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九头蛇现在是什么情况？”
周泽话锋陡然一转，语气里带上了几分质询：“怎么这么久了，你们还没处理干净？”
早在抵达三曲翼大厦上空时，他的念力便将整栋建筑扫过一遍。
发现大楼内，仍残存着大量九头蛇人员的气息。
以他如今愈发精进的心灵之力，那些被近似洗脑的思维波动，与普通人的差异，简直像黑暗中的萤火虫般醒目。
只是————有个奇怪的地方。
部分九头蛇间谍的精神，似乎经历过双重修改。
这反常的痕迹，倒让他生出了几分探究的兴趣。
不过周泽没打算浪费时间抓个间谍细细探查，直接将问题抛给了神盾局众人。
听到九头蛇三个字，霍华德和佩吉瞬间对视一眼，两人脸上的锋芒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苦涩。
霍华德揉了揉额头，苦笑中还掺着几分尴尬。
“不是没处理完，是真不能彻底处理一要是把这群蛀虫全清了，神盾局自己先垮了。”
这话让周泽微微挑眉，联想到方才念力扫过的近千名九头蛇成员，大概明白了什么。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他们几乎渗透到了每个部门，而且牵扯着不少特工的家人。若真动刀大清洗，神盾局的人心就要散了。”
“不用敌人动手，我们自己先乱成一锅粥。”
“所以，你们把毒蛇养在自己家里？”
“我当初把情报给你们，还以为这么久早该完成整顿了。合著现在，蛇盾局还是那个蛇盾局。”
周泽似笑非笑，打趣两句后便收了话头，静静等待对方的下文。
以霍华德如今的果决狠辣，绝不可能平白容忍这般心腹大患一这里面，必定藏着他不知道的变化。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东西，让他再次对神盾局刮目相看。
“周先生，您应该知晓霍华德觉醒了超能力吧？”
佩吉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抛出一个问题。
车厢内的托尼和贾维斯同步望过来，目光里藏着探究，似乎在等着周泽的答案。
周泽眼眸微眯，心灵之力瞬息铺展，将几人的思维波动尽数捕捉，然后发现他们的念头里满是对“能量药剂与超能力关联”的猜测。
他嘴角掀起一丝淡笑，心中了然：“原来如此，已经猜到一些了吗？”
神盾局众人并非胡乱猜测。
起初，霍华德的超能力被归咎于濒死经历，叠加简化版超级士兵血清的特殊作用，可随着托尼与佩吉身上也陆续浮现觉醒征兆，这种猜测很快被推翻了。
开始联想到保护伞的生物能量药剂。
多日未见，周泽心灵之力仅粗略一扫，便捕捉到两人的异常。
只是还需些时日沉淀，才能真正达到觉醒标准。
想及此处，周泽索性不再藏掖，干脆利落地揭开谜底：“你们猜的没错，能量药剂确实能辅助觉醒超能力。”
与这些聪明人打交道，绕弯子反而显得多馀。
他们的观察力远比普通人敏锐，坦然相告反而能进一步加固信任。
听到这个肯定的答复，霍华德几人眼底涌起浓浓的惊骇，随即又掺杂进一丝莫名的庆幸—既有猜测得到证实的震撼，更有超凡技术被“自己人”掌控的安心。
“超能力的事回头再细谈，先说说九头蛇的处理情况。
周泽将众人的神情变化尽收眼底，适时将话题拉回正轨，提醒佩吉继续。
佩吉收敛心神，调转话头道：“关于间谍的处理，这主要是托尼的功劳。”
“托尼？”
周泽看向一旁的年轻天才，眼底里带着几分意外。
察觉到他的注视，托尼微微扬眉，坦然迎上视线，眼眸中闪铄着属于顶尖科学家的自信光芒。
这确实是他近期最引以为傲的成果。
即便感激周泽曾两度救下自己与父亲，在科研领域，托尼·斯塔克从不认为自己逊色于人，这是他刻在骨子里的骄傲。
佩吉看着大侄子，脸上满是欣慰与钦佩。
“大半个月前，我们去了趟超限仓库，当时您将那几件九头蛇机器的资料给我们复制了一份，还记得吗？”
“你是说————”
周泽马上联想到一个东西，脱口而出道：“是那件脑控机器？”
“周先生慧眼如炬，一下就猜中了。”
佩吉小小恭维了一句，继续说道：“托尼正是以那台脑控机器为基础，融合佐拉的意识上载技术，改良出了一种全新的思维控制设备。”
