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政事上“点到即止”的辅佐:仁宗每日退朝后,都会与张氏商议政务。张氏虽不直接决策,却能以“民间视角”提出关键建议——针对永乐朝“迁都北京后江南赋税过重”的问题,她建议“减免江南灾区赋税,暂缓迁都相关工程,与民休息”;针对朱棣时期的冤狱,她提醒“平反需速,但不可株连,以免人心惶惶”。仁宗采纳其言,迅速推行一系列仁政,史称“洪熙之治”,而这些政策背后,多有张氏的参与。
- 后宫里“清宁为本”的整顿:张氏成为皇后后,首先废除永乐朝后宫部分严苛礼仪,规定“妃嫔不得私藏财物、不得结交外臣,违者重罚”;她以身作则,穿素色旧衣,饮食仅两荤两素,将宫中结余的钱财全部用于赈济灾民和补贴太学;对待妃嫔,她“恩威并施”,既关心其起居,又严格约束其行为,让洪熙朝后宫风气为之一清,无任何干政隐患。
- 外戚上“严防死守”的克制:仁宗欲封张氏兄长张升为侯,张氏坚决反对,直言“外戚封爵易生骄奢,且先皇祖训‘后妃亲属不得擅掌大权’,臣妾不愿因私亲而乱国法”。最终张升仅被封为锦衣卫指挥佥事,且无实权,张氏还特意召见兄长,叮嘱“谨守本分,不得干预政事,否则必按律处置”,从根源上杜绝了外戚专权的可能。
2 宣德太后:临危定乱的“定海神针”
洪熙元年(1425年)五月,朱高炽骤逝,太子朱瞻基远在南京监国,皇叔朱高煦在山东厉兵秣马,欲趁国丧发动政变夺位,京城人心惶惶,甚至有大臣提议“暂避朱高煦锋芒,迁都南京”。此时张氏临危不乱,展现出“女中丈夫”的魄力:
- 秘不发丧,稳定大局:她第一时间封锁仁宗驾崩的消息,严令宫门紧闭、京营戒严,同时召集内阁大臣杨士奇、杨荣、杨溥及英国公张辅入宫,当众表态“太子乃法定继承人,谁敢异动,以谋逆论处”,以雷霆手段稳住朝堂核心势力。
- 火速迎驾,破解危机:她选派亲信太监杨瑛(忠诚可靠,无党羽)携密诏星夜赶赴南京,叮嘱朱瞻基“轻车简从,火速回京,沿途务必保密,切勿暴露行踪”。同时,她故意放出“仁宗病重,召朱高煦入京议事”的假消息,迷惑朱高煦,为朱瞻基回京争取时间。
- 内外联动,震慑叛军:在朱瞻基回京途中,张氏命张辅整顿京营,加强京城防务;又让杨士奇草拟诏书,安抚各地藩王与官员,明确“太子即位乃天命所归,附逆者必诛”。最终,朱瞻基仅用二十天便秘密回京,顺利即位,朱高煦的政变计划彻底破产。
朱瞻基即位后,尊张氏为皇太后,对其极为尊崇——“入奉起居,出奉游宴”,四方进贡的珍宝、蔬果,必先奉予太后,再自行享用;遇军国大事,必亲自入宫请教。张氏虽受极致宠爱,却始终保持清醒:
- 她常与宣宗一同出巡,亲问百姓收成、疾苦,教导其“民为邦本,不可劳民伤财”。宣德元年(1426年),江南遭遇旱灾,张氏得知后,主动捐出太后宫中的钱财赈济,还劝宣宗“暂停苏杭织造,减免当地赋税”,宣宗一一照办。
- 她严格约束外戚与宦官,严禁其干预政事。宣宗宠信太监王振(此时尚未专权),张氏察觉王振有“揽权苗头”,特意召见王振,当面斥责“你乃内臣,当谨守本分,不得干预朝政,否则必诛”,还命人将王振押入大牢,若非宣宗求情,王振险些丧命,这也让王振在张氏在世时始终不敢妄为。
