是这些人又齐刷刷地掉头逃向城内。
“把这些人抓回来!不许放回城内!”
看着这一幕,那络腮胡几乎要将牙齿咬碎。
刚才才立下的威,被那两个捣乱的家伙瞬间搅得烟消云散。
若是让这些人全部跑回城中,不知道要闹多大的乱子!
赤阳城,闲人巷。
大鸟转转转酒吧内,几个玩家将酪酊大醉的酒鬼搬到了店外,将他们放在后巷里醒酒。
“这帮瘪犊子玩意儿,还没到晚上就喝成这样!”
一个玩家吐槽道。
“那你别管,反正他们乐意喝,咱们有的赚就好。”
整条闲人巷和外城的光景颇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虽然最近外城的流民全都消失了,那些破落户也似乎搬走了,但是外城仍然有些箫条。
而这里热闹的简直象是在内城,而内城的那些老爷和修行者,也经常会来这里光顾。
原因无他,就是因为这里卖着不少新奇玩意儿,还有这么一家从下午一直营业到第二天清晨的“酒吧”。
酒吧这个概念对于赤阳城来说还是太超前了,一个又能喝酒,又能社交还能看漂亮姑娘跳舞的地方,简直就是天堂。
酒吧的老板从内城勾栏里寻来了不少舞姬,给他们换上了蓝星特色的小短裙,并且安排了会舞蹈的玩家对其进行专项训练。
本来他们还担心中洲的土老帽欣赏不来这种艺术,然而从最终的效果上来看,这无疑是一次巨大的成功。
那些家伙的眼睛都瞪得发直,视线在裸露出来的大腿上徘徊。
一到晚上,这里就变成了酒鬼和色鬼的聚集地,热闹程度甚至要压过内城勾栏一头。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为了跳舞的小姐姐来的,起码有一半的人,都是为了他们的那些特色酒水而来。
“小二!来一杯你们的这个————马栏山!这什么鬼名字————”
“来了!还有,我是酒保不是小二!”
“有什么区别!”
一个从开业以来隔三岔五就会露面的老主顾走进店里,随便在吧台前找了个位置坐下,随后玩儿起了自己的手指。
这位也是个修行者,以往从不出内城,但是如今,他甚至在外城找了个房子。
那个操着奇怪口音,自称是酒保的家伙也和他混了个面熟。
忽然,他的目光落在一旁,今天的吧台上似乎有些不同。
一个长得跟箩筐的铁笼里,竟然插着几叠纸。
“那是什么?”
等那酒保将一杯白酒放在他的面前,不禁开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