周泽眼眸登时一亮：“思维控制机器？！”
“原来如此，这就是九头蛇精神层面存在双重修改的原因。”
虽然想开口询问一些，但他忍住没有打搅对方，静静聆听后续的内容。
他想知道，这机器是否是自己印象中的那种东西。
随着霍华德与佩吉的交替讲述，这台机器的来龙去脉渐渐清淅。
超限仓库里的佐拉脑控机器，本是二战时期红骷髅用来洗脑士兵的武器，自被缴获后便一直被严格封存，直到一个月前才被周泽取出。
而伴随九头蛇的自爆，咆哮突击队顺势捣毁了好几个隐藏据点，其中不乏佐——
拉故意放弃的棋子。
大半个月前，神盾局在纽约的一处九头蛇据点里。
在其中发现了一台更先进的洗脑仪器，还包含了部分电子意识传输的资料。
恰逢霍华德清查内部，查出巨量间谍而陷入两难一清洗则自乱阵脚，不洗则养虎为患。
就在这时，托尼站了出来。
仅用不到两周时间，便将脑控机器与意识上载技术结合，造出了一种远比九头蛇洗脑手段更恐怖的存在——思想钢印！
甚至于，这位天才甚至还想将父亲的超能力融入其中，研发一种更深层、更邪恶的控制技术。
将其命名为“基因钢印”，或是“灵魂烙印”！
在托尼的设想里，借助霍华德的超能力塑造一个专属的个人精神烙印，将其植入生物基因，从而实现对每个细胞的绝对控制。
即便有人破除了思想钢印。
霍华德也能通过超能力直接管控对方细胞，彻底操控一个生命，甚至连其后代都无法逃脱。
这技术光是听着就恶毒到了极致，宛如深渊恶魔操控灵魂的手段。
当即被霍华德等人严令禁止。
最终，托尼的天才构想夭折。
实际上，即便没有众人反对，这技术也难以实现。
单论心灵之力的强度，霍华德就远远未达标，唯有周泽这种层次的力量，才具备施行的可能。
“果然，和预想中一样！”
“与三体的思想钢印技术非常相似，作用机理也大致相同，这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周泽目光深邃，心中颇为意外。
用思想钢印对付九头蛇，神盾局这群人的手段，比他预估的更大胆、更果决！
他甚至能想象，若是美国队长知晓此事，恐怕会当场与他们翻脸。
所谓思想钢印。
本质就是能介入生物大脑，强行修改思想意志的技术。
其原理是通过高能粒子束或电磁场，对大脑特定局域进行轰击，在神经元网络中“刻”下一条不可逆的判定路径。
当大脑接收信息并进行判断时，这条路径会对神经元网络施加特定干扰，让大脑跳过正常思考程序，直接做出“被钢印缺省的判断”。
最典型的实验便是“水有毒”命题。
被粒子束照射后，受术者会对“水是剧毒”这一命题深信不疑，进而出现极度恐水症状。
哪怕是洗澡、靠近水杯都会产生强烈恐惧。
相较于九头蛇的洗脑，这种技术更彻底，也更————无解。
但真正让周泽心动的，是托尼那个夭折的基因钢印技术，听起来怎么那么诱人，简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
“看来之后，得好好和这位未来的钢铁侠聊聊了。”他在心中暗自盘算。
与周泽的欣喜截然不同，神盾局众人提及思想钢印时，神情都格外复杂。
敬畏、排斥、厌恶与依赖等情绪在他们眼底交替闪过。
在绝大多数影视作品里，这类技术都是反派的专属恶毒手段；在现实中，它更是被视作邪恶到极致的生化科技。
强行篡改思想、扭转意志。
无疑是对自由灵魂的亵读。
这技术一旦泄露，引发的危机绝不亚于核弹引爆。
可他们又不得不依靠这“恶魔造物”维持神盾局的安稳。
对此，周泽完全能够理解。
“不自由，毋宁死”的信念，对每个人都是最根本的追求，没有人会想要被他人控制。
不过，自由和正义固然崇高。
但面对穷凶极恶的敌人，灵活变通还是需要滴！
“我们没彻底清洗九头蛇，靠的就是这台机器。”
霍华德的神情虽带着几分无奈，可语气却很坚定。
“对确认的间谍，我们没直接关押或处决，而是用机器修改了他们的底层思维—剔除对九头蛇的忠诚，植入守护神盾局的潜意识。”
“从而在不动摇根基的情况下，一点点完成对九头蛇的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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