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文不停的在脑中思索,他虽好色,但行事却无比谨慎,在回来之后他率先买通了飞舟的一位执事,调到了那师兄妹的身份信息,经查之后东玄域大势力之中并无二人,用的是假名字,那就说明对方应该是刻意隐瞒,这对他而言是好事,即便他们真来自某个大势力,他也有理由为自己开脱。
解决完身份上的问题,那么剩下的便是对方的实力,尽管他并不觉得对方能给他造成什么威胁,但试探一下终归是好的,这也是他多年来的习惯。
只不过他没想到此次竟然得了这么个结果!
你就是扔个炮还能听个响,何况是一个铭文境的大活人?
平白无故的怎么可能就没了呢?
这时站在李文身侧脸色阴翳的老者忽然拱手道:“少主要不要再派人去试探一下?”
“不必”李文摇了摇头,旋即笃定道:“这艘跨越舟是渊神宗的,他们的侍者莫明其妙的死了,定然会去查明,如今死无对证怎么也查不到我们头上,届时我们再想办法推波助澜一手,让他们之间起点小冲突,这样一来自会有人出手试试那小子的水分”
老者顿时目露精光道:“少主英明,老朽佩服!!”
闻言,李文淡然一笑,眼睛微微眯起在心中道:“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么装神弄鬼弄死一个铭文境的”
跨域舟最内核的御枢殿内。
数道气息渊深的身影正凝望着中央悬浮的万里星轨阵盘,阵盘中光影流动,清淅映照出舟外浩瀚云海与下方苍茫山河的走势。
这几人皆身着渊神宗特制的玄纹长老袍,修为赫然都在列阵境中后期,乃是镇守此舟的真正话事人,平日根本不会现身。
突然,殿门外传来急促的叩击声,一名执事神色急迫的走入。
“何事求见?”为首的一名紫衣长老眉头微皱有些不悦,似乎不喜欢被打扰,若对方说不出什么重要的事来,恐怕责罚是少不了啦。
那敲门的执事顿时面露紧张之色躬敬道:“报,甲字区宫殿一名铭文境侍者在里面消失,其魂灯骤灭,形神形神俱散!”
“从外观测无任何斗法痕迹,亦无残存灵力波动,如同如同被凭空抹去!”
“甲字宫殿权限太高,属下无权探查,敢问大人现在该怎么办?”
“恩?”紫衣长老霍然转身,眸中精光爆射,沉声问道:“何人负责那片局域?贵宾名录速速呈上!”
另一名枯瘦长老已抬手打出一道法诀,阵盘旁一面光滑如玉的溯影镜顿时光华流转,迅速回溯之前那片局域的景象碎片。
虽然无法直接窥视贵宾室内情形,但廊道外的画面却清淅显现。
当苏长歌与宁扶摇先后走入那最奢华庭院的画面定格,尤其是苏长歌那平淡侧颜映入镜中时。
“嘶……”
方才还威严沉着的几位长老,几乎同时瞳孔骤缩,脸色瞬间就白了。
紫衣长老手中的玉简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他却浑然不觉,浑身都在发抖地看着镜中那袭青衫。
他的声音都开始颤栗:“是是他?!东玄域共尊太清宗第九峰的苏大人”
“我丢你老母的!”
“苏大人何时登的舟?!为何无人通传!”枯瘦长老额角瞬间渗出冷汗,厉声喝问,列阵境的威压不受控制地全部溢出,令殿中温度骤降。
下方跪伏的执事浑身剧颤,几乎瘫软在地,鲜血不断从嘴中溢出,他都快被吓傻了,连忙解释道:“长长老息怒登舟记录并无特殊标注,那两位用的是匿名灵卡,一位支付的是下品灵石,一位是极品灵石下面的人只当是某个隐世家族的子弟,也未去盘查”
“废物!蠢材!”紫衣长老气得须发皆张,一脚将那执事踹翻,脸色一阵青白。
“极品灵石?能用得起此物的,是寻常隐世家族吗?!”
“睁大你的狗眼睛看清楚,这个气质,你看他哪一点象普通人啊!!!”
“眼皮子浅到这般地步,留之何用!”
“你特么的还敢收他的钱,你知不知道你脚下踩的东玄域现在都是他说了算啊!!”
闻言,那个被踹的差点昏死过去的执事彻底听懵逼了,只是茫然的趴在地上。
紫衣老者快气炸了,胸口剧烈起伏,一想到那位超级大佬如今就在自家飞舟上,而自己手下的人竟敢去试探,甚至已经可能冒犯到对方了,他就觉得一股寒气从脊梁骨直冲天灵盖!
万启琅府复灭之景,天荒城惊天之战的消息,他们这些高层岂能不知?
那是一位连斩三圣的超级猛人啊!
别说他了,就是他们掌教那也是跪着才活下来的!
一想到这些紫衣老者顿时打了个冷颤,几乎是吼出来道:“立刻!马上!”
“将负责甲区迎送、核查的所有人等,全部羁押,彻查他们与那暴毙侍者有无关联,若有牵连,直接抽魂炼魄,送去喂幽冥兽!”
“还有!”紫衣老者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惊惶,语气急促道:“速备最高规格的九霄云露与万年玉髓膏,以渊神宗名义,不以我几人私人名义,即刻送至苏大人庭外,言辞务必恭谦到极致!只言听闻大人驾临,略备薄礼,绝口不提侍者之事,更不可有丝毫打听之意!明白吗?!”
“是!是!”
旁边的几位执事连回过神来连忙爬起,仓皇而去。
殿内重新恢复寂静,却弥漫着一股压抑到极致的恐慌。
枯瘦长老抹了把额头的汗,声音依旧带着后怕:“幸好幸好应是那蠢货侍者自己作死,还未牵连到我等,否则我们”
已经死了!
答案是肯定的。
紫衣长老闻言不置可否的点头。
另一位一直沉默的白眉长老突然开口道:“这侍者应该是被人收买了,看来飞舟上有不长眼的蝼蚁打起了苏大人的心思,否则无缘无故以苏大人历来的行事风格并不会滥杀无辜”
闻言,紫衣长老大手一挥,溯影镜中今日所有的画面不断重现。
当看到李文与宁扶摇打招呼之后又悄然退去时的背影,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冷芒咬牙切齿道:“原来是李家这个小畜生差点害死我啊!”
“劳资现在就去宰了这个杂碎!”白眉长老目露杀意沉声道。