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兵败的第一时间,洛阳城里,薛家从四面包围了定王府。
带队人是冽风,在他的一声令下,皇城禁军冲进定王府的范畴。
几番厮杀之后,定王的精锐侍卫数百人,都被他带的禁军冲破,杀得片甲不留。
那一日的定王府周围,三步一具尸体,血流成河。
待金戈声音寂时,定王走出来,看着满王府的禁卫军。
他一向气定神闲的脸上,有了一丝裂痕。
“冽将军,你是何意?”
冽风一身铁甲,手扶在腰间的长剑手柄上,脸色毫无表情,象是一个透着凉意的利器。
“来取你项上人头。”
定王脸色未变,随即仰天长笑:“薛家的狗,也配在本王面前叫唤。”
冽风眼底冰凉一片,声音如寒刃:“你这只黄雀,一直在背后操控,暗杀靖王和六皇子,不就是为了那至尊之位吗?”
“你的盟友,中山王、代王都已经复灭,如今你的胞兄梁王也败下阵来。”
“你已经是丧家之犬,命也就不值钱了。”
冽风抽出长剑,剑刃在冬阳下发出寒光。
定王那张英俊的脸,露出几分嗤笑,“本王是皇叔,没有皇令,岂是你等能杀害的?”
说着,他的背后升起一道信号弹,直冲云宵。
冽风知道,这是在调用援兵,冽风只是一个负责皇城安防的将军。
他的职责就是接到命令,完成命令。
看着定王,他望着那升入云宵的信号弹,他的眼里充满着希冀。
冽风手里的长剑,如同一道闪电,又快又狠,手起刀落间,如同削泥。
定王的头颅歪下的那刻,鲜红热烈的血从颈动脉间喷涌而出。
如同信号弹一般冲上空中,瞬间温热的血腥味弥漫开来。
圆滚滚的头颅落在地上,滚了数圈,落在他的脚边。
定王的那双眼,死不暝目,好象是对于这个结局的不满。
接着他的身躯跪在地上,轰然一声倒在地上,那未流尽的血继续蔓延。
冽风看了一下长剑,没有留下血迹,直接插进剑鞘里。
他的副将提起定王的头颅。
冽风转身,“走,回去复命。”
语气镇定得仿佛根本没有杀过人。
与此同时,谢昱那边也展开了猎杀。
只是谢昱早有防范,他手里有着当初沉太尉的私兵,此刻和薛家的势力打得不可开交。
定王的信号弹起,如同军令已出。
蛰伏在洛阳城外数月的梁王兵,立即冲破洛阳城,朝着皇宫而去。
而在距离洛阳城一百五十里的梁王府邸。
梁王军败后,人不知所踪,整个梁王府都是空的。
看来梁王早已做好了兵败撤离的准备。
承王和祁王立即下令,抓捕梁王。
沉南姿带着谢承泽率先来到梁王府邸。
数十年的老宅子,遮天蔽日的老树,岁月斑烂的石桥,有着古朴宁静的岁月厚重。
结合之前近一个月的激烈交战,象是一场梦境。
“还是不打仗的日子好,是不是?”沉南姿问着谢承泽。
谢承泽穿着他的那身甲胄,牵着她的手。
“当然,一片土地上有战争,过得最不好的就是百姓。”
谢承泽目睹了战争,知道战争的残酷。
每场战争他都和赵震东在前线指挥,他清楚的知道每次伤亡的数字代表着什么。
“恩,承儿的职责,就是让你黎民百姓过上好日子。”
“娘,承儿知晓。”
沉南姿还未走到正殿,青禾疾步过来,双手奉上一份用红绳捆着的羽书,“王妃,飞鸽传书。”
沉南姿看那颜色,就知道是洛阳城里谢昱寄来的。
她马上展开,看完内容,眸色瞬间暗沉,“薛家等不及了,竟然杀了定王,谢昱危险!”
沉南姿沉思片刻,“赵将军呢,马上整兵,即刻回洛阳。”
谢承泽问:“不等祁王和蒙面将军了吗?”
这是他们此行的目的,都在王城,王怎么能不见王呢?
后续,他们还是要听听那位祁王的意思。
是在这里一战?还是先回洛阳城?
此刻,她已经没有对付祁王的心思,她得回去救谢昱。
沉南姿出了梁王的府门,就和谢承泽一人骑了一匹马离去。
他们刚刚离开,一辆马车出现在梁王的府门前。
一个士兵骑着战马追过来,呈上消息,“殿下,有急报。”
马车的车帘里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接过急报。
只听见里面传出一个清冽的声音,“得赶紧回洛阳城。”
稍稍过了一会,一个沉磁的声音回应:“恩,派人去打听一下承王军队的动向。”
“我们收拾一下,也走吧,这里留几个心腹处理馀下的事情。”
沉南姿回到军帐,叶书隐翘着二郎腿,斜躺在她的椅子上。
见沉南姿回来,美目轻抬,带着一分惊讶,语气懒散,“你为何回来得如此早?谈崩了?”
沉南姿收拾着桌案上的紧要东西,动作麻利,“你快回方朔,我们要回洛阳了?”
叶书隐收起摇晃的双脚,站起来,“这么快?发生何事了?”
“薛清凝等不住了,她杀了定王,要强行登基。”沉南姿道。
叶书隐眉头,“那小屁孩登基有何用?有你和那祁王,他的龙座根本坐不稳。”
“坐上去了,有了名副其实的身份,他还是能号令一部分人的。”
“哦,那些中立的诸候王对吧?”
“那只是一部分,她还可以用外邦来拖住我们的脚步。”
“那她可真是一个罪人了,把云汉拖烬水深火热之中,战火四起,百姓可要遭殃了。”
“我们不会让她得逞的。”
“那我的事呢,搁浅?”
“先搁浅,若是有那一日,我们的交易继续。”
“这还差不多,我以为我这趟是白忙活了。”叶书隐走到她身边,“那就一言为定,本君在此恭贺你心想事成,以后我还能有个倚仗。”
“你待了这么久,我都担心你的王位被人夺了。”沉南姿收拾得差不多了,把东西抱在胸口,“你快走,我也走了。”
叶书隐恋恋不舍的望着她,“待了这么久,有何用?还不是连拥抱都不给我一个。”
沉南姿瞪了他一眼,“再胡说,我把交易取消。”
叶书隐立马乖顺,委屈巴巴的妥协:“好好,我这就走,一点心都没有的坏女人。”
“不过,我还会回来的,讨要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