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雷鸣击碎石室的寂静。
瀑布一般的密集雷劫从石室上方倾泻,击中被锁链紧紧缠绕的张秀。
还有张秀身旁笑容凝滞的夺剑鱼妖。
雷鸣包裹威压在此地闪耀,闪的一众围观修士睁不开眼睛。
数息后,雷声停止,那恐怖的天劫威压也缓缓散去。
林钰弦睁开眼睛,看向张秀的方向。
只见一具红色苗条铠甲站在原地,手中握着一把雷鸣跳跃的大剑。
那里已经没有鱼妖的身影了。
甚至连齑粉痕迹都没见着。
两个灰袍修士心如死灰。
他们比鱼妖强,但同样扛不下这种强度的天劫威能。
没得打。
灰袍老者转身看向不远处的秦青锋,又看向张秀,开口道:“你们进来的时候,他给你们传音了吧?”
张秀点点头,没有说话,也没有否认。
“那放我们走。”老者言罢,掌中出现一只灰黑断手:“你敢动手,我就夺舍此子。”
言罢,断手身周散发紫黑色法光,似随时就可启动。
光头刀疤男同样取出一只断手,这只手倒是指向了敖烨。
张秀抬起双手,把天劫剑往身旁一扔。
老者见张秀竟如此顺摊,略显意外,但笑容还未出现,心头便一沉。
对面的红甲修士,连人带剑不见了。
目标消失的一瞬,自己眼前出现雷光。
“轰隆隆!”
雷声响起,老者的意识归于黑暗。
他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其身旁的刀疤男知道。
那个红甲修士带着大剑闪现到老者背后,一剑劈下!
大剑起,雷鸣落。
天劫精准把老者劈的齑粉都不剩。
老者身旁的光头修士没有犹豫,瞬间使出夺舍之法。
一道深紫法光自枯槁断手中发出,直奔敖烨上丹田。
距离敖烨三丈距离,出现一道闪电,闪电顺着断手发出的法光,往断手漫延,顷刻便将光头修士淹没。
又是一阵雷鸣后,光头修士所站地面,出现一个焦黑深坑。
林钰弦站在原地,双手抱胸,看向地面上新出现的两个深坑,摇头嘀咕道:“跟天劫比速度,不知道哪来的自信。”
敖烨此刻已经满头大汗,虽然他知道天劫肯定比其他法术要快,但张秀出招慢一点,他就凉了。
伴随天劫权柄的破封,天劫祭坛上的法光缓缓散去,阵法停止运转。
张秀摘下腰间的电铠虫,一身装甲化作片片透明甲片往四周消散。
“张少侠,好久不见!”秦青锋兴奋地迎了上去,见到张秀身旁的黑裙女子后,也客客气气地打了个招呼:“见过林师姐。”
这位师姐好像跟自家老姐不对付来着
林钰弦则礼貌地回了一礼。
敖烨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有种他看过剧本的熟悉感。
这不就是主角有难,大能救场吗,果然,自己依旧拿的是主角本子,嘿低调,低调。
几人寒暄一番,便分两拨离开。
敖烨跟秦青锋没打算去内门,也不图现成的神兵利器,就冲冷门但珍稀的材料或者法诀去。
大劫已经开始了,到处都是战争,凭两人的实力,护一方势力,炼个地仙圆满并不难。
难的是天仙阶段的本命法器炼制。
张秀跟林钰弦则凭借云裳老祖给的通行玉符,在外门找个偏僻秘境。
让张秀把天劫剑认主成本命法器。
三日后。
一股雷声,自隐秘秘境中炸响,响彻整个穹顶仙宫外门。
秘境当中,一道人影缓缓睁开眼睛,一身玄妙气息缭绕自身。
张秀缓缓张开双手手掌,又缓缓握拳。
终于,金仙了。
“走吧,该去内门了。”张秀抬手朝不远处的林钰弦招呼。
林师姐收起手中老祖给的炼器玉简,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
穹顶仙宫,内门。
此地的宫殿较外门更为稀疏,有的还隐藏在秘境当中。
有的看起来山清水秀没有任何人工雕琢的痕迹,结果某个石块后别有洞天。
内门某个山体内部,是弯弯绕绕的狭窄石巷。
一老一少两个修士在石巷当中行走。
“师傅,前几天外门发出的雷声,知道是哪几个雷灵根的大能在斗法没?”跟在老修士身后一个少年问道。
少年面容依旧带着稚嫩,眼神澄澈,但已经修炼八百年了。
“嘿,跟我们没关系。”老者摆摆手道:“反正知道仙宫来了个玩雷的强大修士,往后我们见到雷灵根修士,躲着走便是。”
“哦,万一不是前段时间大闹外门的修士,我们也躲吗?”少年不解道。
“修仙修的是长生大道,咱们玩什么命?”老者摇头道:“让他一让又何妨。”
“我们不求一步登天的机缘,求的是一步一脚印稳打稳扎的修炼提升。”
“这样风险最低。”
少年点点头,但脸上依旧不解。
“这可是你师傅我活了两万多年,历经多次仙宫出世依旧活到现在的经验之谈,你别不信。”
老者抬头望向蜿蜒向上的石阶,似乎回忆起往日之事。
“我跟你说啊,大概是一万三千年前,有个与你师傅我交好的修士,与我一同闯荡仙宫。”
“那小子路子野的很,跟我说他搞到了天劫权柄相关的消息。”
“哦?”一听到是这么牛逼的东西,少年眼眸一亮,看向老者:“那是什么?”
“听说好像是藏在仙宫里的某个祭坛,没有地图的话难找得很。”老者摸了摸下巴,回忆道。
“然后呢?他跟你说这么重要的消息,是跟师傅你一起去闯荡秘境吗?”少年兴奋道。
老者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的确邀我去了,但我没答应。”
“啊?”少年一脸肉疼道:“这么强大的东西,师傅你都不要吗?”
“正是这么强大,我才知道,不可能会轮到我这种二线仙宗的天骄去摘果子。”
少年啧啧啧地轻笑摇头,又问老者道:“那你那好友呢?他摘到果子没?”
“不知道,那天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少年笑容停滞,感觉背脊一阵冰凉。
“师傅,你不是想要我学你这么谨小慎微,才编这么个故事哄我吧?”
“我哄你作甚?”老者嘴角抽了抽:“爱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