- 宣宗欲废无过的胡善祥皇后,改立宠妃孙氏(孙若微原型),张氏虽不赞同,却未强行干预,仅私下劝宣宗“胡后无过而废,恐失民心”。最终宣宗仍废胡立孙,但张氏对胡善祥极为善待,常召其入宫同住,待遇与皇后无异,尽显“仁厚”之心。
三、太皇太后临朝:护佑幼主,以礼制稳朝纲
宣德十年(1435年),朱瞻基驾崩,年仅九岁的朱祁镇即位,是为明英宗,张氏被尊为太皇太后,成为明朝首位太皇太后。此时“仁宣之治”结束,朝堂面临“主少国疑”的危机:藩王觊觎皇位,宦官蠢蠢欲动,外有瓦剌虎视眈眈,张氏再次挺身而出,扛起护佑大明江山的重任:
1 拒垂帘,立贤臣:定下辅政格局
英宗即位之初,群臣因皇帝年幼,联名请求张氏“垂帘听政”,张氏断然拒绝,直言“我乃妇道人家,垂帘听政非祖制,且朝堂有贤臣,何需我干预”。但她并未放任不管,而是确立“贤臣辅政”的格局:
- 她亲自召见内阁大臣杨士奇、杨荣、杨溥及张辅、胡濙等五位重臣,将朱祁镇托付给他们,含泪说道“皇帝年幼,望诸位爱卿同心协力,辅佐皇帝,以社稷为重,切勿擅权误国”,还赐给五位大臣“金符”,赋予其“便宜行事”之权。
- 为了让贤臣无后顾之忧,她严令“后宫不得干预政事,外戚不得入阁掌权”,同时明确规定“宦官不得与外廷交通,违者斩”,从制度上保障了辅政大臣的权力,形成“太皇太后坐镇后宫,五贤臣主理朝堂”的稳定局面。
2 教幼主,斥奸佞:守护清明朝政
张氏对朱祁镇的教育极为严格,每日清晨亲自督促其读书,教导其“勤政爱民、亲贤臣远小人”,还让杨士奇等大臣轮流为朱祁镇讲学,讲解《论语》《孟子》及历代仁君故事。她深知宦官专权的危害,对王振的约束从未松懈:
- 一次朱祁镇因贪玩耽误读书,张氏亲自召见朱祁镇,严厉斥责“身为天子,当以国事为重,若沉迷玩乐,如何对得起祖宗基业”,还罚其抄写《论语》十遍,直到朱祁镇认错才作罢。
- 王振趁张氏生病,试图干预朝政,私自提拔亲信官员。张氏得知后,立即召见王振,当着朱祁镇和众大臣的面,怒斥“你这奸宦,竟敢违背我的规矩,干预朝政”,下令将王振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并警告“再敢妄为,立斩不赦”。经此一事,王振彻底收敛,终张氏一生,始终不敢干预政事,正统初年的朝政得以保持清明。
3 安外廷,稳宗室:化解潜在危机
正统初年,部分藩王因皇帝年幼,蠢蠢欲动,有藩王借口“入朝觐见”,实则欲窥探京城虚实。张氏得知后,采取“恩威并施”的策略:
- 她下旨允许藩王入朝,但严格限制其随从人数,且入朝期间由张辅负责安保,严禁藩王与外廷官员私下接触;
- 召见藩王时,她以“太皇太后”身份训话,强调“宗室和睦则国家安定,若有异动,必遭天谴”,同时赏赐藩王大量财物,安抚其情绪,最终化解了宗室危机。
对外方面,张氏主张“息兵养民”,反对轻易发动战争。瓦剌多次试探边境,有大臣提议“出兵讨伐”,张氏劝阻道“连年征战劳民伤财,仁宣朝休养生息才有今日国力,若轻易动武,恐失民心”,并命边防将领“严守边境,不得主动挑衅,若瓦剌入侵,再相机反击”,保障了边境的暂时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