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国庆假期最后一天。
到了下午,岑白雪叫上陈默一起,准备返校了。
陈默程大字躺在床上,趁着岑白雪收拾东西的间隙,开了一局紧张刺激的金铲铲。
反正河马出门前又要磨蹭好半天,不如先开一局。
岑白雪这次很快就装完了衣服,见陈默还在躺着打游戏,于是问道:“你这把还要多久?”
“大概还要20分钟,我感觉这把要吃了。”陈默盯着屏幕,目不转睛地回答道。
下一刻,他感觉手边的床垫往下一沉,有具修长窈窕的身体躺在了旁边。
“你干嘛?”陈默鼻尖撩过一缕的香风,往旁边挪了一点点。
高分局吃把鸡不容易,别影响哥儿们打游戏。
“看你打完啊。”岑白雪撩了下被压住了长发,理所当然道:“免得你趁我不注意又开了一把。”
陈默没再说什么,继续d牌,岑白雪也没插嘴,就这样安静地看着,中途看到出现的失误也没出声嘲讽。
但不知道为什么,被岑白雪这样盯着看,压力有点大,导致出现了一点小失误,甚至漏了一张关键牌。
一局结束,陈默遗撼地拿了第二。
都怪河马,害自己漏牌了。
观棋不语,河马在看他下棋的过程中一句话没说,显然是君子所为,陈默只能怪自己心神不定。
“你装备给错了,不然有机会的。”岑白雪简单点评了一句,然后伸了个慵懒的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走吧。”
陈默还躺在床上,回味着刚刚可惜的一局。
侧过头,看到岑白雪坐在床边,少女腰肢纤细的曲线在光线照耀下显得青春而优美。
回想到那天晚上的树袋熊抱,那香软绵密的触感,突然有点想上手的冲动。
真是饿了。
陈默摇了摇头,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
他没什么要带到学校去的,就一个半空的书包,可以直接出门。
岑白雪也收拾完了,离开时,岑妈唠唠叼叨地嘱托着什么,让小雪把陈默成绩带一带,陈默也要好好学,争取两人日后考上同一个大学。
岑白雪没心思反驳,不停的“恩”就是了,反驳只会招来更多的话。
反正她感觉旺柴是没戏了,不过不在一个大学也没关系,岑白雪丝毫不觉得这会有什么影响。
不在一个大学,他就不是自己的旺柴了吗?
陈默也在应承着,说自己会努力向小雪学习,小雪也不要掉以轻心,小心哪天被自己反超。
岑白雪对此嗤之以鼻。
几人是站在楼梯过道道别的,这时对面的门开了,看到老登一个人从里面出来,陈默忽然产生一种错觉,他们三人象是一个家庭,而老登才是孤家寡人。
要是连儿子都没了,那他的人生真是什么都没有了。
于是陈默对老登点头打了个招呼,“我们去学校了。”
老登看了眼站在一起的两人,对陈默比了下拳头,“加油,好好努力。”
陈默脸一黑。
正常家长这句话的意思肯定都是好好学习。
老登这句话的意思包是让他加油拿下隔壁闺女。
真是无话可说。
岑白雪礼貌地打了个招呼,“放心叔叔,我会督促他的。”
这你督促个锤子啊,真要想督促,只能自我牺牲来成全了————
老登闻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陈默怎么看怎么感觉有点猥琐,好想给他来一拳。
返校过程平安无事,不象回家时那么曲折,六点多两人就在二中附近的车站落车了。
“等下你去上晚自习吗?”岑白雪问。
“不去。”陈默果断回道。
虽然是周日正式上课,但很多离校远的住校生周六就得提前回来,可以自主决定去不去教室自习。
陈默是不打算去的,假期的尾巴再去学校自习,感觉平白少了半天假。
作为住校生的郝志远已经约好他晚上去上网了。
也不知道河马晚上来不来,这几天跟她打爽了。
岑白雪似乎看出了陈默了所想,淡淡道:“平时我不会和你打游戏的。”
其实咱也没有————好吧,还是有点想的。
雪子技术不错,情绪价值也到位,跟她一起打挺开心的。
可惜。
陈默有点想不通,还是把这句话问出了口,“为什么从那天起你就不和我玩了呢?”
什么小学生发言。
岑白雪目视着前方,边走边说,“我只是觉得,作为学生,当下还是学习更重要。”
“你看你高一玩了一年,本来中上游的成绩掉到了末流,按你期末考试那个分数,连理工都上不了。”
理工全名江南理工大学,是汉江街旁边那所二本大学的简称,江夏市只有这一所本科院校,因此本地人提起理工默认指的是本地的江南理工。
而江夏二中是全市唯一的省重点,因此老师们在批评成绩差的学生时,总是会举例说再不努力就只能去读理工了之类的话。
在陈默成绩最差的时候,的确连二本线都够不到,上理工都难。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
“你放心好了,下次月考,我还能继续让你大吃一精。”
“是吗?我怎么有点不相信?”
“要赌点什么吗?”陈默顿时来了兴致。
“我对赌博不是很感兴趣,而且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承诺。”
见陈默露出困惑的表情,岑白雪提醒道:“之前那会儿你缺钱用让我帮你找兼职,忘记了?”
“可你后来并没有————”
“做了不认帐是吧?还害我生活费被削了五百。”一提起这事岑白雪就气呼呼的,“你说,得补偿我什么?”
“行行,你都这样说了,那我就打破原则,破例让你满足一次。”
陈默深吸一口气,然后看着她,深情款款地吐出一个字。
“妈。”
岑白雪秀眉微微一跳,倒没什么特殊的反应,既不显得高兴也没有生气。
她啧了一声,“你小子不去打瓦可惜了。”
“这下你总满足了吧,我都做出这么大牺牲了。”陈默装模作样地抖了抖衣服。
其实陈默有几分瓦学弟的天赋,比如他有时候开玩笑地对清清宝宝喊妈,但那要分人。
清清宝宝无所谓,但河马是真想和自己争这个辈分,喊河马妈就跟喊郝志远叠没什么区别,在陈默意识里。
岑白雪将手拢在耳后,做了一个倾听的动作,“好听爱听,多喊几遍听听,第一次听到旺柴的叫声这么软糯,有点上瘾。”
“别得寸进尺了哈基雪。”
两人日常你一句我一句拌着嘴,太阳已经下山,学生们也陆陆续续返校,教程楼里一个个窗户亮起,代表着悠长的国庆假期正式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