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的那瞬间,林知悠的心脏猛地一紧,起身离开沙发走到床边,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请说。”
“根据目前的检查,徐女士疑似淋巴瘤,最好尽快住院,做更进一步的检查,好能确诊。”陈真医生解释道。
淋巴瘤?!林知悠瞳孔睁大,心脏瞬间悬到嗓子眼。
陈真没有继续说话,而是给林知悠反应的时间。
好一会儿,林知悠总算恢复冷静:“好,明天我就带我妈妈去医院办理住院,麻烦陈医生了。”
“没事。”
听到住院,刚好洗好碗的林峰连忙询问:“出什么事情了?”
徐丽同样紧张:“悠悠,我的身体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要住院?”
林知悠悄悄地深呼吸平稳情绪,这才面带浅笑地在徐丽的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不用太担心。医生说有个检查指标有点问题,需要进一步检查。”
瞧着她细微的表情,徐丽担忧心忡忡地问道:“悠悠,我还是不是得了什么重病?”
“怎么会呢,医生只是为我们的身体负责,希望能做个更全面深入的检查,没什么大问题,你也别多想。”林知悠安慰地说道。
林峰坐在她的身边,手轻拍她的肩膀:“听闺女的,别太担心,只是住院做检查而已。”
听着他俩的安慰,徐丽缓缓点头。
第二天一大早,林知悠便匆匆去了血液科。之前跟领导吃饭的时候,血液科科主任也在。有这一层交情,林知悠顺利地帮徐丽安排了住院,并且由主任负责。
住进医院后,主管医生开具了一系列的检查单,徐丽怀着不安的心情,在丈夫和女儿的陪同下,前去做检查。
陪着徐丽做好检查,林知悠准备回科室的时候,和林峰一起,跟血液科主任进行了简短的对话。
“从目前的检查结果判断,徐女士高度怀疑是淋巴瘤。当然最终还是要看穿刺活检的检查结果,家属要做好心理准备。”主任如实地说道。
闻言,林峰焦急地询问:“淋巴瘤治愈的可能性大吗?”
“爸你先别紧张,淋巴瘤要是早发现,治愈概率还是蛮高的。妈现在还没有其他征状出现,治愈可能性应该挺高。”林知悠宽慰道。
“不错,从目前来看,应该是早期或者早中期,情况还是比较乐观。但具体还要判断是什么类型。”主任继续地说道。
林知悠虽然不是从事肿瘤科的相关工作,但淋巴瘤还是了解一些。
淋巴瘤没有良性一说,一旦发现,尽早治疔,治愈率高。但是否为霍奇金类型,也十分关键。
向主任表达了感谢,林知悠和林峰这才离开办公室。
“好端端的,怎么会生这种病。”林峰红着眼睛。
林知悠安慰地说道:“爸,振作起来。庆幸发现得早,我们陪着妈一起治疔,会没事的。”
林峰重重点头:“我这就向公司请假,陪着她一起治。”
林知悠嗯了声,脸上带着让他放心的笑容。
一路走着回到住院部科室时,林知悠的双眼早已通红。
“妈妈一定会没事的,一会的……”林知悠默默地安慰自己。
走出电梯,林知悠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随后这才走向病区,开始履行作为医生的义务。
一整个上午,林知悠都让自己不要去想徐丽的病,免得影响工作。
病房里,林知悠向顾时墨做好出院后的交代:“顾先生,以上就是平日里需要注意的事情。”
“知悠,我可以再继续多住几天吗?我这伤口还是会疼。”顾时墨说着,捂住伤口,眉头皱起做痛苦状。
闻言,林知悠平静地应道:“刚做好手术,不会那么快就痊愈的。暂时先卧床休息几天,免得碰到伤口会疼,等拆线之后就会好多。”
“那我可以在医院待到拆线吗?”顾时墨不死心地问道。
“不太行,我们医院的病房还是比较紧张的,顾先生只是阑尾手术,已经达到出院指标。在医院住着休息,会眈误到其他病人。”林知悠抱歉地说道。
“那行吧。”顾时墨有点失落,“那我们能加个联系方式吗?要是之后我不舒服,还能打电话问你。”
林知悠在纸上写了医院科室的电话:“到时可以打电话到我们科室来。”
留下纸条,林知悠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刚好和准备进屋的顾时砚相遇。
看到他,林知悠眼神微愣,随后简单地点头致意,从他的身边走过,丝毫不给他多开口的机会。
看到她的眼神,顾时砚眉头拧起,走进病房。
“唉,时机不对。早知道前几天就要电话,指不定还能给我。”顾时墨懊恼地说道。
顾时砚听到这话,想到刚刚她眼底的伤感,问道:“今天怎么了?”
“早上林医生没跟着来查房,我问了下医生,听说是她妈妈住院了, 疑似淋巴瘤。估计因这原因,心情不太好。”顾时墨如实地问道。
闻言,顾时墨眉头紧蹙,转身大步往外走。
“哥你去哪儿?”
“给你办手续。”顾时砚留下这句,人已经不见踪影。
“怎么走这么快。”顾时墨嘟囔道。
顾时砚刚走到普通病区,便见林知悠进了电梯。
见状,顾时砚疾步走过去,看到电梯抵达顶层。
天台上,林知悠站在那,风迎面吹来。
刚刚回到办公室时,便见徐丽早上做的检查有的出结果了,看到检查数值的大幅度上升,林知悠的心惴惴不安,眼泪忍不住地往下掉。
身为医生,看到最爱的妈妈生病却束手无策,林知悠的心里满是挫败。
虽然已经见惯病痛生死,可当生病的是自己的家人时,她却没办法平静面对。
泪水越流越汹涌,她也只敢在这偷偷掉眼泪。
“林知悠。”醇厚的嗓音从身后响起,林知悠转身,便见顾时砚的脸映入眼帘。
“领导?”林知悠慌乱地想要擦掉眼泪,却见它就象断了线的珍珠,擦了还在不停地往下掉。
看到她红着眼睛的模样,顾时砚走上前,手掌落在她的后脑勺上,将她的头按在他的胸口,低沉而温柔地开口:“想哭就哭,眼泪要掉出来,才有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