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顾时砚的家,林知悠简单地瞧了眼别墅的内部结构,内心有不小的震撼。
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玄关,脚下是温润的青石板。一面月洞窗将背后的客厅景致巧妙框取,宛如一幅活着的立轴画。光影通过窗棂,在石板地上投射下竹影。
穿过玄关便是客厅,挑高的空间显得开阔而舒朗。整个客厅的色调是高级灰与素雅白,象水墨画的底稿。
墙面则是用了大面积的早硅泥,而非冰冷的乳胶漆。中间是一组低矮的浅灰色棉麻沙发,上面随意地搭配着靛蓝色软毯。
客厅里有一个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有一方精心打理过的庭院,瘦竹点缀其中。
“不用拘谨,请坐。”顾时砚低沉醇厚的嗓音响起。
林知悠在沙发上坐下,双手紧张地放在膝盖上。
简单地瞥了眼客厅里的家具,几乎全是实木定制,茶几上的老榆木,保留了木材天然的纹理,散发着木头的香气。
茶几上放着精致的紫砂茶具。顾时砚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到她的面前。
“谢谢领导。”林知悠双手接过,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指,指甲尖轻轻划过。
来了他的家,再联想到自己租住的公寓,林知悠真切地感受到两人之间的差距是那样大,根本不是同个世界的人。
“工作累吗?你母亲的身体怎么样了?”顾时砚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关切。
林知悠正尤豫着该如何提起,听到他的话,便顺着他的话摇头,难过地说道:“不太好,我妈妈已经确诊,却没法住院治疔。”
“出什么事了?”顾时砚看向她。
林知悠没有隐瞒,便将被董建平针对为难的事情告诉他,恳切地说道:“领导,您可以帮帮我吗?哪怕不去肿瘤医院也行,只要留在临安城治疔就行。我不能让我妈妈因为我的缘故,而被迫选择医疗水平差的医院。”
虽然知道两人非亲非故,顾时砚没有理由帮她。
可他是她唯一的希望,她不想轻易放弃。
见他没说话,林知悠的双眸里满是无助和急切:“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不然我也不会提出这么让你为难的事……”
“你母亲的事我可以帮忙。”顾时砚打断她的话。
林知悠欣喜:“真的吗?谢谢您。”
“但我能帮你一次两,却不能次次帮你度过危机。”顾时砚严肃地提醒,“你没有自保的能力,你的父母也没办法为你兜底。”
“我……” 林知悠红了眼,放在膝盖上的手不由曲起。
看到她难过的模样,顾时砚不想逼得太紧。只是来到她的面前,屈膝蹲着:“这件事交给我。”
眼中闪铄着泪花,林知悠鼻子泛酸,由衷地道谢:“领导,谢谢您。”
顾时砚抬起手,捏了下她的脸颊:“不用跟我客气。”
“那我先回去了,不然我爸妈会担心的。”林知悠站起身。
“我送你。”
“不用麻烦,时候不早,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林知悠朝着他鞠躬。
见她坚持,顾时砚妥协:“我送你到小区门口。要不答应,那就直接送回家。”
听到这强势的回答,林知悠最终还是答应。
走在小区里,林知悠和顾时砚谁都没说话,寂静的走道上,两人并排走着。
路灯照在他的身上,笼罩下一层阴影,将她保护在他的影子里。
林知悠的心中五味杂陈。
沉默间,两人走到距离小区门口几步之遥的地方。
“领导,送到这就好。”林知悠双手放在身前,”谢谢您愿意帮我。”
“你我之间有过最亲密的关系,不用那么见外。”顾时砚噙着她的眉眼。
林知悠的心脏漏跳一拍,却不敢贸然回应,只是客气地说道:“这是我欠您的,以后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直接说就行。”
“好,我记下了。”
林知悠再次朝他鞠躬,随后往外小跑而去。
顾时砚站在那,看着她走到路边,拿起手机操作。
见状,顾时砚准备往回走,突然林知悠的声音响起。
顾时砚立即看向小区外,只见两个男人正捂住林知悠的嘴,要将她往停靠在那的小车里拖去。
“放开她!”顾时砚厉声喝道,飞快地来出小区的大门。
林知悠唔唔地用力挣扎,泪眼婆娑里,顾时砚的脸逐渐清淅。
看到有人,那两人立即加快手上的动作:“快上车。”
刚要将林知悠拖上车,顾时砚已经赶到,抓住其中一人的肩膀,一记拳头直接砸了过去。
“少管闲事,不然别怪我们不客……”那人的警告还没说完,顾时砚又是一记拳头落下。
司机从车上下来帮忙,准备三人围殴顾时砚。
打斗的声音引起保安的注意,看到人群里的顾时砚,保安立即跟对讲机说了下,随后几名保安拿着警棍从小区里出来,哐哐哐,对着那三人重拳出击。
不过几分钟,训练有素的保安直接将人抓住。
“您没事吧?”保安连忙询问。
“没事。”顾时砚面色如霜,“把他们送到警局,从重处理。”
“是。”保安队长应道。
看到保安队长的态度,为首的男人知道顾时砚不简单,连忙说道:“等等,我们是被人收买的,有人花钱让我们抓住这女的,把她带去夜总会……”
顾时砚眼神骇人:“带走。”
保安队长将人押走,顾时砚来到林知悠的身边,看着被吓得花容失色的林知悠:“别怕,没事了。”
“是董建平,一定是他……”林知悠声音轻颤。
她以为今晚她逃掉了,没想到他还有后招。要是没有顾时砚在,她不知道今晚会经历什么。
“就算我帮你解决一个董建平,将来还有无数个董建平,那时候你该怎么办?”顾时砚沙哑地说道,“你能次次有惊无险吗?”
是啊,就算离开临安城,将来或许也会遇见另一个董建平,那时候她该怎么办?
想到那,泪水悄悄地顺着脸颊流淌。沉默半晌,林知悠仰起头,哽咽地问道:“领导,您之前说的话还作数吗?您,还愿意当我的靠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