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气息”
“嘶是一种神体吧”
“听她的口气她似乎下界土着,还是那苏长歌的师妹?啧啧有意思了,这下界还有神体诞生”
这段时间下界而来的天骄妖孽自然也都听说了东玄域发生的事情,神火斩圣,即便放在灵界那也是十分震撼的事情,只不过大多数人看来都没当回事,全当是这下界土着的意淫而已。
毕竟真有这种妖孽存在出世,早就被灵界大势力看中带走了,怎么可能还会在这下界?
那银袍青年闻声,目光顿时锐利地扫了过来,看到是涂幼幼时先是一愣,眸中的怒火弱了不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玩味。
“啧啧啧,想不到土着里还有你这种姿色的,倒是罕见,嗯不错不错本座给你一次机会,做我奴婢,之前辱我的言论本座可以当做没听见”银袍青年眯眼笑道,他倒是不担心有谁为这丫头出头,他神念扫了一圈发现没有比他更强的,毕竟这里还是外围,那些恐怖存在如今都在寻登天路真正的入口去了。
所以他很放心的装逼!
涂幼幼顿时勃然大怒道:“呸!痴心妄想,我做你姑奶奶还差不多!”
此言一出!
轰!
恐怖的气息瞬间散发。
徐池原本正无聊地看热闹,见那银袍青年居然敢用气势压迫涂幼幼,眉头顿时拧成了疙瘩。
他一步跨出,挡在涂幼幼身前,那恐怖气息竟然落在他古铜色的皮肤上,竟然消散了。
徐池掏了掏耳朵,歪着头,用看傻子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那银袍青年,然后咧开嘴,露出两排白牙,声音洪亮,带着一股子混不吝的痞气:“我说妹子,你跟这种装逼犯废什么话?”
他伸出手指,直接指向那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的银袍青年,声若洪钟,字正腔圆,响彻半个广场:“小紫毛,我草到泥马了啊!”
“!!!”
整个广场,瞬间为之一静。
所有嘈杂的声音仿佛被一只无形大手猛地掐断。
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过来,充满了愕然、震惊、看好戏、以及憋笑。
那离火大界的银袍青年,脸上的傲气瞬间凝固,转而涨成了猪肝色,一股滔天怒焰从他身上轰然爆发!
“你找死!!!”
他何曾受过如此粗俗直接、侮辱性极强的当众辱骂?
尤其是来自一个看起来如同野蛮人般的家伙!
银袍青年含怒出手,一掌拍出,炽热的火焰化作一只巨大的赤红掌印,带着焚山煮海般的恐怖高温,朝着徐池和涂幼幼狠狠拍下!
圣境威压毫无保留地倾泻,周围空气都在扭曲燃烧,不少离得近的修士脸色发白,连连后退。
这一击,他含怒而发,已然动了杀心!
他要让这粗鄙野蛮人和那个不知好歹的小丫头,当场化为灰烬!
周围人群惊呼着纷纷后退,不少人眼中露出不忍或幸灾乐祸。
这下界的青年和少女,怕是要完了。
徐池却是不闪不避,甚至脸上还带着那混不吝的笑容,只是眼中闪过淡漠之色,似乎早已洞悉了一切,而他也故作右拳紧握,古铜色的皮肤下仿佛有蛮龙在血管中奔腾咆哮,一股化灵境纯粹到极致的力量感开始凝聚。
其模样倒是有些象要拼命的姿态。
涂幼幼虽然被对方圣境气势压得有些呼吸不畅,小脸发白,但看着挡在身前的徐池,又听到脑海中九尾老祖的声音,心里也就没那么害怕了,甚至还气鼓鼓地瞪着那银袍青年。
“待会将身体的掌控权交给我”九尾天狐冷冷道,眸中有些许的无奈,在她看来这种小孩子般的打闹根本用不着她出手。
然而就在这赤红掌印即将落下,徐池的拳头也将轰出的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只是错觉的空间颤鸣响起。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浩荡磅礴的威压泄露。
但整个广场的时间,仿佛在那一瞬间被放慢了无数倍,象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按住。
那携带着恐怖高温与毁灭力量的赤红火焰掌印,如同撞上了一堵看不见的无形屏障,在距离徐池头顶不过三尺之处,骤然停滞!
掌印上熊熊燃烧的火焰,仿佛被冻结的红色琉璃,维持着咆哮的姿态,却再也无法寸进。
银袍青年脸上的狰狞与杀意瞬间凝固,化为一片茫然的惊愕。
他发现自己与那火焰掌印之间的联系,被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量,彻底切断!
他灌注其中的圣力,如同泥牛入海,消失无踪。
不只是他。
广场上所有人,无论是准备看戏的,还是暗自担忧的,此刻都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凝滞感。
仿佛自己置身于一片粘稠的琥珀之中,思维还在运转,但身体、灵力、都变得迟缓而沉重。
徐池蓄势待发的拳头顿在半空,涂幼幼瞪大的眼睛眨了眨,所有人都维持着一个僵硬的姿态。
然后。
一道身影,如同水墨在宣纸上无声晕染开来,悄然出现在那被定格的赤红掌印上方。
青衫,墨发,身姿挺拔,面容平静。
他就那么随意地站在那里,仿佛本就该在那里。
正是苏长歌。
他并未刻意释放威压,甚至没有多看那银袍青年一眼,只是微微低头,俯瞰着下方那脸色已从惊愕转为骇然、又从骇然化为无边震惊的紫发身影。
如同神只垂眸,看向一只聒噪的蝼蚁。
“你是谁!”
银袍青年瞳孔呆滞,声音嘶哑的问道,浑身被极致的恐惧填满,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斗。
他圣境的灵觉在疯狂尖啸,告诉他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青衣男子,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那是远超他理解范畴的层次!
然而苏长歌没有任何回答。
他甚至没有动用任何神通,只是随意地抬起了右脚。
然后,轻轻向下一踩。
动作轻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