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南姿只觉得右边肩头一阵清凉,不知何时她轻薄的外衫偏移,雪色肩头露出。
他的唇落在上面,温热的触感,让她感觉到寒颤。
身子抖动得厉害,内心是恐惧逐步增加,徨恐在无限放大。
他没有咬她,是在由轻转重的…触感由那处蔓延,象是要把她啃食殆尽。
思维逐渐回拢,想到他竟然无耻的想要在马车上羞辱她,沉南姿的血液冲上脑袋,身体惊慌的要挣脱开来。
而他的双臂收紧,长腿蛮横的固定住她的下肢。
之后便是他唇齿间的侵袭,她裸露的肩头成为了他的领地,流连忘返。
他的禁锢变成抚慰,安抚着她的恐惧和不安,象是要把她带进无尽的情事里。
肩头骤然一沉,猝不及防的齿锋狠狠的镶崁进骨肉。
疼痛象是过电般顺着骨髓像四处窜,疼得她浑身一僵,指尖掐进车厢的毡毯里,指节泛白。
“啊!”
沉南姿不禁发出痛苦的叫喊。
坐在外面的青禾,情急的扒开车门,眼前的一幕,让她进退两难,不知所措。
自家王妃被靖王殿下压制在车厢内,靖王俯身朝下,头埋在靖王妃的脖颈处。
象在打架,也象是在……做不可描述之事。
青禾更加倾向后者,因为靖王妃的肩膀处衣衫滑落。
旋即合上车帘,捂着蹦蹦直跳的胸口。
她到底该不该出手??
随后,就听到靖王妃压抑的闷哼。
……是在做情事无疑。
青禾捂住耳朵,红着脸,不敢再听。
车厢内,沉南姿身躯抖动,胸口剧烈的起伏。
额头有密密麻麻的汗珠沁出,双眼通红的望着谢厌。
他抬起头,眼尾泛着红,狠厉中带着一些看不懂的情绪。
唇上有着殷红的血渍,象一个嗜血的魔鬼。
他看着她原本雪白圆润的肩头,那里此刻一片狼借,有被亲吻过的水痕。
还有触目惊心的齿印,鲜血从破损处冒出,逐渐模糊齿痕。
眼底有着隐蔽的心疼,亲吻会让她忘记,这个印记能让她记着他一辈子。
一辈子!
他满意的落在她的身畔,把她再次压在胸前,任由车厢颠簸着胸口的痛楚。
沉南姿的脸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垂眸看了一眼被他咬伤之处,咬着银牙,果然是睚眦必报!
她咬一口,他必咬回。
想到方才还误会他要对她行不轨之事,原来是故意为之。
狗谢厌!
靖王府里,谢厌褪下玄色薄锦,露出宽肩窄腰的上身。
线条凌厉,块状分明。近瞧上面伤痕累累,纵横交错,
紧致的胸膛上,赫然一块牙印,此时鲜血已凝固,有些发黑的凝聚着断开的皮肉。
石头惊诧不已,“殿下,小的给您去拿药粉。”
“无妨!一点皮外伤而已。”
谢厌想到沉南姿,她那般的娇弱,在马车上疼得冷汗涔涔。
“把有镇痛的伤药拿一瓶给靖王妃。”
石头有些不解,但是,还是领命而去。
沉南姿回院子就让人伺候沐浴,谢厌跟有病似的,搂了她一路。
天气炎热,加之肩头的疼痛,浑身不舒服。
沐完浴,沉南姿裸露着肩头,不敢触碰伤口。
姨婆见状,吓了一跳,以为她在外遭到了登徒子。
“哪个天杀的,竟敢欺辱王妃?”
“姨婆,莫怕,是靖王。”
沉南姿这么一说,姨婆悬在嗓子眼的心落下来。
随即又怜惜道:“靖王太狠了!”
不是良人。
“老奴给您去拿药粉。”
姨婆说着,就去外间,这时,婢女来禀告。
“姨婆,这是靖王殿下送来的药粉。”
姨婆狐疑的瞧着,“伤了人,又给个甜枣?”
沉南姿听着,外界的对话。
“姨婆,把他的药粉丢掉。”
石头还未走出院子,听到靖王妃的命令,很想回去说。
这药粉是最好的伤药,里面有镇痛的药材,极为难得。
他们家殿下都舍不得用,整瓶都拿了过来。
石头怒气冲冲的回到院子,把原委禀告给了谢厌听。
谢厌一言不发,她不信他。
谁叫他发狠的咬她呢!把本就破碎的关系雪上加霜。
可他不悔,他怕她忘记他。
夏日祭这日,天气相对凉爽。
太庙前的中庭之上,百官肃立,气氛严谨,只有衣摆飞扬。
青铜鼎飘散出旺盛之火,香烛之气弥漫整个太庙。
大殿内,铜钟轰鸣,震动得方圆数里都能听见。
随后,玉磬声起,与铜钟的浑厚不同,清脆悦耳,绵长空灵。
似乎是在告慰先祖。
皇家血脉,皆立于殿下,手持祝文,齐声咏颂着祈福祝词。
女眷则立于两侧,垂首站立。
龙椅之上,皇上闭目聆听。
祭祀一直持续大半日,许多女眷和孩子早就受不住。
在最重要的环节结束后,很多人都悄悄的懈迨,放孩子们出去玩耍。
承儿也站了一天,口干舌燥,沉南姿便让青禾送到姨婆那里去。
她则继续留下,等待祭祀完全结束。
约莫半个时辰后,沉南姿接到婢女的消息,姨婆和承儿不知道去了哪里。
沿路都没有瞧见他们,青禾正在四处查找。
沉南姿有些慌乱,承儿是她的命根子。
这种时刻,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祭祀上,若有不轨之心,的确是下手的好时机。
太庙宏大繁复,与皇宫遥遥相望。
一老一小,若是迷失还好,要是真的被人掳走,往哪个方向寻觅都不知道。
沉南姿推断着姨婆的习性,如此炎热,她定会带承儿去凉爽的地方待着。
祭祀亦差不多结束,她随时会出来,姨婆肯定不会走远。
而且她叮嘱过青禾,定要看好承儿,她为何与他们分开?
沉南姿穿着祭祀的素衣,在各个殿宇之间查找。
终于在御道上问到一个队伍的守卫士兵,他们说瞧见了一老一小往南边而去。
一行五个士兵,都说瞧见了。
姨婆和承儿不会迷路,去了皇宫吧!
沉南姿此刻也顾不得他们他们是否说谎,反复确认后,就提着裙摆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她沿路找,沿路问,约莫半个时辰,回到了皇宫。
这里是皇宫的北门,专供皇室出入,她有符节,承儿也有符节,可以畅通无阻。
沉南姿进了北门后,问了侍卫,他们说承儿确实回了皇宫,往石桥那边去了。
沉南姿都不知道承儿来这里找谁?
奔跑间,好象看到游廊里两道女子的身影,沉南姿也没空仔细瞧。
便望和乐殿里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